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白衣僧的白衣哪裡還有一點乾乾淨淨出塵的模樣,看起來都是血污,整個人顯得那麼猙獰恐怖。他坐在那,看著安爭他們冷笑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
安爭站在那沒有動,達極霸想衝出去救那些弟子。可是他才動,山從遠處走過來的那些白衣僧人全都化作了白色的流光,迅速的撲到了那個滿身是血的白衣僧身上。那些白影匯入了他的身體,那些弟子也都被丟在了白衣僧的身前。
「窮奇啊。」
白衣僧笑著說道:「好久好久沒有人能認出來我是誰了,好久好久沒有人知道我的可怕之處了。你們現在這些修行者一點兒敬畏都沒有,不知道你們面前的我有多可怕嗎啊?」
那些白影回歸他的肉身之後,看起來他更為強大了。
窮奇似乎毫無不介意安爭他們就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的站起來,將自己身上的血衣脫下來,然後竟然隨身帶著一個大澡盆,澡盆里居然還都是熱水。他赤身裸體的坐進浴盆里,浴盆外面就是哀嚎著的那些弟子。
「怎麼了?不敢出手來搶?」
窮奇笑的那麼燦爛,看起來他是那麼俊美,可是毫無疑問,他是一個惡魔。
「真是好久不出來走動,人們都已經忘記了頂級妖獸的厲害。以前我走到的地方,所有人都會跪下來瑟瑟發抖呢。」
窮奇指了指安爭:「要不要過來給我搓澡?」
見安爭不理他,他自顧自的說著:「那個時候,我走到任何地方,所有的惡人都會向我朝拜。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是他們的神啊。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最喜歡吃人的鼻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又指了指安爭的鼻子:「所以,一會兒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的鼻子啊。」
他在水裡站起來,那身軀看起來完美無瑕。比皮膚最好的女人皮膚還要好,潔白而有光澤,這樣的身體哪怕是一個男人,也會讓人想入非非。他絲毫也不在意,從澡盆里走出來,換了一身衣服:「你們就這樣看著我,不打算動手嗎?」
達極霸怒吼:「放了他們!」
窮奇搖頭:「不好,我又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為什麼要隨隨便便的放人?不如這樣好了,你們全都跪下來求我,可是......哈哈哈哈,我真的不會心動啊。所以......打一架吧。」
他認真的說道:「你們若是能殺了我,他們自然就得救了啊。所以你們還在等什麼,為什麼不是撲過來直接殺了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來啊,你們也來咬掉我的鼻子好了。」
安爭看了看鏡蝶和達極霸:「你們兩個人下山去吧,在道觀里等我。」
達極霸搖頭:「我的弟子......」
安爭道:「你的弟子我來救就是了,你留在這有什麼意義嗎?鏡蝶剛才強行複製他的修為之力,但是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所以自身遭到了反噬。我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留下了一些丹藥,你回去給她服下一顆。這些人都是被窮奇從道觀里騙出來的,他不敢進去。」
達極霸猶豫了一下,咬著牙將搖搖欲墜的鏡蝶抱起來,大步往山下跑。
窮奇身上忽然分裂出去一道白氣,朝著達極霸的後背追擊過去。安爭站在那也沒動,可是人已經在十幾米之外,雙術握劍往下一劈。噗的一聲,那白影碎開,然後化作流光飛回了窮奇本身。
「很快。」
窮奇啪啪啪的鼓掌:「怪不得能讓帝君點名,確實有些本事。」
他看了一眼衝下山的達極霸,無所謂的說道:「不過是些小角色而已,並不重要。我來,是殺你而來。帝君說,你是聖魚指定之人。那魚已經存在了那麼久,還不死?」
安爭沒有說話,眼睛裡的藍色光點迅速的旋轉著,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窮奇的破綻。
山海神經和通天妖獸破之中都有關於窮奇的記載,但......沒有破解的辦法。
山海神經上說,窮奇是上古神獸之中頂級的存在,為四大凶獸之一。其能力,就算是在四大凶獸之中也排在前列。當初上古時期,能夠輕而易舉的鎮壓聖人級別的修行者。
而在通天妖獸破之中,關於窮奇的記載簡單至極......凡我教弟子,與窮奇不可力敵。
意思很簡單,門下弟子,你們都不是窮奇的對手,轉身跑就對了。山海神經上倒是記載了一些關於窮奇的天賦技能,這些技能簡直變態的令人髮指。
其中最重要也最恐怖的一點,就是分身。
傳聞窮奇可以分身萬千,而且每一個分身都自帶命元。也就是說,分身之後的窮奇沒有本體和分身的區別,每一個分身都是本體。就算是遇到了上古時期的絕世大能,只要不是一次性把窮奇的所有分身殺一個乾乾淨淨,窮奇就不會死。他留下來的分身,會成為新的本體,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具備再次分裂的能力。
除此之外,窮奇另一個天賦技能也很恐怖......他可以看穿人心裡的惡。窮奇是四大凶獸之中,對邪惡力量掌握最強大的一個。他甚至可以隨意控制心中有惡念之人,讓這些人成為他的奴隸。剛才他對鏡蝶出手,也正是因為他看到了鏡蝶心中的仇恨。幸好鏡蝶心中善念為重,所以才沒有被他徹底控制。
能夠掌控天下惡人,如果這傢伙早一點出來去烽火連城的話,那麼烽火連城那些人都會成為他的門徒。隨隨便便,他就能拉起來一支大軍。這種級別的凶獸,一定是卓青帝手下最為得力的助手之一。窮奇的地位之高,甚至連卓青帝都不能以對待別的凶獸那樣的態度對待他。
「還沒有想到殺了我的辦法?」
窮奇看著安爭笑道:「你的眼睛很有意思,我決定把它挖下來。」
安爭:「你不是第一個想挖掉眼睛的人。」
窮奇:「我不是人啊,我是妖獸,妖獸之中的王者。」
他隨意的走動著,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安爭有沒有幫手。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和聖魚那個老傢伙聯繫的?還是說,依然如以往那樣,聖魚裝神弄鬼的選一個人,然後就再也不聞不問。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幹掉那個老傢伙,知道為什麼嗎?那個傢伙不管是什麼所化,從根本上來說,他是妖獸的一種。既然身為妖獸,卻時時刻刻維護人類,這就該殺。」
安爭終於放棄了用天目和九轉輪迴眼的力量尋找窮奇的弱點,根本就發現不了。通天妖獸破,是玉虛宮門人留下的。當初通天門下的弟子,都是妖獸,這本通天妖獸破,就是玉虛宮的門人記錄下來的和通天門人交戰的經驗。當初通天門下大敗,門下弟子十去七八,基本上宗門算是沒了傳承。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身為聖者的玉虛宮,後來在仙凡大戰之中成了妖獸攻擊的主要目標。而且,當時妖族還出了一位妖帝,幾乎可以與三位仙帝比肩。
「他沒有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也沒有辦法聯繫他。」
安爭握緊了破軍劍,活動了一下脖子:「等把你幹掉之後,我找他問清楚,心情好的時候給你上個墳,燒紙告訴你。」
窮奇的眼神微微一凜,從身體上開始分裂出去無數的白影,每一個白影都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分身。但,他們的肉身卻又飄忽不定。這是一種悖論,肉身是真實的,但是身體本身確實虛幻的。
安爭的劍刺入一個分身的身體,可是那分身根本不受力,劍刺過去,分身只是散開了,然後下一秒還會重聚起來。
安爭把破軍劍往地下一插,背後幾十片聖魚之鱗飛出去,盤旋在安爭的身體周圍。那些分身不管哪個過來,都有一片聖魚之鱗迎上去將其斬碎。可是這樣持久的打下去,也不知道會是誰的修為之力先消耗掉。
「有點意思。」
窮奇在那邊的大石頭上蹲下來,也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一個菸斗叼著:「看來若是再晚一些,想殺你救不容易了呢。這逆鱗的甲冑你還沒有收集齊,逆鱗一旦組成,這個世界上能殺你的人也就不多了。」
他把菸斗從嘴裡拿出來,起身走到一個倒在地上的達極霸的弟子身邊,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蹲在那少年身邊,叼著菸斗使勁嘬了一口,那銅製的菸斗瞬間就變得通紅,然後他把菸斗貼在了那少年臉上。
啊的一聲,那少年立刻疼的哀嚎起來,身體都在扭曲。
安爭一皺眉,差一點被一個分身攻破了防禦層。
「分心了?」
窮奇把菸斗在那少年臉上磕了磕,裡面燃燒著的菸絲全都灑在了那個少年臉上。那少年疼的來回扭動身子,可是那些燒著的菸絲好像跗骨之蛆一樣,怎麼都抖不掉。最可怕的是,那些菸絲還在往下滲透!
「你又分心了。」
看到一個分身衝進安爭的防禦層之內,然後一拳砸向安爭的後背,窮奇的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這個世界上,最軟弱的就是人心。不管你是聖魚選中的人,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選中的人,你終究只是一個人。你的心不夠冷硬,你就輸了。」
他走到另外一個弟子身邊,將菸斗放在那弟子的胸膛上,然後抬起腳往下踩。腳掌來回的碾,竟是硬生生把一個菸斗碾進了那弟子的肚子裡。那劇烈的哀嚎聲響起,安爭的心無法安定下來!
砰地一聲,安爭的後背被窮奇的一個分身擊中,他的身子往前搖晃了一下,聖魚之鱗有那麼一個瞬間失去了控制,只是千分之一秒而已,就有至少二三十個分身從聖魚之鱗的防禦之中衝進來,輪番在安爭身上攻擊。安爭的速度很快,可是居然快不過窮奇的分身!
「絕望嗎?」
窮奇蹲在那個哀嚎的弟子身邊,嘆了口氣說道:「我一開始總覺得上天不公,為什麼要把我們鎮壓在召喚靈界?而且,剝奪走了我大部分的實力。現在想想,壓抑之後必有爆發。若非有那麼漫長的一段時間在受苦,我現在殺人也不會這麼爽。」
「畢竟......」
窮奇看了看安爭:「曾經我殺人的時候,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只是想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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