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紀 第729章 朝玉皇（二合一）

    微微自語之聲中，安奇生俯瞰星空雲海。

    彌天雷雲消散，那天劫所帶來的凶戾氣息卻久久不散。

    大戰餘波殘留在太空之中的痕跡，足以讓這片星海成為人所不能近的絕地。

    或天地終將消弭這餘波所留下的痕跡，可那卻必然是不知幾千幾萬年之後的事情了。

    「外魔，你做了什麼？！」

    神庭某處殿堂，正自被意志之火舔舐熬煉的天妖似有所感，可先遭受重創，又經八百年對抗，最後又付出莫大代價喚出歲月長河，頒下敕令的祂，已無有掙扎之力。

    這座神庭上接星海，下連地脈，絕地天通，且蘊含此方皇極之力，已足以鎮壓此時的祂了。

    但安奇生的低語之聲好似刺痛了祂，讓祂有著不妙之感。

    「做了個夢罷了。」

    安奇生淡淡一笑，在他的眸光之中，有著一點光芒化生文字垂流而下：

    【安奇生】

    【壽元：31？？？狀態：完好】

    【特長：大千入夢/夢入大千（四星級）太極身神（三星級）太極神庭（三星級）封神榜（二星級）】

    【寶物：王權劍（三星級）】

    【此生軌跡：無可預料】

    【道力：三億四千三百萬點】

    【評價：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道基鑄成，明心見性，太極道成。三星級，道起！】

    一星道基，二星通明，三星道起。

    八百年前的千年靜坐，他歸攏自身體系，神通，已無聲無息到達了道一圖中的三星評價。

    可這並非是他最大的收穫，最大的收穫，是入夢大千的再度突破！

    高達四星級的大千入夢，有著超乎尋常人想像的偉岸能力，比之三星，甚至有著堪稱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正因如此，他才能夢回遠古。

    千年謀劃，八百年揣摩，直至如今，方才算是初步功成。

    但這，卻也不必說於這頭天妖了。

    「夢？」

    天妖的意志有著顫動：「你還能夢中還能橫跨歲月長河嗎？！」

    天妖卻是已知曉了什麼。

    這元陽道人竟然與無盡歲月之中的那些至尊達成了某種共識？

    呼~

    安奇生隨手一抬，神庭之中似有諸神靈復甦，法理交織而成的漣漪層層盪開，將那處煙火繚繞的宮殿徹底淹沒：

    「這，卻不必告於你知了。」

    「外魔，你舍了這具軀殼，再難長留......」

    天妖抗爭，劇烈掙扎。

    這天地之間沒有任何材質能夠束縛住祂，這神庭之所以能束縛祂，正是因為，這神庭乃是安奇生的身軀之所化！

    他，捨棄了自己的軀體，以作為這頭天妖的封鎮之所！

    「留下，卻不是捨棄。」

    安奇生的漠然之語中。

    無邊道蘊已徹底落下，在那煙火瀰漫交織的宮殿之內，天妖最後的嘶鳴傳盪而出：

    「縱你與他們有著勾結，可長生，得道是他們畢生所求，你的一切終歸要覆滅！」

    「這，就無需你來多言了。」

    安奇生抬眉遙望，虛空深處曾有著驚鴻一現的歲月長河氣息已經消失，但他卻能夠感應到。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很好，也很可惜......

    .......

    結束了嗎？

    凝望那三十六重天闕至高處的巍峨神庭，風形烈等人神色都有些恍惚，一時不知自己該做何表情。

    只是心中的震盪久久難以平息。

    這猜測太過可怕，如果成真，那必然是超乎所有人想像的大事件！

    「變天者，變天者......」

    楚夢瑤眸光震動，猛然間響起了祖師曾流傳的敕令，竟應驗在這裡嗎？

    她心中震動難抑。

    在眾人發怔之時，突然一步前踏，沒入那片星海，直奔那重天，神庭而去。

    風形烈，鳳金煌等人彼此對視，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隨之踏步而去。

    此事太大，極有可能牽扯到未來的天地變化。

    饒是龍傲天都有些忍不住，一咬牙，跟了上去。

    呼呼~

    越近神庭，迎面而來的氣息越是強烈，心中的悸動就越深。

    「皇極，被分割出來了......」

    風形烈喃喃自語。

    以此望去，只見億萬里之外三十六重天闕巍峨無盡，其中霞光瑞彩充斥，道蘊法理如同實質。

    而此時的皇極大陸也已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曾經九州，四海，無盡沙漠的分布已全然不見，大陸變得陌生。

    以穹天高處下忘，只覺整片大陸分為整齊劃一的七十二片，不分彼此卻又涇渭分明，更有著道紋，陣紋在其中。

    三十六重天闕在上，七十二重大地在下，兩者彼此交映，如同太極的陰陽兩極，遙遙對應，又有著不可忽視的聯繫。

    這是一方前所未有的巨大陣法！

    正是這一道陣法，將整個皇極大陸乃至於其外的大片環星帶，全都隔離了出來。

    獨立於天地之外！

    「皇尊的陣法......」

    楚夢瑤瞳孔一縮，凝望之下，只覺曾經遍布皇極大陸各處的諸多皇尊留下的陣法，此時已徹底消失。

    亦或者成為了這方真正大陣的一份子。

    七十二重大地，分明就有著七十二皇尊的氣息在其中，而這，不僅僅是人族的皇尊，還有其他萬族的皇尊！

    這是一方涵蓋了星海與大陸，萬族祖地與聖地，古今皇尊遺留為一體的巨大陣法！

    而陣法籠罩之內，與其外如同兩個天地！

    這元陽王，自天地之中奪取了一片天，成為了皇極的無冕之王！

    「竟然.......」

    龍傲天身軀微微一顫，感受到了莫大的震怖。

    迎戰那般恐怖敵人的同時，還能挪移諸大洲，布下這樣驚天動地的陣法？！

    重重天闕之外，諸多人各自停步，皆是有著敬畏。

    無論曾經是敵是友，心中是否有過敵意，此時皆是如此，這非是心中怯懦，而是對於道之先行者的敬。

    對於世間極盡力量的畏。

    無論他們是否願意承認，面前這重重天闕之中的那位，已然是真正的至尊了。

    再無比肩者，則為至尊。

    而此時，環顧宇宙星海，萬族萬靈，已再無能與這位比肩者了。

    「大世，結束了。」

    風形烈長長嘆了口氣，心中未曾傾瀉的戰意一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大世，已經結束了。

    龍傲天，鳳金煌，帝彌陀等人也都沉默了，他們皆是有著至尊之望的後起之秀，自問縱古今皇尊同階也不會超過自己。

    可一步慢了，已無可追趕了.......

    呼~

    楚夢瑤默不作聲，一步踏出，登臨重重天闕之上的神庭。

    神庭之中有著深沉的道蘊法理，陣法禁制，可其外卻沒有任何阻擋，她一步踏出，已來到了這神庭之外。

    微微抬頭，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她極為熟悉的神聖門戶。

    南天門！

    霸世皇庭之中，就曾有著一道祖師留下的南天門，可比起這一道南天門，兩者氣息，樣式似一樣，但內里卻截然不同。

    「若有天資縱橫之輩得見此門，只怕可以悟出道法神通來......」

    帝彌陀也來到了南天門前，雙手合十，有些動容：

    「這扇門中，孕育著一尊類似於『聖靈』的存在，道蘊演化，卻又有所不同......」

    似是感受到這扇門戶之中蘊含的道蘊，以及其上交織的法理，內里蘊含的強絕意志。

    「或許，是神靈。」

    楚夢瑤若有所思的丟下一句，邁入南天門中。

    神庭巍峨神聖，其內外卻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生靈，唯有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神靈氣息存在。

    以至於，其中浮島宮闕，亭台閣樓雖美輪美奐，卻顯得有些異常的清冷。

    越發不似凡人所居之地。

    一眾人心思沉凝，極度凝神，走的很是小心，而一路經遣雲宮、毗沙宮、五明宮、妙岩宮等等宮闕而過。

    只覺所過的任何一處宮闕之所在，其中都有著若有若無的神靈氣息，似有神靈在其中閉關，鎮壓外邪。

    「傳說之中有著大能神通化生聖靈之事，可這未免也太多了......」

    走到後來，龍傲天等人只覺頭皮有些發麻。

    這一道道氣息若有若無，卻恰似一道道強絕的神通含而不發，這種無形的壓迫如芒在背，對於任何人的心靈都是巨大的考驗。

    處處皆敵，偏生要忍耐。

    幾人心頭強忍著巨大的違和之感，循著心念指引，來到了一處巍峨雄渾的神殿之前。

    這一處神殿處於三十六重天闕的至高處，這神庭萬千宮闕的最中心，一切道蘊法理的源頭，也是此處。

    也是這一方改換了天地的大陣的絕對中樞之地！

    「呼！」

    風形烈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清空心頭的萬般雜念，收起雷刀，第一個踏入這一座巍峨的神殿之中。

    嗡~

    一門之隔，似穿梭了時空，風形烈只覺濃烈的歲月氣息充斥心頭，好似行走在那一條未見的歲月長河之上。

    他抬眉環顧，這大殿與他所想絕不相同，更非曾見的任何宮殿，而是一片絢爛星空。

    其上無盡，星空為頂，其下無邊，橫壓萬有之上。

    無需任何言語，風形烈就感念到其主人的無上氣魄，這是人間全無敵，道之極盡的心境。

    「這樣的道......」

    風形烈喃喃自語，突有些直面高山，自慚形穢之感，又有著見道無邊，追逐不上的萬念俱灰之感。

    這樣的境界，真的是自己可以企及的嗎？

    「大道無盡永前，我不過站在前人的肩上走的更高一些，並不值得誇耀，也無需妄自菲薄......」

    心中一片昏暗的風形烈身形顫抖，突聽一道溫潤平靜的聲音自星海深處傳盪而出，掃滅了他心頭的陰霾：

    「我可以，風形烈，也必然可以。」

    嗯？！

    風形烈身形一震，猛然抬頭。

    只見極遠處，大片星光交織而成的一方道台之上，一桌太極道袍的白髮道人正自平靜的看著自己。

    他盤坐道台之上，本可以更高，卻不曾俯視自己，而是平靜的直視自己。

    「我.....」

    風形烈的喉頭蠕動，聲音有些發澀：「強自強，弱便弱，你無需安慰於我。」

    心頭陰霾掃去，風形烈心念又自凝聚，卻已沒了挑戰之心。

    「我又何須安慰於你？」

    道台之上，安奇生凝視這當世唯一敢於挑戰自己的青年，微微搖頭：「不過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罷了！」

    他神意高絕，凝望一眼已可見其之前的心境，甚至無需他做什麼，這位敢於挑戰自己的絕頂高手就要心念坍塌。

    可那，又何必？

    「得饒人處且饒人？」

    風形烈咀嚼了一遍這句話，突生冷笑：「從來只有斬草除根，何來饒人之說？」

    他已是承認面前這道人強絕之處自己難以追上，可他，卻不會服。

    「個人道理不同，適用自己的未必適用別人。」

    安奇生神色平靜，語氣更是隨意：

    「我自出山便無敵，自可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可以，你不行！」

    「.......」

    風形烈本想說什麼，突然閉上口，因為一時無話可說。

    自己自崛起至今，即便沒有元陽王，尚有帝彌陀，元獨秀，楚夢瑤等可堪敵手。

    面前這位自出山，卻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兩人對話之時，龍傲天，鳳金煌等人也都走入此間，他們不曾聽到兩人的對話，但卻也感受到了一如風形烈之前的心境。

    「元陽道兄。」

    楚夢瑤凌空而立，遙遙拱手，道：「敢問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心有諸多疑問。

    有關於天妖，有關於這位元陽王的，可最大的疑問，卻是之前那一道歲月長河。

    在場之人已是當世最強，那敕令頒下卻非給他們，這背後隱藏的東西太過驚人了。

    能勝過在場之人，能威脅這位元陽王的，古今都少見，甚至可以說，寥寥無幾。

    可那些存在......

    不止是楚夢瑤，風形烈等人也全都心頭一震，看向安奇生。

    「你們既已猜到，又何必多問？」

    安奇生也並未隱瞞，淡淡的回答楚夢瑤的疑問：

    「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萬靈於其間，不過彈指一揮而已。然而，雁過留影，人亦然，逝去的，仍於歲月之中有著痕跡......

    有著痕跡，就終歸可以歸來。」

    時空，時空，時在空之前，可時間依附於空間而存，正如凡人抬首所見星光已不知是幾千幾萬年前的光芒。

    人見星光如此，星光見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們，真的會歸來嗎？」

    鳳金煌，其人俊美絕倫，氣息清冷，少言寡語，此時開口，聲音卻有著發顫：

    「那，我鳳族的至尊，是否也會歸來？」

    至尊將要歸來！

    且極有可能是古往今來所有至尊！

    這消息如果傳揚出去，必會驚天動地，讓無數人駭然震驚，此時，包括風形烈在內，一眾早已有著預見的封王強者，都難掩色變。

    那可是古往今來最為驚才絕艷，且真正曾威壓了一世的霸主級人物！

    「或許有，或許沒有。」

    安奇生搖頭。

    那千年，他的確是以諸聖地送來的靈材為媒介夢回萬古，見到了曾經的許多強絕之輩。

    可古今皇尊不在少數，更有不少並未留下傳承，靈寶，他自然不可能一一見到。

    也，無有必要。

    「多謝元陽道兄解惑。」

    鳳金煌略有些遺憾，卻也不失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逗留，拉上龍傲天就自退走。

    後者還有滿腹疑慮，卻也拗不過，只能拱拱手，隨其退走。

    「佛祖曾言，未來世，他當降生，卻應在此處.......」

    帝彌陀神情肅穆，雙手合十長長一禮：

    「佛門必不忘道兄之恩德。」

    卻是明白，這一變化，必是這位元陽王一手締造。

    安奇生點點頭，受了她的禮，也任其退走，待其消失不見，方才看向楚夢瑤：

    「廣龍不會歸來了，他所去何處，我也不知。」

    楚夢瑤神情略微有些暗淡，卻也沒有太過失望，拱拱手，又問道：「敢問道兄，如何應對諸皇歸來？天之敕令？」

    天之敕令是針對這位元陽王而頒下的，這一點，天下人都清楚。

    若諸皇真箇歸來，縱其強絕無敵，又如何能蓋壓諸皇尊？

    「那你卻是小覷了諸位皇尊了。」

    安奇生啞然一笑：

    「長生路多，成道路長，他們所需的，從來不是施捨.......」

    話至此處，他也不再多言。

    擺擺手，目送兩人行禮，遠去，眸光平靜，似無波瀾。

    「您，要走了？」

    一眾人皆消失之後，神色複雜的瀛三來到星空，凝望道台之上身形越發縹緲的安奇生，有著不舍，悵然：

    「您若走，只怕我未必受得住您留下的東西......」

    雷劫一戰的始末，瀛三盡看在眼中，他所知比風形烈之人多的多，自然看到的也就更多。

    他很清楚的感知到，元陽王所做的一切，是在收拾首尾，安排後事。

    這意味著，這位橫空出世，煌煌一時的元陽王，真的要走了。

    「大道從來獨行，除我之外，一起皆是過客。你如此，我也如此，該走，終歸要走。」

    安奇生眸光泛起一絲漣漪，一縷寂寞在他的心頭浮現。

    久浮界，人間道，萬陽界。

    姜婷婷，張昊昊，薩五陵，元獨秀......一切敵友，終歸陪伴一時，永恆存在的，唯有寂寞。

    「您曾說，未來將有大劫......」

    瀛三欲言又止。

    他本不是個矯情的人，可此時心中不舍卻是難以消磨。

    但也深知自己無法改變元陽王離去的事實，只能夠嘆息。

    「或許，解決了？」

    安奇生面上少有的浮現一抹遲疑，卻化作一道嘆息：「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只有留待將來了......」

    若沒有自天妖處所見之一切，他必然會留下這具軀體，操縱其存世修行，或許真會成為未來的災劫，甚至滅世之根源。

    但既然預見了這一切，他自然不會坐視。

    是以他化了自己的軀殼為太極神庭，縱然自己離去，也不會被『熵』所感染，誕生神祗念。

    可劫數，真的會消除嗎？

    他心頭有著一抹陰影，他還不曾忘記，萬陽界的世界坐標，是他自那夢魘九頭蛇的後裔拉塞爾的記憶之中推演出來的......

    這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除此之外，尚有『熵』，尚有星空樓主，疑似來自於域外的血泉老魔的背後世界......

    但正如他所言，一切能做的，他已做到了極限了。

    若古今皇尊同存一世都無法解決的東西，自己，大抵也是無法辦到了......

    「再造之恩難償，瀛三必於此處，等候您的回歸。」

    瀛三不再多言，於星空之中長長一拜：

    「如此，瀛三拜別......」

    「後會有期吧。」

    安奇生自道台起身，凝視瀛三，也回之一禮。

    隨即，消散在這片虛空之中，任瀛三神意強絕，竟也根本無法感知到他的離去。

    嗡~

    而就在安奇生消失之剎那，這片大殿之中的星海突然震動，無盡星光沸騰激盪，深沉道蘊轟鳴。

    呼~

    瀛三驀然抬頭。

    只見星空之中有九顆大星隨之而起，於星空之中綻放光輝萬道。

    「那是？」

    瀛三心頭一震，只覺那九顆大星之中有著一抹令人心悸的法理在吞吐。

    而在那九星環繞，元陽王之前盤坐的的道台方寸之地。

    突散發出一道紫光！

    隱隱間，似有一尊偉岸的神靈要自其中踏步而出。

    轟！

    紫光閃爍之剎那，太極神庭並其下的三十六重天闕皆是一個震顫，繼而，有著神光波動。

    但波動只是剎那，那天闕之中就恢復了平靜，只是細細看去，還可見那神庭的諸多神殿仍自輕顫。

    神光法理交織間，隱隱有著神靈想要脫困而出。

    「嗯？這氣息......」

    尚未走遠的風形烈，楚夢瑤等人心頭皆是一震，似有所覺。

    驀然回首，凝望太極神庭。

    只見那巍峨神聖的太極神庭之中有著萬般神通迸發光芒，有著道道不見面目，身形，唯氣息飄蕩的神靈之影。

    而在他們凝望之時，只見那處處神殿轟鳴，重重天闕顫動間，好似有萬千神靈俯首叩拜，一尊不見其形亦不見其影的偉岸神王高踞此處。

    運轉陰陽，調理綱常，掌握生死。

    其氣恢弘，其意高懸，其光普照，照耀八方，煊赫大千。

    恍惚間，更有著道蘊嗡鳴，神靈吟唱之音響徹穹天，星海，乃至於寸寸虛空細微之地：

    「.......內服紫衣飛羅裳，泥丸九真駐八方，方寸之間朝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