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公務員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天降正義
「巴倫爵士說的是，在這種天災面前，我也認為各教派應該和平共處，共渡難關。」艾倫威爾遜站的筆直，身體力行實踐著站著說話不腰疼，但隨即面帶難色的道，「我個人認為必須要總督府出面，明確法制，打擊因為旱災所帶來的混亂，尤其是囤積居奇的行為。」
「好主意，這些印度人重視不令人省心，他們不知道這種行為只會增加人們的恐慌麼？」巴倫爵士面色不渝的指責著印度人，口氣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誰說不是呢？」艾倫威爾遜一臉狗腿子的模樣，在旁邊幫腔道，「如果旱災無法遏制，必須要殺一批以平民憤了，也算是表達總督府對抗旱災的決心。」
至於用殺印度人的辦法，來表明總督府對抗次大陸旱災的決心，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就應該這麼做，全算在統計數據裡面就好了。
從巴倫爵士的辦公室離開，艾倫威爾遜就前往了英屬印度最高法院，去找首席法官克拉克，可以想像，最近司法官員的心情不錯，伸張了正義又能夠公私兼顧，找到了司法官員在英屬印度的價值所在，兩全其美。
現在不用擔心患寡而不患不均的隱患了，來到最高法院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比較重要，要嚴厲打擊印度商人囤積居奇的違法犯罪行為，災荒之年這麼做幾乎和殺人人等同。天災之下出現這種行為，必須予以嚴厲打擊。
「這些印度商人，擾亂了正常的市場。紳士們不能容忍這種行為的發生。」艾倫威爾遜斬釘截鐵的道，「安德魯行政長官的糧食還沒有賣，就要面對混亂的市場，這種行為價值令人髮指。」
令人髮指的當然不是孟加拉省行政長官，而是一小撮惡意擾亂市場，囤積居奇的印度糧商，克拉克不慌不忙的拿起了茶杯，同時示意艾倫威爾遜繼續。
「很多紳士都建議，出台法令打擊這種囤積居奇的行為，把他們囤積的糧食沒收。交到更為可靠，為次大陸未來著想的人手中。」艾倫威爾遜一臉的維護公平和法治。
「我想，沒有比各省的行政長官和總督府，更加能夠為次大陸的未來著想了。」克拉克一邊擦拭著佩戴的單邊鏡片，同時給出了報價，「當然艾倫你也是知道的，英屬印度的事物一直具有複雜性，教派林立，喋喋不休，要做出來有決斷力的法令，容易找到非議，一般人是不會冒險的。」
克拉克的話音剛落，艾倫威爾遜就伸出了兩根手指，表示在打擊囤積居奇行動當中，司法官員要占據兩成的份額，同時道，「行政官員的數量遠遠超過司法官員，尊敬的首席法官，我們都是紳士的一員，彼此都了解。」
「沒想到在次大陸面臨饑荒的同時，竟然有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為出現，那些印度糧商就不知道，這是在要他們同胞的命麼？」克拉克一臉的憤慨道，「給我一天時間出台法令，立刻推廣至整個次大陸。」
「一個非常具有擔當的決定。」艾倫威爾遜由衷的讚嘆，在離開最高法院的時候，手裡拿著首席法官克拉克的處決令。
因為旱災已經降臨，費雯麗即將要前往美國，把英屬印度出現旱災的消息擴散至全世界，同時展開本次代表印度人化緣的工作。
在費雯麗離開之前，正義總是要得到伸張的，絕對不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然費雯麗的處女作紀錄片，可能就沒有這麼具有轟動性。
現在整個次大陸都在關注旱災，之前的聖女行動已經沒這麼大的關注度了，這正好是一個好機會，就連為這些寺廟長老說話的帕特爾，都已經啟程前往倫敦，誰也不能阻攔正義降臨了。
烈日。風淡。雲清。大地正在被熾熱的火焰灸烤，在軍車的碾壓下不住顫抖。
一個枯葉在道路中央飄蕩，被飛馳而過的車輛帶起又飄落，似驚濤駭浪之中那一葉孤舟。
對於駐印英軍的士兵來說，這可能是自從印度大起義以來，最大規模的槍決任務了。
而且所有執行槍決的士兵，心中都毫無負罪感，秉承著正義降臨的想法，把這些蓬頭垢面，年齡不一的印度人帶往刑場。
預設的刑場中，已經擺好了不同角度的攝像機，準備記錄下來正義得到伸張的一幕。作為印度的女兒紀錄片的結尾，至於結尾添加什麼字幕，就是費雯麗說的算的了。
遮陽傘下，一席英倫長裙的費雯麗，帶著大大的墨鏡，鏡片和她的臉相比顯得很大，但無損大英國寶的絕美容顏，坐在靠椅上的費雯麗，身材顯得十分嬌小，暴露在空氣當中的小腿一跳一跳，等到艾倫威爾遜出現才不滿道，「怎麼叫我來刑場，是不是太過分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你不是帶著太陽鏡來了麼，看不清楚做什麼噩夢，伸張正義的時候就別想太多了。想想那些悲慘的少女。」艾倫威爾遜不咸不淡的在費雯麗旁邊坐下，「哪有做事不付出代價的，這樣你不更有代入感麼。」
最後艾倫威爾遜眼底聲音道，「再說了，自己睡不著的話就叫我，我摟著你睡。」
「誰要和你睡覺？」費雯麗在墨鏡下的臉蛋有些泛紅，嗔怪著反駁道，「還紳士呢。現在次大陸全力抗旱的時候，別人要知道你這個力主抗旱的助理這樣，還不吃了你？」
「槍斃了我我也不後悔。」艾倫威爾遜衝著費雯麗一挑眉曖昧的道「因為非常值得。」
不正當男女關係，在艾倫威爾遜的公務員生涯當中，註定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連他在海得拉巴的助手安迪都找娼妓不給錢。
再說了，不管是本土還是殖民地，又有多少位高權重的資深公務員乾淨呢？
倒也不能否認所有公務員都不乾淨，畢竟有些部門是真的沒有油水，像是艾倫威爾遜關注弱勢部門公務員的上級，還是比較少見的。
對於英屬印度巨額資產的誘惑，他這個英屬印度專員助理不僅心動，而且還決定立動，反正歷史就擺在那了，甚至包括上到本土的公務員首領，下到英屬印度的中層官員。
此時應該已經完成了對這筆帝國遺產的前期分配工作，而要想真正的加入這一場瓜分盛宴，他這個為了帝國不惜一切的愛國者，勢必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承擔一部分他所必須承擔的責任。
為什麼是下到中層官員？很簡單，底層官員是印度人，英國人最差也是中層。
金錢惑人心啊，對於艾倫威爾遜這種為了帝國，可以無所畏懼的愛國者來說，面對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他哪裡還會去考慮什麼代價、責任，他唯一在考慮的，就是怎麼在這場瓜分盛宴中雙贏。
因此準備贏兩次的時間管理大師，才每天連軸轉的工作，秉承著勤勞致富的高尚精神，事無巨細的打理著一切。
這種苦衷哪是一個妖后能夠明白的，妖后就要去美國了，將在好萊塢進行後期剪輯，想到這艾倫威爾遜心中還頗為不舍。
「準備槍決多少人？」費雯麗拿出來小鏡子，還準備臨時補個妝同時還不忘記詢問道。
「寺廟聖女的事抓了一萬八千五百人，大概還有一千五百人沒有保釋，今天槍決五百，對外宣布處決五十個罪犯，彰顯總督府對聖女群體的重視。至於更大規模打擊針對婦女犯罪的行動，那邊的罪犯人數更多一些。」艾倫威爾遜掰著手指如數家珍道，「那些強姦犯活不了多少了，都是一群低種姓的罪犯，沒錢保釋。在未來的三個月到半年時間，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為什麼不馬上槍決？」拿著鏡子的費雯麗頗為不滿的反問道，「這些人都該槍斃。」
「謝謝！有被冒犯到。」艾倫威爾遜還沒忘記，最開始眼前的大英國寶，對自己也是不太願意的，從中立客觀的角度道，「總要給一點時間吧，不逼一下這些罪犯的家屬，怎麼知道是真沒錢保釋還是假沒錢保釋呢？」
「我是應該為你的獨創性善舉而鼓掌麼？」費雯麗白了艾倫威爾遜一眼，可惜因為墨鏡的阻擋，並沒有被後者收到。
「和獨創性不沾邊。」艾倫威爾遜擺擺手，議罪銀算什麼獨創，那是和大人的獨創。他一個小小的英屬印度專員助理，只能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遠。
被押解行刑犯人已經到了，因為中英國情不同，並不需要犯人雙手反剪，背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面對面才更加符合雙方的關係。
見此場景，平時被人尊敬，頂禮膜拜的寺廟長老紛紛開口求饒，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求饒，聲音中透著悲憤與遺憾，每張臉上遍布著憤怒和悔恨。
「射擊！」隨著英軍軍官一聲令下，短促而密集的槍聲響起，一切戛然而止。
「帶下一批。」下令開槍的英軍軍官看都沒有看一眼，衝著後方的士兵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