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和華盛頓也要問問,莫斯科那邊嚴厲一點,華盛頓那邊平和一點,對莫斯科的質詢表達了對平衡破壞的擔憂之情。差不多就行了。」
艾倫威爾遜給出了亡羊補牢的建議,但心中一片沉靜,除了對巴黎的戴高樂政府有示警作用之外,莫斯科和華盛頓可能不會有回音。
在地理上蘇聯占據了優勢,在國力上美國仍然是天下第一,英國小毛驢的處境還是尷尬的很。
沒準現在莫斯科和華盛頓度認為優勢在我呢,把英國踢出局兩國獲得獲得的利益更大。
不多時迪克遜被叫進來,按照外交大臣的專業指示,分別和美蘇法三國取得聯絡。
和迪克遜同時離開的艾倫威爾遜,拒絕了在這住下的建議,無奈的道,「巴斯拉有蒙巴頓集團的酒店,我只能住在那。」
「常務次長和夫人有過這種口頭約定?」迪克遜一臉的羨慕,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嘛?
「是的,其實要是在杜拜的話會更加方便一點,當地的蒙巴頓大廈雖然沒完工,但酒店的設施更好一些。」艾倫威爾遜提及了和航空港項目共同推進的配套設施,「反正也不遠,直接電話聯繫,我會馬上過來。」
說實話,他不認為伊朗的問題完全是壞事,甚至是好事。按照歷史的話根本拖不到今天。
五年前就已經把英國的勢力排除在外了,能夠把局面延緩到今日,他對得起大英帝國。
好的一方面還在於,工黨如果想要藉助外交工作的突破,贏得大選勝利。卻被美國這麼插一缸,要是因此導致大選失敗?
別人他不知道,哈羅德·威爾遜作為現在的外交大臣,而歷史戰績是帶領工黨四次勝選,直接導致了工黨執政高峰,如果因為美國這一次的動作敗選?
那麼等到有一天哈羅德·威爾遜捲土重來的時候,會不會記住今日美國的所作所為?要知道對政客而言,選舉可是最重要的事,哈羅德·威爾遜以後晉身為首相的話?
從私人角度上,伊朗的石油利潤是英國石油公司的利潤,真的保不住了受損的是英國石油公司,蒙巴頓石油公司在伊朗是沒有利益糾葛的,在英國還能罩得住的殖民地和保護國,才是蒙巴頓集團深耕的地方,比如什麼科威特、卡達之類的酋長國。
這一次伊朗要是鐵了心不想好過,只會打擊到妻子的競爭對手,反而會抬高蒙巴頓石油公司對英國石油公司的優勢。
「怎麼才來?」一身黑袍的海蒂·拉瑪輕聲表達不滿,指著浴室道,「放好水了,巴斯拉這真熱,清涼一下。」
艾倫威爾遜嗯了一聲,脫掉衣服走進了浴室,海蒂·拉瑪身上的長袍隨之脫落,前後腳也一起進去,一個人洗總是不如兩個人洗來的方便。
「你們英國還搞不定伊朗麼?」事後蜷縮在男人懷中的海蒂·拉瑪,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然後傳遞給背後的男人。
「一個伊朗搞得定,但伊朗背後的國家搞不定。」叼著帶有海蒂·拉瑪唇香的香菸,艾倫威爾遜搖頭道,「國際局勢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敵人是敵人,敵人可能也是朋友,朋友有時候也是敵人。」
艾倫威爾遜暗自嘆息,還是英國的國力罩不住了,這是根本原因。本來蘇伊士運河戰爭機會露餡,但用盡手段總算是把埃及安撫下來,才避免了那場讓英國尷尬的戰爭。
其實埃及的問題也沒解決,和之前的伊朗石油危機一樣,同樣只是延緩。只不過考慮亞斯文大壩的工期,這個地雷短時間應該不會爆炸。
也不得不說這個時間段的發難,還真是讓英國很是難受,如果是越南戰爭已經全面打響,英國徹底恢復了帝國特惠制的內循環,英國甚至可以反過來威脅美國。重新找到一些做爸爸的自尊。
可現在英國自然是恢復了,但又沒完全恢復,越南戰爭還沒開打,反制美國的環境不存在,對美國來說,動手的時機被抓住了。
一家之主碰到了困難,海蒂·拉瑪也別無他法,一心一意的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她哪知道艾倫威爾遜根本沒把伊朗問題當回事,鍋是外交大臣的,相信外交大臣一定會記住這一次在從政旅程上遇到的障礙,而且是深深的記住。
現在只需要確定一件事,搞鬼的是不是美國人,如果是的話,那真是太美妙了。
艾倫威爾遜擺出一張撲克臉,不過是想在海蒂·拉瑪這拿到更加優厚的待遇罷了。
「我是不是你擁有最漂亮的女人?」一身汗漬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海蒂·拉瑪,如同一直八爪魚貼著艾倫威爾遜,輕聲在其耳畔詢問。
「當然!」此情此情,艾倫威爾遜總不能說還有嘉寶,滿臉真誠的回應著史上第一花瓶的問候,僅限於顏值的話,他絕對沒撒謊,只是他所要的顏值只是其中一項。身材、身份、年齡等等都要考慮在內。
艾倫威爾遜此時深感大英帝國再次遇到了危機,作為一個高級官員他竟然束手無策,只能回去之後找機會找小姨子坐幾次火箭,完成載人航天的任務算賠罪,才能償還愧疚之心。
他什麼都幫不上忙,反正出問題責任是外交大臣的,卑微的社會公器能有什麼責任?
說不定這對英國是好事呢,有朝一日哈羅德·威爾遜入住唐寧街十號,希望還能記住今日的難堪。
艾倫威爾遜完成載人航天任務的同時,倫敦的外交部和軍情六處已經忙成了一鍋粥。
外交部不斷和華盛頓、莫斯科和巴黎開啟聯繫,軍情六處的任務則是要查清楚誰在搞鬼。
這麼一個時刻,伊朗的發難讓首相艾德禮也注意到了,他是希望能夠以在外交上的突破,拉升支持率開啟大選,卻出了這種事。
接到英國外交動作的國家,最重視的還是法國,準確的說是戴高樂,現在伊朗的問題似乎是英國吃虧,但實際上最終也會影響到法國。英法都是殖民國家,本身在戰後就是一個交替掩護的處境,有人可以這麼對付英國,自然也可以這麼對付法國。
戴高樂自從上台之後,首先要處理第四共和國的遺留問題,比如混亂的政局。最近半年來的主要工作都是如此,同時還要安撫阿爾及利亞的駐軍。
同時戴高樂還在思考,是否仍然繼續保存整個法屬非洲,有賴於阿爾及利亞法軍的態度,戴高樂是傾向於在最後搏一搏,實在不行在嘗試保存法國在非洲的利益。
但此時英國在中東碰到的麻煩,毫無疑問是給法國敲響了一個警鐘,不管是蘇聯還是美國搞鬼,今天能夠把英國排擠出去,未來就可以把法國的影響力抹除,把自己的影響力推倒法屬非洲。
巴黎是一座浪漫之城,現在是形影成雙,這叫人們感到一種從未嘗過的滋味。在一個獨身者雞尾酒會上,陽台由於來賓過分擁擠而倒塌了,人們聽說以後,慶幸自己沒上那兒去,而是在集體住房裡吃色拉、李胡桃巧克力餅。
許多單身者滿面醉容或是神色寂寞地沿著小道逛來逛去,找尋著伴侶、找人談心、搭訕找人,他們星期天晚上想趁坐車上渡船回去這一最後機會,在上汽車之前的五分鐘內,把整個周末都沒能找到的東西抓到手;這些人都對感到彼此有對方做伴,都很滿足。
男女愛慕是有趣的、強烈的,妙在總是遮遮掩掩,希望屋子裡沒人。最妙的是他們知道過後,只要彼此願意,還可以繼續呆在一起。
這些男女怎麼知道,在真正大人物的眼中,國家面對的局勢遠談不上穩如泰山。
喬治皮杜爾正是在這個時候,穿過了浪漫之城來到了戴高樂這裡。本質上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法國其實是一個軍政府,戴高樂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國家屬性和少男少女身上爆發的荷爾蒙顯得格格不入。
「英國人的困難,同樣也是法國要面對的困難。如果是蘇聯人搞鬼那沒什麼可說的,蘇聯人有理由這麼做。但如果是美國人,華盛頓連英國都可以如此對待,以後對待法國只會更加過分。」
聽了戴高樂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喬治皮杜爾毫不掩飾的道,「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問題現在是英國的,但總有一天會變成法國的。」
「說的沒錯。」戴高樂站起來走到窗邊,「但我們有一個問題不能視而不見。現在法國境內有北約,主要是美國的駐軍。這個問題不解決,阿爾及利亞問題就無從解決。」
「夏爾,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喬治皮杜爾表達了支持道,「我們直接驅逐美軍?」
「不能這麼直接,就和華盛頓說,法國對當前在北約的位置不滿意,至少也要英國的待遇,法國不能接受當前的從屬位置。」戴高樂將軍說到這繼續道,「如果美國不同意,那我們就順理成章的退出北約。這也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