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胖子說完就掛了電話,估計是急火攻心去聯絡人脈去了,畢竟這個阿贊泰是害死他老娘的罪魁禍首,這事無論擱誰頭上都得急。
本來我還想提醒他小心武漢的大老闆,人家既然能用這種方式斂財,能力自然不小,肯定也有黑白兩道的關係,是塊難啃的骨頭,不過劉胖子已經掛了就算了,他這麼大人了應該有分寸。
劉胖子是我朋友,我在市場又靠他罩著才沒惹來麻煩,這次意外發現了害死他老娘的人,不管怎麼說這忙我得幫他,但急是急不來的,在幫他之前我要先把自己的事給處理了。
這時我發現手機上還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吳添打的,估計是剛才放在更衣櫃裡打的,我趕緊回了過去。
吳添接起電話說:「真是急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怎麼樣沒死吧?那法會什麼情況了?」
我把法會現場的情況簡單說了下,還把無意中發現阿贊泰跟劉胖子的恩怨給說了。
吳添吃驚道:「真是歪打正著了,好歹算是朋友,這忙確實該幫,不過在幫之前咱們的生意要先做了,不能本末倒置了。」
我說:「這個我知道,對了,你給我打好幾個電話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
吳添說:「嗯,我和那小賣部的大爺一起去了嚴家,小賣部大爺主動去吸引嚴大勇老娘、媳婦和兒子的注意力,我則從後門偷摸進去了,找到了嚴大勇老娘拜的菩薩是什麼了,我已經拍了照片發你微信上了,你比我懂,看了應該認識。」
我問:「還有什麼其他情況嗎?」
吳添想了想說:「也沒什麼發現了,就是小賣部大爺讓我問問黃毛嚴白順的情況,法會的大師是不是真的幫他成願了,如果成願了他女兒該怎麼辦?」
我說:「你讓他放心好了,阿贊泰就是個假阿贊,根本沒有能力,法事自然沒效果。」
吳添這才掛了電話。
我翻開手機微信里的照片,吳添果然給我發了好幾張照片,將這尊菩薩從各個角度都拍了,這菩薩是暗黑色的,就像個小乾屍,法相呈盤坐姿態,身上還刻著歪歪扭扭的文字,應該是某種經文,但不是泰文,在文字的縫隙里還都是灰塵污垢,看著很殘舊了,這菩薩還光頭紅眼,獠牙突出,看著頗為駭人。
我心說難怪嚴大勇老娘要給藏在柜子里拜了,這菩薩的模樣也太嚇人了,咱們中國人拜的菩薩法相要麼是慈祥的,要麼是威嚴的,從沒見過這麼嚇人的,誰家還沒幾個親戚朋友來串門的,這要是擺出來拜準會嚇到人,說閒話是免不了的。
我在泰國見了很多陰神造像,好歹也算個行家了,可從沒見過這樣的,我身上的陰神紋身算比較全了,可也沒有這類型的,我懷疑這菩薩是不是阿贊泰隨意製造出來唬人的,其實壓根沒有這種陰神,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將照片轉發給了黃偉民,畢竟他在泰國多年,比我懂的要多。
我剛把照片發過去沒多久,黃偉民就發了一串無語的省略號,還發了幾個咒罵的小表情,跟著罵我太不分時候了,這大晚上的他都睡覺了,怪我發這麼瘮人的照片把他的瞌睡給嚇沒了。
我問他到底見過這東西沒,是不是沒這種陰神。
黃偉民用語音回了過來:「這不是阿贊泰隨便製造出來的,確實有這種陰神,但不是泰國的陰神而是柬埔寨的,叫陰神普蓋嬌,屬於魯士法門裡的陰神,是布周十面派的弟子,就那個老虎頭法相你知道的,這陰神的歷史也不短了,但因為加持心咒法本失傳,所以普蓋嬌陰神也逐漸沒落被阿贊師傅們淘汰了,但並不是沒有,現在主要流傳在柬埔寨一帶,法相都是從古墓里直接挖出來的,我聽說這陰神是古婆羅門的修法者所創,是以修法者的碎骨、大象骨、以及加持過的墳土製作而成,不用入靈,因為普蓋嬌陰神長期跟陰靈打交道又埋在墓地之中不見天日,本身就能招陰了,比古墓拍嬰還厲害。」
「能招陰?」我有點頓悟了,但還不敢確信。
我想了想就把嚴大勇家裡的事告訴了他。
黃偉民無奈的說:「我明白怎麼回事了,你們怎麼亂接生意啊,真是被你們氣吐血了,陰神普蓋嬌很難搞的啊,嚴大勇的老爹估計一直在家裡陰魂不散,又或者有他用過的心愛物品留在家裡,現在的陰神普蓋嬌法相都是從古墓里挖出來的,本來就陰邪的很,放在家裡拜,家裡又有髒東西的話自然就被普蓋嬌吸收了,嚴大勇老娘因為對丈夫的思念拜了普蓋嬌,普蓋嬌就成了她的願,把嚴大勇老爹的陰靈過到了她身上,所以就爹媽同體了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但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既然阿贊泰是個假阿贊,怎麼賣上真東西了?
我問黃偉民這要怎麼解釋,黃偉民說:「羅老闆,這也要我說啊,虧你還是個生意人呢,阿贊泰既然要長期騙人,總要多少放點真貨吧,就像我賣假佛牌也要混入真佛牌啊,否則全是假的根本做不了長期生意啊,你想想法會上這麼多人,要全是沒效的這西洋鏡很快就會被戳破了,如果有一部分真的,那這部分人就會出來替阿贊泰說話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了過來,果然還是賣假貨的比較了解,畢竟是同類人,還真虧了黃偉民,否則我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才搞清楚怎麼回事。
事情總算是搞清楚了,原來是嚴大勇老爹的陰靈一直逗留在他家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掛了電話後我深吸了口氣,是時候找嚴大勇說明情況了,只不過現在他還在法會上,邊上又有個黃毛嚴白順,一時半會要他相信估計很難,我想了想決定先回村里再說,反正他參加完法會要回家,只要他回到家這事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