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刀劍錄 第十八章芬陀利華之體

    君陌揚眼睛都直了，張了半天嘴，半響才問道：「這......這是芬陀利華？」

    「自然是芬陀利華。」姬無涯轉身對棄玲瓏道：「我之前服食芬陀利華後感受到一股藥力護住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想這它的效用應該也能護你在雷池裡肉身不損。加之芬陀利華有增強修為的作用，正合你現在使用，不過以防萬一你多服幾片。」

    君陌揚在一旁聽得著急，道：「你們這麼使用簡直是暴殄天物啊，像芬陀利華這種聖物一定要用最頂級的煉丹師將之煉成丹藥，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功效。」

    「我們凌山沒有煉丹師，也沒必要非要將芬陀利華的作用發揮到最大，能實際作用到我們的才是最好的。」姬無涯一邊說，一邊摘下三片蓮葉遞給棄玲瓏。

    棄玲瓏接過蓮葉服下，感覺一股清流入體，洗滌了全身上下的血肉經脈，渾身說不出的舒服。丹田之內更是內力涌動，凌山劍法心訣不停運轉，將凝練後的內力送向全身，棄玲瓏只感渾身充滿了力量。再仔細一看，體表還隱隱泛著白光。

    「感覺如何？」姬無涯問道。

    「我感覺內力增進不少，經脈和體外都被一股清流包裹，我想這就是芬陀利華對我肉身的保護。」棄玲瓏道。

    「看來我的想法沒錯，你這就進雷池看看，若是感覺不對立刻出來。」姬無涯道。

    棄玲瓏應了一聲，迫不及待地一躍跳進了雷池。剛入雷池，棄玲瓏身上的衣服就被雷電燒成灰燼，嚇得在一旁關注的姬無涯「啊」的大叫一聲，連忙轉過了身去。

    雷池並不深，棄玲瓏盤膝坐下後也只沒到胸口。他擺開姿勢，運使太上殛神錄上的法門，開始淬鍊雷電之力。

    太上殛神錄上的淬鍊雷電之力的法門其實就是引雷入體，強行淬鍊。這法門可謂直接之極，霸道至極，稍一失誤就是五雷滅頂之災，好在棄玲瓏有芬陀利華之力護體，倒也無大礙。

    棄玲瓏逆轉丹田，將內力逆向運轉，從而在丹田處形成了一個反向的內力漩渦。內力漩渦一成，就強行將雷液吸入棄玲瓏體內。雷液入體，棄玲瓏感覺就好像是一團團烈火進入了身體，熾熱的溫度只需一瞬就能將他燒成灰。突然，一股清流流來，澆滅了這一團團火焰，只留最精純的雷電之力。

    棄玲瓏見芬陀利華真的保護了自己，心中大喜，趕緊運使內力，將一滴一滴的雷液順著經脈運向丹田。雷液已經被芬陀利華澆滅了最剛烈的部分，只留下了柔和的部分，也是最精純的部分。雷液到達丹田之後，在丹田底部逐漸匯聚。

    從君陌揚的角度看去，整個雷池以棄玲瓏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雷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棄玲瓏吸收，怕是很快就要被吸收乾淨。君陌揚心裡肉痛不已，但姬無涯在一旁，他又不敢明說，只能急地直跺腳。

    姬無涯仍是背過身去，不敢看棄玲瓏，只好問君陌揚，道：「四師叔，現在情況如何了？」

    君陌揚正要回答，卻聽天空突然雷聲作響，抬頭一看，剎時白了臉色。天空中黑雲翻滾，雷光隱動，不時降下一道細小雷電，劈在雷池上，掀起層層波濤。

    「八魔雷！」

    君陌揚似乎受到了驚嚇，顫抖地道：「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八魔雷。」

    姬無涯見君陌揚嚇成這樣，有些不解地問道：「四師叔，什麼是八魔雷？」

    君陌揚定了定神，道：「我們凌山本是邪魔之地，凌山劍宗的開派祖師松陽道人以驚天修為將瀰漫在凌山的邪魔之氣封印在了某處，並用鎮碑靈石鎮壓，凌山才得以成為靈氣之地。凌山歷史上有過幾次封印鬆動的情況，每次魔氣泄露都會引起這天地異變：『八魔雷』。這次八魔雷重現，難道封印又鬆動了？可距離上次加固封印才過了十六年，不可能啊。」

    姬無涯沒想到自己宗門還有如此秘辛，想到棄玲瓏還在雷池，急問道：「那師弟現在在雷池之中，會不會受八魔雷牽連？」

    君陌揚慘澹一笑，道：「八魔雷降世，整個凌山都有滅頂之災，更何況你師弟了。他身在雷池，最易引來雷電，死的最快的就是他了。」

    姬無涯一聽，心中大駭，也不顧棄玲瓏身無絲掛，就要衝進雷池將他拉出來。君陌揚急忙攔住她，道：「你瘋了，你現在去連你自己都要被牽連進去。」

    「各峰長老，快開啟護山大陣。」

    姬無涯二人正在互相拉扯之時，凌山主峰方向傳來了荊世軻的聲音。君陌揚聽到掌門的命令，也顧不得去管姬無涯，立即咬破手指，雙手快速結印。陣印結成，餐霞峰上升起一個半圓形光膜，抵擋自九天落下的魔雷。隨著餐霞峰上的護山大陣啟動，其它七峰也陸續升起了護山大陣，天上降下的魔雷盡數被擋在了陣外。

    姬無涯見狀，心中一安，道：「護山大陣如此厲害，那八魔雷也被抵擋在外，應該沒什麼好怕的了吧。」

    君陌揚苦笑一聲，道：「現在降下的都是普通的魔雷，真正的八魔雷還在後面。」

    棄玲瓏不知外面已經面臨如此災禍，還兀自沉浸在修煉之中，丹田之中的雷液越聚越多，經脈中也偶有電芒閃動，這是淬鍊即將成功之象。忽然，棄玲瓏感到四周的雷液沸騰狂躁起來，讓他難以吸收，睜眼一看，四周黑的像黑夜一般，天空中道道雷電劈在穹頂光膜之上，這種種景象讓他奇怪不已。

    「這是什麼情況？」

    棄玲瓏正自奇怪間，頭頂的黑雲中出現一個大洞，洞中紅光乍現，如紅日初升。君陌揚大驚失色，道：「第一道八魔雷要下來了，看來是要落在我餐霞峰。」

    雲洞中的紅光越來越紅，最終一道赤色閃電攜萬鈞之勢驟然劈在光膜之上。光膜被赤色閃電劈得盪起層層漣漪，眼看就要被破了去。光膜若是被破，在雲洞正下方的棄玲瓏首當其衝，定會被赤色閃電劈中。

    危急時刻，姬無涯也是冷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棄玲瓏，唯有手中的芬陀利華能帶來一線生機。光膜已經出現碎裂，姬無涯急忙拿出芬陀利華拋向棄玲瓏。芬陀利華剛剛飛到棄玲瓏頭頂，光膜終於是頂不住，碎裂開來。赤色閃電奔流而下，劈在了芬陀利華之上。

    芬陀利華瞬間散落開來，百多片花瓣飄飄落落，碎成光粒，盈盈點點，化成一朵半透明的巨大蓮花籠罩在棄玲瓏周身，並將那赤色閃電盡數吸收。赤色閃電一過，雲洞中接連出現橙、黃、綠、青、藍、紫、黑七色閃電，接二連三地轟擊在巨大蓮花之上。

    棄玲瓏看著發生的這一切，不明所以，突然心頭一頓，意識進入了九天十地萬殊劍陣中。

    「以身為劍，以劍為用，到達劍心通靈，你就能感受到陣眼所在。」

    姬無涯的話猶在耳邊，棄玲瓏雖然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其中奧妙，但一朵蓮花自頭頂泥丸宮升起，直衝天上的九天劍陣飛去，蓮葉輕搖，竟是放出八色光雷將漫天的劍全數摧毀，只留正中央的一把劍。

    「莫非那就是陣眼？」

    棄玲瓏縱身而起，一把抓住那把劍，接著飄飄然落了地。不同於之前的十地陣，這次棄玲瓏沒有直接出了這意識空間，若不是丹田內的無形小劍壯大了幾分，凝練內力的口徑也大了一點，他還以為闖陣又失敗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出不去了？」

    棄玲瓏嘗試了幾次，都沒法從意識空間出去，不禁大為疑惑。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一個身影從黑暗處走了出來。棄玲瓏一見來人相貌，頓時嚇了一跳，那人竟與自己長得一般無二，只是那人額頭上有一塊自己沒有的黑色印記，眼神也比自己多了分邪氣。

    「你是什麼人？」棄玲瓏問道。

    「呵呵，怎麼，你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嗎？」那人邪笑一聲道。

    饒是棄玲瓏機智百變，對於此時的情形也是摸不著頭腦，暗自忖道：「難道要上演一番失散多年的兄弟今朝相認的戲碼？」搖搖頭，揮去這不靠譜的想法，棄玲瓏再次質問道：「你到底是誰，我可沒什麼孿生兄弟。」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當然不是你的孿生兄弟，不過我和你的關係比孿生兄弟還要親。因為我就是你，我是你內心的陰暗面，藉由這八魔雷的能量塑造了意識之體，我要取代你成為你肉身的主人。」

    棄玲瓏聽得驚訝，但也知道對面這位仁兄不是善茬，眼睛滴溜溜一轉，笑道：「你既然說你是我，那又怎麼來的取代我這一說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倆誰跟誰啊。」

    「邪惡棄玲瓏」邪魅一笑，道：「不愧是『我』，這時候還能耍嘴皮子。不過我是不會被你繞暈的，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說罷，劍指一凝，殺向棄玲瓏。

    棄玲瓏見「自己」來得兇狠，在心裡問候了一下老天的十八代祖宗後，也是劍指一划，殺了上去。

    「邪惡棄玲瓏」腳踏鬼魅身法，出招快捷無比，雷轟電閃，好不犀利。棄玲瓏也是施展太上殛神錄上的劍法，以快制快。

    交手數個回合，棄玲瓏便發現「邪惡棄玲瓏」使用的正是與自己一樣的太上殛神錄劍法，但是在劍招的運用上，對方比自己運使的更加狠厲，不一會兒就把自己逼入窘境。

    「邪惡棄玲瓏」見棄玲瓏已被自己壓在劣勢，哈哈大笑道：「便與你個方便，凌山劍法心訣也已被我參透，只要你能擊敗我，就能練成第三層心法。哈哈，你能否有這個本事呢？」

    棄玲瓏嘿嘿一笑，道：「你可別後悔了。」說罷，身法猛然加速，一指戳在了「邪惡棄玲瓏」胸口。

    「結束了。」

    「那可未必。」

    「邪惡棄玲瓏」陰森一笑，隨即化煙散去。

    棄玲瓏大驚，道：「幻影？」話音未落，便感後背被人抵住了。「邪惡棄玲瓏」劍指抵在棄玲瓏後背，得意道：「沒錯，這招叫『奔雷一幻』，練直極致還能以幻影殺人。來，把你的身體交出來吧。」

    「邪惡棄玲瓏」正欲催功逼命，突然心頭一動，抬頭一看，見空中一朵蓮花降下萬千驚雷，連忙施展身法躲避。可是萬雷齊降，「邪惡棄玲瓏」縱使身法再快，還是避無可避，終是被雷電擊中。棄玲瓏窺得破綻，一道劍光划去，貫穿了「邪惡棄玲瓏」的胸口。

    「邪惡棄玲瓏」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胸口，道：「若不是芬陀利華的幫助，你已是我劍下亡魂。」

    棄玲瓏聳聳肩道：「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邪惡棄玲瓏」慘澹一笑，道：「你別得意，你是無法逃脫我的手心的，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吧。」話音剛落，棄玲瓏又是幾道劍光划去，「邪惡棄玲瓏」化作一團黑影融入了意識空間的無邊黑暗之中。

    棄玲瓏見「邪惡棄玲瓏」消失，一下子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道：「我可不想再見你了。」

    剛才的打鬥雖然短暫，但卻是真正的殊死搏鬥。棄玲瓏很確信若是自己敗了，自己的意識就會被抹殺，肉體就會被占據，想想就讓人渾身發冷。

    隨著最後一道黑色雷電的消失，整個凌山天空上的黑雲終於散去，恢復了一片朗朗乾坤。姬無涯緊張地看著棄玲瓏，剛才的八魔雷竟是全數轟在了棄玲瓏身上，好在他有芬陀利華的保護，八魔雷也是奈他不得。

    君陌揚見一場災禍散去，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放了下去，隨即又疑惑不解，道：「這次的八魔雷來得毫無徵兆，最後竟全部衝著這小子去了，真是奇怪。」

    「四師叔，八魔雷已過，師弟怎麼毫無動靜。」姬無涯問道。

    君陌揚擺擺手道：「放心吧，這小子有芬陀利華這等聖物守護，即使是八魔雷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想是他得了什麼好處，正在消化。」聽君陌揚這麼說，姬無涯只好在一邊等著。

    等了不過片刻，那邊就有了動靜。芬陀利華變成的半透明蓮花漸漸地變小，最後隱入了棄玲瓏體內，而棄玲瓏背後也隨即浮現出一朵蓮花圖案。

    棄玲瓏緩緩睜開雙眼，只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內力比之之前渾厚了數倍，單論內力的渾厚程度怕已是在姬無涯之上，就連凌山劍法心訣也都突破到了第三層。凌山劍法心訣突破到第三層後，棄玲瓏的實力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甚至在戰鬥續航能力上比以前更強，畢竟內力是以前的數倍。

    丹田中匯聚的雷液已經盡數被芬陀利華吸收，但棄玲瓏知道自己淬鍊雷電之力的目的還是達到了，因為經過雷電洗鍊的經脈已經有了自行淬鍊雷電之力的能力。

    如此收穫，棄玲瓏興奮不已，起身便跑向姬無涯，想要跟她報喜。姬無涯見棄玲瓏赤條條地朝自己跑來，嚇得臉色一紅，趕緊轉了身去。

    棄玲瓏見自家師姐如此反應很是不解，還是君陌揚看不下去了，扔給他一套衣服，道：「臭小子，這麼會兒工夫學會耍流氓了。」

    棄玲瓏低頭一看，頓時驚叫一聲，趕忙穿上了衣服，尷尬笑道：「修煉的忘我，沒注意這個，呵呵。」

    姬無涯見他穿好了衣服，才轉身問道：「此番淬鍊雷電之力，驚險非常，好在有驚無險，不知你有何收穫，雷電之力是否淬鍊成功。」

    棄玲瓏嘿嘿一笑，也不回答，伸出右手，內力運轉，頓時手上出現絲絲雷芒。姬無涯見狀，道：「甚好，也不枉費了那朵芬陀利華。」

    一旁的君陌揚見這兩師姐弟如此視不得寶，便待不住了，道：「你們兩個遭天譴的貨，如此浪費聖物也就罷了，現在得了個天大的好處，竟然還在這盯著蠅頭小利，真是氣煞老夫。」

    棄玲瓏二人不解，齊道：「四師叔何意？」君陌揚雖然修為一般，但是因為酷愛煉器的緣故，見識極為老道，既然他這麼說，那就是真的有什麼天大的好處。

    君陌揚被氣得指著他們鼻子，道：「姬師侄你剛才為了救這小子，把芬陀利華扔了過去，導致它被八魔雷劈中，而芬陀利華因吸收了八魔雷，脫去了原本的蓮花外形，與這小子融為一體。現在這小子有了芬陀利華之體，肉體清淨無垢，百毒不侵，是修煉的極品之身。你們竟然還盯著區區雷電之力，真是可笑。」

    棄玲瓏和姬無涯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感覺。棄玲瓏愣了半響，道：「四師叔，你是說我現在是天縱之資，還百毒不侵。」

    君陌揚氣呼呼地道：「那是自然，除了心魔需要你自己度過，其它修行上的阻礙對你來說都不是問題。更何況據傳擁有芬陀利華之體的人，擁有死而復生的能力。」

    「死而復生！」

    棄玲瓏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了。君陌揚「哼」的一聲，道：「也不要太高興，這只是傳說，誰也不知真假，你也別當真，畢竟命只有一次，可嘗試不得。」

    見君陌揚說出這般關心人的話，棄玲瓏心中原本對這吝嗇的四長老的看法好了幾分，道：「謝四師叔叮囑，我自然是不會輕易嘗試，我可是惜命的很。」

    君陌揚手一翻，一柄紫色長劍出現在他手上，不耐煩地道：「老夫我最討厭你這種運氣逆天之人，什麼好處都給你占了。拿著你的紫霄劍，快走快走，莫要在我這礙眼。」說罷，把手中的紫霄劍扔給了棄玲瓏。

    棄玲瓏接過紫霄劍，嘿嘿一笑，做了個禮數，與姬無涯一同迴轉望舒峰去了。

    凌山八峰中的某一峰，一處隱秘之處。

    荊世軻、荼羅嚴熾和白小波三人顯得有些疲憊，臉色更是有些沉重。

    「這封印怎會無緣故地鬆動，距離上次封印也才過了十六年。」荊世軻袖袍輕拂道。

    「小波，最近可有人來過這？」荼羅嚴熾臉色陰鬱地問道。

    「沒有，此處的陣法沒有被破壞，我最近也沒有讓人過來。」白小波道。

    「不管如何，這次總算是及時發現，重新修復了封印。不過，這次列缺無故躁動的原因還是要查的，我們要斷絕一切破壞封印的可能。不然，封印一破，整個凌山就完了，我不能讓凌山毀在我手裡。」荊世軻道。

    距離三人不遠處，一口泉眼不斷噴薄著黑色魔氣，黑色魔氣噴出不過幾尺就被一道封印法陣逼了回去，不得而出。法陣的陣眼處有兩把劍：一把劍通體紫色，柄頭作龍形，前有長鼻，劍上紫氣纏繞，煌煌之相猶如劍中帝皇，正是凌山劍宗鎮山寶劍，紫薇劍；另一把劍，形制奇古，劍柄處鑲著一顆寶藍色玉石，通體隱隱泛著藍光，正是列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