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悟淨?你叫沙悟淨?」
桃妖真心覺得這名字還不錯,便讚許地頭。
「那,悟淨,你快講講你自己的事吧!不然,這悟空和八戒就要再揍你一頓了!」
桃妖完這句,竟放心地在河邊一塊大青石上坐下,閉目養神去了。
白冰湊了過來,用頭蹭蹭桃妖的手背,只在一邊安靜地吸吮草汁,倒是悠閒自在。
「我還是先我的來歷吧!」
那沙悟淨再看了一眼悟空和八戒,縱身來到了桃妖身邊。
「我本是天宮的捲簾大將,工作認真負責,一直勤勤懇懇!」
沙悟淨的眼中滿是追憶,開始將過往慢慢道來。
「五百年前的蟠桃會,孫大聖大顯神威,我作為一名低等神將,可是親眼目睹的呢!」
沙悟淨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語調十分輕快。
「可後來,大聖您被壓五指山,讓我心中著實難過。」
沙悟淨的語調漸漸低了下來。
「再過不久,王母娘娘重開蟠桃宴,這許多人都顫顫驚驚,生怕有什麼差池。
可偏生遇到八戒你酒後失德,調戲嫦娥,你就被貶下凡了!」
沙悟淨面色更是陰沉了。
「我因為表現不錯,剛被提拔為內宴的捲簾大將。可我沒想到,這不是喜事,這竟是個禍端!」
沙悟淨嘆了口氣,看了豬八戒一眼。
「別看我!這事兒又跟我沒關係!」
豬八戒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不,有關係!要不是第一次蟠桃會被大聖弄砸了,我依舊是那個門將!」
沙悟淨看了孫大聖一眼,又立刻收回了目光。
「要不是八戒被貶,王母清洗內部,我便不會提拔成內宴捲簾大將!」
沙悟淨的敘述中並不見一絲升職的喜悅。
「你升職了,那不是喜事嗎?」
豬八戒總算聽明白了,卻更糊塗了。
「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至!禍福難料啊!」
沙悟淨像是位老學究,竟慢慢掉起了書袋。
「什麼福?什麼禍?別賣關子了,快快講來!」
孫悟空也聽得十分專心,這下忍不住催促起來。
「我身為內宴的捲簾大將,本是升職,但卻是禍端的開始!因為,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秘密,還有了不太正常的反應!」
沙悟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悟空和八戒也不好打擾,只是靜靜等待著他的講述。
「這蟠桃會一開就是一月,眾仙倒是呼明喚友,喝得痛快!這玉帝和王母每天都藉機宴請自己親近的人,以示懷柔!」
沙悟淨嘆了口氣,繼續講了下去。
「我在宴會上的表現可圈可,又便升為王母皇宴的捲簾大將!」
沙悟淨的聲音有一絲動容,心中憂傷更甚。
「我每天盡職盡責地迎來送往,可這王母的客人實在太多了!我站在門口,一也得不到休息,可把我累得夠嗆。」
孫悟空換了個姿勢,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豬八戒張大著嘴,不知是吃驚還是想打呵欠,總之很安靜。
桃妖依舊盤坐在那兒,面色平靜地輕撫白冰的腦袋。
白冰早已躺下,半眯著眼,享受著師傅給自己「順毛」的待遇。
沙悟淨的目光團團轉了一圈,又才收了回來,接著講述。
「那天,我見王母請了玉帝酌,心中緊張,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對待!」
沙悟淨的聲音有了波瀾,師徒幾人聽得更專心了,呼吸都不敢了。
「開始,兩人還其樂融融,後來,似乎發生了爭執。可我不敢聽,只得寧神靜氣,抱元守一,儘量讓自己物我兩忘,神遊太虛。」
「開始,我還能做到,可後來,王母娘娘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念什麼經都不管用了!」
沙悟淨深深地長嘆一句,滿是惋惜。
「王母娘娘提到了大聖您,您不給她面子,無視她的威嚴,長得本就……」
沙悟淨停了下來,心地看了悟空一眼,見他依舊平靜,又才接著了下去。
「長得本就……寒酸,毫無仙人之資,神仙之容,不配進蟠桃宴!這次大鬧被貶被鎮,完全是自找的!」
「玉帝聽了,也是急忙頭,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外人,再跟王母有什麼爭執,畢竟和為貴嘛!」
「只是王母娘娘似乎高興過了頭,多喝了些,又到玉帝不尊重他,還借蟠桃宴親近美人等等!囉囉嗦嗦了一大串,倒是有兒借酒裝瘋,想教訓一下玉帝,找找存在感。」
沙悟淨的嘴角抽動了下,明顯地更加激動了。
「這王母和玉帝住在各自宮中,要不是這十萬年一次借蟠桃召開的宴會,兩人也不會有什麼多的見面,所以王母娘娘的話就特別多!我一介仙,法力可不及他們,這毫不掩飾的話語還有他們的法術傳送,我可是不得不聽啊!」
沙悟淨有些欲哭無淚。
「王母又講到嫦娥的長生藥,其實只吃了一顆,還有兩顆留存著。她幾次去讓嫦娥拿回來,可嫦娥堅持沒有了,偏偏玉帝還護著她,一定是喜歡上了嫦娥,玉帝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啊?這麼多……故事?」
悟空和八戒沒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冷艷王母,也有這潑婦不講理的一面,反正旅途寂寞,聽聽也好解乏。
幾人都睜大眼睛,表示對悟淨這故事的興趣不減。
看著幾人的表現,沙悟淨咽下一口口水,這才接著又講了起來。
「玉帝自是極力辯解,可王母非要他證明,玉帝無奈,便拂袖而去!王母見了,自是不依不饒!看得我是全身的汗都浸透了衣衫!可我只得充耳不聞,忍得實在辛苦!」
「後來,兩人終於坐了下來,商量計策,王母要考驗一下眾神,便給每人的灑中加了東西,名喚醉仙散&09;,看看醉後眾人是否忠誠!」
「我聽了更是冷汗直流!不過,這次玉帝竟沒反對,甚是奇怪!」
「八戒你貪杯,喝了自己的又喝別人的,所以酒後有些失態,還與那嫦娥幹了好幾杯!都被王母娘娘看在眼裡,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