「媳婦兒,來來來這裡有位置。」
崔石剛剛在候診大廳找了個位置落座,就有一對青年男女互相依偎著走過來,就坐在崔石對面。
看得出來,這是一對幸福的小夫妻,倆人有點奇怪地瞅了崔石一眼,目光向周圍尋找一下,似乎在找崔石的女方在哪裡,沒找到也就收回目光,雖然多少有點異常,但或許是人家媳婦兒上衛生間之類的呢。
不過,這個男人不靠譜,媳婦兒來做產檢,不應該寸步不離的麼?
那個自以為做得更出色的男人略得意地笑了笑,說道:「媳婦兒,你說咱給寶寶起個什麼名字比較好?我姓王,你姓馬,要不孩子就叫王詩瑪吧,諧音思馬,代表我對你的愛呀……」
「什麼啊!」
年輕的女人開始還有點高興,隨即皺眉道:「什麼就思馬啊,說得我好像要怎麼著了似的,多不吉利!」
啊?!
男人一愣,這個馬屁可是拍得錯了位置,連忙尷尬道:「呸呸呸……那要不叫王愛馬……算了算了,我再好好想一個……」
擦,這是個活寶啊。
崔石本來心情不咋地,被這活寶男差點逗笑出聲。
你去網上隨便搜個大眾普適版的,也比這個強啊,一會兒司馬一會兒艾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看起來,這男人要麼就是追女孩追得太辛苦,到現在還沒脫離慣性,要麼就是性格上天然比較弱勢,所以才一有機會就想方設法討好,還偏偏沒討好到點子上。
按照這個規則,我和千尋要是走到這一步,孩子是不是得叫崔思柳?嗯……好像聽上去還不如崔斯特順口呢。
「這位兄弟,你能不能讓一下,我女朋友剛做完手術,這裡沒座位了……」
又一個男人臉色焦急地在大廳兜了個圈子,卻發現人滿為患,所有的候診座椅都已經有人,看來看去瞄上了崔石這個單身男士,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匆匆到崔石跟前,試探著請求道。
「行,你來。」
崔石當然不可能賴著這個座位,更何況聽說還是個剛做完手術的女人。唉,做個安全措施是有多難,非得追求一時爽,然後到醫院床上躺?
你們又不是因為喝了子母河水!
「謝謝謝謝!」
男人額頭微微見汗,先把座位給占住了,然後向一個方向張望。
什麼跟什麼啊!
崔石心想這婦產科醫院裡見到的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這哥們比那個亂起名字的更奇葩,自己過來占座位,座位有了,然後女朋友扔了?
這怕是個假的男朋友吧!
「劉曦?劉曦?」
忽然間,一個崔石很熟悉的聲音自遠及近,很快見到了崔石剛剛的座位上坐著的那個人,立刻小跑著過來,二話不說先責備道:
「現在知道緊張了?早幹嘛去了你!」
聽到這個聲音,崔石渾身一震,竟然是如遭雷亟。
千……千落!!
萬萬沒想到,自己得知柳千尋和柳千落根本就是觀音兩個分身的消息之後,和柳千落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機。
他剛剛讓座,是背對柳千落的方向,再加上今天到婦產科醫院「踩點」,他特意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還戴了副墨鏡,不然萬一見到哪個熟人可就十分尷尬。
熟人,的確是遇到了。
可怎麼會是千落!!!
崔石稍稍側過半個身子,見柳千落並沒有注意到他,一手捂著小腹,訓斥道:「我跟你說劉曦,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你說不想那麼早結婚,這個孩子也不能要,我暫且信你。但你要是不負責任,始亂終棄,那我就……」
「那我就弄死你!!」
崔石直接就炸了,看著柳千落一手捂著肚子,臉色也不太好看,大約這種手術必然是不可能舒服的。但這個狗屎一樣的渣男,打著女朋友的旗號要的座位,現在卻死賴著不起來。
柳千落不聲不響找了個男朋友也就罷了,竟然這麼快就發展到這個地步?
侯建鑫真是只蠢豬!
自己不敢跟柳千落聯絡太多,唯恐引起彌勒佛的懷疑和警覺,只是跟侯建鑫提了一句,讓他多關注一下柳千落那邊的情況。
可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竟然沒得到半點消息。
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觀音和我前世的孫悟空曾經有一場曠世難聞的千年之戀,後來我因為不喜歡靈山的氛圍,選擇投胎轉世到人間逍遙,觀音也化作柳千尋和柳千落兩個分身跟著來到凡間。
柳千尋因為義父王劍峰的病情跟自己相識,後來漸漸日久生情,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卻只有短暫幾日的聚首。
後來才得知靈山劇變,觀音也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仍然不敵彌勒佛的勢力,柳千尋的分身被擊殺在落珈山紫竹林前,只剩下一個還沒有解封記憶的柳千落,需要崔石手中的那片楊枝柳葉,再加上一句鬼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解封咒語,才能夠把柳千落重新變回法力無邊的觀音大士。
為此,崔石才去參加那個什麼全國比武大賽,目的完全是為了跟柳千落有更多的接觸機會,慢慢試探出那句咒語的內容。不然,那個比賽的強度對現在的崔石來說,簡直就是拳打幼兒園腳踢敬老院,太欺負人了。
然而還沒等到全國比武大賽開始,竟然在婦產科醫院碰到了柳千落,身邊奇蹟般地多了個不知來路的劉曦,看樣子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還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樣子。
「姐夫?!」
柳千落大吃一驚,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崔石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去面對柳千落,可是木已成舟,夫復何言?他苦笑一聲,看了看柳千落有些蒼白的臉色,目光又落到她用手按住的腹部上,嘆息道:
「這手術……挺難受吧?」
啊?!
柳千落一愣,連忙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哭笑不得道:「姐夫你說啥呢!哪是我做手術啊,是我們監區今年剛入職的同事,出了這檔子事,我作為監區領導就跟著過來照看一下,順便也幫這傻孩子撐撐腰。」
臥槽!
崔石也驚住了,剛才腦子裡瞬間閃過的千頭萬緒,原來全是浪費感情,腦細胞白死了。
「那你捂著肚子幹什麼!!」
放鬆下來的崔石,沒好氣地問道。
「昨晚擼串喝酒,吃壞了肚子啊,要不是為了璐璐這傻丫頭,我就在家休息啦……」
崔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