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蛇帶著天澤穿過了一個洞穴之後,來到了片望不見盡頭的地下空間,前方是一座懸空的天然石橋,左右兩側下方幾十丈深之處流淌著的岩漿。
石橋又窄又長,目光可及之處估摸著得有個一里地左右吧。
因為石橋太窄了只能容納一人行走,人蛇便在前方蜿蜒先行,天澤跟隨著走在後面。
天澤有些恐高的樣子,好幾次腳下不穩險些墜下石橋,還是人蛇用尾巴將其捲起。
人蛇冷笑著用那略顯僵硬的人話說道:「就你這模樣,簡直丟你們族人的臉,能不能活到覺醒之時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祖…」
後面的話像是在自己嘀咕,壓根聽不清說什麼了,人蛇說罷看了眼天澤便繼續向前行去,天澤十分奇怪這人蛇竟然會知道他的底細,最奇怪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所謂的巫力覺醒是怎麼回事,大巫的所說的傳承更是一頭霧水,它又怎麼會知道呢。
心下天澤便決定跟隨這人蛇看個究竟,說不定能解了他的一些困惑。
過了石橋是一片深邃的幽暗,也不知道人蛇念叨了幾句什麼,前方左右兩側亮起了兩排深藍色的火焰,直通向前,好似一條接引的通道。
那無風而舞的焰火猶如鬼火一般跳動在石壇之上,從旁穿行而過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熱度,仿佛是來自那地獄的冥火一般。
他們大約走了兩里地左右,到了一處平台模樣的地方,到了平台那跳動著焰火的石壇便左右分向而設,用肉眼看那火焰的位置可以看出平台大概是個半圓的輪廓。
令人咋舌的是整個平台的地面上刻滿了天澤看不懂的古字,古字都是使用沉雕的手法在堅硬岩石上鑿擊而出,可以看出年代悠遠,有些地方已經風化龜裂,但是並沒有碎落,手觸之後有一絲涼意傳入感覺並不是普通的岩石。
這些古字前後左右綿延伸展直至平台的邊緣。人蛇扭著肥大的下軀在平台上繼續前行,天澤便跟了上去,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靠近平台的邊緣的地方。
到了這裡可以看清,整個平台是呈一個向內的圓弧形,根據那石壇到左右洞壁的直徑估計得有個兩百丈寬。
平台之外則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懸崖之下隱約可以看見有些縱橫相互橫亘著的暗影,只是光線太暗了也看不清是什麼,隔崖而望的對面,是高聳的接連洞頂的岩壁,天澤眯眼望去,隱約可見對面岩壁之上也刻滿了和那平台地上相似的古字,且正對著天澤的岩壁之上影影綽綽之下好像能看出是個類似圖騰的樣子。
天澤看著這岩壁低聲嘀咕著:「奇怪,總感覺那個圖案好像在哪見過,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天澤腦袋裡謎團縈繞,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些古字又是何為?岩壁上隱現的圖案究竟代表了什麼?
天澤感覺所有這一切和懸崖之下幽深之處的所在又有著密切的關係,他一邊思索著一邊觀察著人蛇的舉動,既然人蛇帶他來此必然有著它的目的。
人蛇在靠近平台的邊緣的地方止住了身形,莫名其妙得對身後的天澤說了句:「忍著…」。
隨即其豎立起尾部,挺直蛇軀,口中發出陣陣類似蛇吐信時的嘶嘶聲,起初聽起來還有些輕盈悅耳的感覺,只是整個地下空間尚屬於密閉的狀態下,持續傳出的聲波無法擴散出去,經過洞壁彈射而回的聲波經過幾次疊加形成的複合波會讓人感覺有種耳鳴的不適感。
隨著嘶叫聲越來越尖銳,天澤半蹲著身子雙手捂頭,此時的感覺就好比頭上套了個緊箍,而人蛇正在念動那緊箍咒,弄的天澤頭部漲得生疼。
由於天澤站在人蛇背後也無法將人蛇此刻的神情看得仔細,但是憑感覺這人蛇似乎正在進行著某種交流。天澤也只好忍著,大概經過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人蛇才逐漸停止了嘶鳴。
耳膜經過剛才的刺激,天澤還感覺大腦有些昏沉。
還沒待他緩過神來,從那漆黑的懸崖深處又飄來一股腥臭難忍的刺激性異味,天澤打了一個噁心沒忍住,先前在矮林里入腹未消化乾淨的殘羹碎肉就嘔了一地。
這一嘔人倒是清醒了不少,他撕下一塊身上的碎布擦拭了下嘴巴,然後捂著口鼻詫異得望向懸崖深處。
只見那崖底亮起了點點綠油油的光點,那綠光由遠而近正向上躥升,從開始看去的星星點點到現在大概水桶大小還在逐漸變大,臨近那橫亘交錯的暗影位置只聽轟隆一聲沉悶得聲響,像是撞擊之聲,連帶著天澤所站的平台都一陣顫動,對面崖壁還上有些碎裂的岩石滾落而下,掉落於那暗影之上傳來一陣精鐵敲擊之聲。
那綠光便停止上浮了,天澤細數之下發現共有十六個光點,借著微弱的綠光天澤好像看見那橫亘交錯的暗影似是一種鐵鏈的造型,縱橫交錯猶如一張彌天大網蓋住了整個地底。
天澤十分震驚,這地下果然有秘密,只是不知道人蛇帶他來的目的是什麼,等待自己的又將是什麼結局。
天澤一度還想過自己不會被這人蛇當成祭品了吧,想著便微微側頭瞥向人蛇,卻不知何時人蛇已經匍匐跪拜於地,側面看去那圓潤的蛇臀還真顯妖嬈。
人蛇此時口中不斷念叨著些古怪的語言,天澤聽得清晰這不是蛇的嘶叫聲也不是他常見的人類的語言,更像種古老的咒語。
似是交流了一會兒那綠光又逐漸下潛,慢慢歸寂於深邃的幽暗之中,那嗆人的異味也隨著綠光的下潛慢慢緩解,只是這溶洞空間空氣流通不暢,總有股淡淡的腥臭讓天澤隱隱作嘔。
此時人蛇又豎立起身軀,面對著天澤吐著信子好像在打量著他。
先前一陣忙亂之下天澤也沒有細細觀察過這人蛇的體貌,現在彼此注視著,如果不看人蛇偶爾吐露的信子以及這下身的蛇軀,別說,這tm簡直就是個活生生的美人胚子,只是人蛇這皮膚應該是常年不受陽光照射加上水棲的關係有些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
人蛇自腰腹以下皆是掌心大的青色鱗片覆體,細細看去好像泛著幽綠的光澤。(聯想著人蛇對著天澤吐信子瞬間就讓老子渾身一個機靈想起了之前一個許仙的qq表情「你敢操蛇嗎?」好吧,純屬yy。)
天澤先開口詢問道:「你帶我來此處究竟為何,不會是寂寞了想要招個男寵作伴這麼簡單吧?」
人蛇也不懂天澤帶著試探的調侃,只是生硬地說道:「你的疑問我回答不了你,帶你來也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情,現在你可以走了。」
天澤有些無語,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只是隨口問道:「呃…先前救命之恩在此謝過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剛問完天澤自己都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人不人蛇不蛇的就因為長了張好看的人臉就稱呼姑娘真的好嗎。
人蛇卻面冷如霜般說道:「我名水奴,如果你有能力活下去的話總有一天你還會來到這裡的,走吧。」說罷便扭轉身軀往來時的方向去了。
天澤被搞的一頭霧水,呆愣在那一會兒,發現人蛇已經扯開他一大段距離,站在這裡總感覺莫名得陰森。
天澤喊著:「餵…水奴等等我,哎喲…「由於後背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天澤咬著牙小步跑著緊跟上人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