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來,撒切爾夫人是不可能受到如此歡迎的,眼前的歡迎程度只有同陣營的兄弟國家能夠享受到,至於撒切爾夫人這種帝國主義代言人,是肯定沒有這種待遇的。
可以看出來,克林姆林宮確實對這一次訪問無比重視。
相信這五天的訪問,撒切爾夫人一定收穫巨大,這麼想著,艾倫威爾遜混在走下專機的人群當中東張西望,不過這對蘇聯並非好事罷了。
地圖頭夫婦在克里姆林宮金碧輝煌的聖喬治廳接待了撒切爾夫人,至於艾倫威爾遜已經開始了在莫斯科的購物之旅,還帶著一群英國官員一起去,美其名曰要考察一下蘇聯國內市場經濟的購買力。
此舉已經被英國官員見怪不怪了,內閣秘書長眼看著退休年齡臨近,已經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首相這麼放任。
反正就是放任了,這是一個事實,於是就出現了首相和內閣秘書長有不同行程的一幕,首相去克林姆林宮,內閣秘書長則去考察蘇聯物價。
事實上大多數英國隨行官員,都想要跟著內閣秘書長考察物價,首相的對話那是為了國家,考察物價則可能自己受益。
當然在正式的晚宴上,過來考察物價的英國官員還是要回來的,不然首相發表講話的時候,整個英國團隊都不在,這不是讓首相難堪麼。
在這個隆重的盛宴上,撒切爾夫人向蘇聯的高級官員和各界名流發表了重要講話:「我對蘇聯的訪問正值貴國內處於明顯的異常令人興奮和刺激的時期。的確,地圖頭自己稱它為一場革命。
「我們極其認真地閱讀了您的發言稿。我們聽到您提及開放、新思維、獨立的司法和經濟刺激。我們還曾談到您提及在一個自由國家中實行勞動自由和思想自由。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對您進行變革即將為您本國人民的繁榮與幸福帶來的機會,並對貴國與其他國家和人民進行越來越公開接觸的前景表示歡迎。」
「不知道談兩伊戰爭了沒有。」
艾倫威爾遜拿著威士忌,不要誤會,蘇聯的禁酒令已經開始了,無上權威手中的威士忌都是自帶的,顯然蘇聯人對自帶酒水的英國人沒有應對經驗。
這也導致了在英國官員周圍,似乎熱鬧非凡,不但云集了英國來訪的官員,也有望眼欲穿的蘇聯酒鬼,在艾倫威爾遜的暗示下,隨性的英國官員非常熱情的邀請蘇聯官員喝一杯,好讓兩國的友誼更加深入。
英國人又不知道蘇聯禁酒令,或者說剛剛知道但根本不當回事,畢竟外交領域還是有豁免權的存在,地圖頭能管蘇聯還管得了英國?
在無上權威透漏了蘇聯有禁酒令之後,英國紳士們反而喝的更加開心了,在自由世界戰勝蘇聯之前,紳士們已經在酒精領域戰勝了蘇聯。
至於首相的重要講話,那當然也很重要,大家一起鼓鼓掌,然後繼續開心的穿梭於晚宴。
核武器、兩伊戰爭、柬埔寨問題,當然還有人權,都是撒切爾夫人這一次訪問要說的,處在蘇聯的角度上肯定是不愛聽。
這裡面最重要的就是兩伊戰爭的問題,其他問題艾倫威爾遜不關心,但伊拉克王國的外匯儲備已經見底,再打下去就要借債度日,這可能會危及到王國的穩定。
所以他很關心這件事,在撒切爾夫人沒什麼新意的講話之後,找了一個機會到了撒切爾夫人的背後詢問,撒切爾夫人點頭表示肯定不會忘了這個問題,這樣就令人放心了。
結束了晚宴,英國一行人回到了下塔的賓館,艾倫威爾遜則在稍後見到了福爾采娃,這是阿列克謝耶夫安排的,顯然為莫斯科安全局局長,他有這個能力,為母親安排一個萬無一失的見面機會,哪怕是在英國人下榻的賓館。
艾倫威爾遜十分嘚瑟,從來沒有過一次,兩人見面的時候己方有如此大的主動權,他一個白天在莫斯科到處考察物價肯定不能摸清楚蘇聯的真實情況,但是和從前相比,莫斯科的市民出現了精神層面的變化,這也是一個事實。
「你笑什麼?」
福爾采娃很不滿的嘀咕,艾倫威爾遜的嘚瑟樣顯然已經把文化沙皇惹毛了,她現在非常不滿意。
「我想起來了高興的事情。」
艾倫威爾遜調侃了一句,恢復了正經,「這幾年的莫斯科變化還是很大的,不知道蘇聯各地是不是都這樣。」
顯然這句話是意有所指,福爾采娃臉色很差的點頭,「也許你說的高興的事情,指的就是蘇聯現在出現了困境。」
「喀秋莎,別這
麼說。」
艾倫威爾遜斷然否認道,「我不否認蘇聯出現了一定的問題,我可能會開心。但是蘇聯要是出現了大問題,英國是絕對開心不起來的,首相來蘇聯之前訪問了巴黎和波恩,本身就說明了問題,英國想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撒切爾夫人在絕大多數事情上都是親美的,但蘇聯和美國在核武器上面的談判絕對是一個例外,英國也擔心,這兩個龐然大物私下勾結,把歐洲國家的利益給無視掉,這個問題是撒切爾夫人為數不多能夠想起來英國是歐洲國家的領域。
「我要怎麼辦?」
福爾采娃開口發問,問出心中的疑惑,也是為了阿列克謝耶夫發出問題,這位好大兒明顯是準備螳臂當車了,福爾采娃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冒險,但孩子翅膀硬了,文化沙皇也不敢保證她現在的話還管用。
「其實現在說這個問題還早,雖然蘇聯經過了一年、或者說不到兩年的衰退,但地圖頭顯然還沒有把民眾的期待揮霍乾淨。」
艾倫威爾遜開口回答道,「不過要是這麼下去,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我看赫魯曉夫面對的問題,地圖頭早晚會碰到。」
赫魯曉夫面對的問題是什麼,不要問別人,誰都沒有面前的文化沙皇更加了解,福爾采娃可是實打實的解救過赫魯曉夫的。
而在無上權威所在的世界當中更加不得了,不但解救過一次,還成了推翻的主力軍。
就在當事人面前,艾倫威爾遜言之鑿鑿的說地圖頭肯定會面臨政變,這讓親身參加全過程的福爾采娃默然不語,「有什麼嚴重。」
「以你們這位領導人卓越的,已經被禁酒令證明過的能力來說,應該只會更加嚴重,說不定會出現流血事件。」
艾倫威爾遜一點都沒有客氣,雖然他已經見過了和撒切爾夫人共同發表講話,還專門設宴款待的蘇聯領導人。
「而且到時候情況會很複雜,不但要面對明面上的敵人,說不定還要面對自由派的人,不要小看這些人,說不定到時候就會付出代價。」
流血事件肯定是要比赫魯曉夫那一次嚴重的多了,可能也就是赫魯曉夫那一次大家噴一噴口水,赫魯曉夫就下台了的結果,導致了亞納耶夫認為,只要控制住了地圖頭就萬事大吉,結果被契丹人摘了桃子。
而契丹人能摘桃子,和塔曼師這個莫斯科御林軍的倒戈有很大關係,塔曼師被派遣到莫斯科市內,以向地圖頭等人施壓。然而,以亞佐夫為首的蘇聯元老們,卻低估了葉爾欽等人的能力。
其實,早在事件發生前,契丹人就多次採取手段,在蘇聯軍隊中擴大了自己的影響力。
緊急狀態委員會動用了眾多部隊中最主要的就是塔曼師、坎捷米羅夫卡師、圖拉空降兵這三支精銳力量。就這三個部隊來說,阿列克謝耶夫領到過的阿爾法信號旗都不是對手。
特種部隊是不可能和重裝部隊對抗的,要是打起來的話,好大兒會被褲子都打飛。
蘇聯軍隊的倒戈,和地圖頭的操不無關係,在新思維開始之後,蘇聯已經呈現不穩的局勢,巴庫、提比里西、維爾紐斯等城市都出現了抗議活動,蘇聯其他強力部門無法平息事件,最終只得讓軍隊上場。而當軍方行動之後,領導層卻又把一些責任推給了軍隊。
一位蘇軍軍官這樣形容當時的情形:局勢惡化——地圖頭猶豫不決——克格勃、內務部用無效——出動軍隊干預——最後,軍事干預失敗或造成傷亡,則將責任推給軍隊。
「必須想辦法拉攏一支可靠的部隊,阿廖沙領導過的特種部隊,在事態嚴重的時候是不頂用的。」
艾倫威爾遜不妨把話說的明白一些,必須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軍事上,常公雖然能力欠佳,但這句話還是沒錯的。
至於怎麼拉攏,首先要有錢,福爾采娃也知道這一點,但她手裡沒有,於是把目光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文化沙皇知道,艾倫威爾遜肯定有。
「誰讓我是他的父親呢,這可能是少見的,個人感情戰勝了國家立場。」
艾倫威爾遜給文化沙皇吃了一個定心丸,「我和帕梅拉談過這個問題,準備在烏東弄幾個民主基金會,自由俱樂部之類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