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民喘著氣說:「羅老師。」
他的語氣不太對勁,讓我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說:「我知道你還沒睡在等我的電話,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凝眉問:「什麼意思?」
黃偉民說:「我今天找了好幾個解降師打聽,但沒有人願意解玻璃降的,大家好像統一了口徑似的,我懷疑整個泰國所有會解降頭的阿贊都被人收買了。」
「你說什麼?!」我大驚失色。
黃偉民重複了一遍:「我說整個泰國會解降的阿贊都被人收買了。」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黃偉民說:「對不起羅老師,這事我怕是幫不上忙了。」
我回過神說:「算了,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先這麼說吧,我自己想辦法。」
掛了電話後我把情況告訴了吳添,吳添憤恨道:「沒想到張廣發已經留了後手,做的也太絕了吧,媽的。」
我在客廳里焦慮的踱著步,想著對策,窗外的天色泛起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臥室里傳出了韓飛的吭哧聲,我和吳添進屋一看,發現韓飛滿臉汗水,顯得很痛苦。
吳添靠過去問:「阿飛,你怎麼樣了?」
韓飛像是沒聽到一樣,我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好傢夥燙的不行,發起了高燒,這是降頭髮作的最明顯的初期症狀,撐開眼皮一看,黑線越來越明顯了,沒想到這玻璃降來的這麼快!
韓飛突然狠狠抓住我的手,顫抖道:「羅哥,我難受,救我。」
看著韓飛痛苦的樣子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因為我得罪了張廣發,也就不會連累他受罪了。
吳添焦急道:「老羅,這該怎麼辦啊,這玻璃降好像發作了啊。」
我將韓飛的手輕輕放進被窩,深吸了口氣回到了客廳,拿起手機翻出張廣發的號碼,二話不說就撥了過去,但電話通了沒人接,我不停的打,終於電話被接了起來,張廣發戲謔的聲音傳來了出來:「呦,羅老闆,沒想到你還留著我號碼啊,是不是失眠了想找人聊聊天啊,但也不能這大清早的打來吧,人家還在睡覺呢。」
我強壓怒火道:「張老闆,你要不要做的這麼絕?」
張廣發說:「羅老闆,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啊。」
我低吼道:「少他媽裝蒜了,你找人給我身邊的朋友下玻璃降,還收買了泰國能破降頭的解降師。」
張廣發憋著笑說:「羅老闆,你可真有意思,一大早打電話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打斷道:「我知道我破壞了你的計劃讓你懷恨在心,但你要報復就沖我來,為什麼要動我身邊的朋友?!我不管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我就一句話,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身邊的朋友!」
電話那頭沉默了。
我喝道:「你說話啊!」
張廣發嘿嘿笑了下,這才說:「我要你死!不過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鬆,我要慢慢的玩死你,讓你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對了,你女朋友朱美娟好像回老家了吧?」
我怒道:「你要是敢碰朱美娟一下,我要你陪葬!」
張廣發哈哈大笑,突然把電話給掛了。
我憤怒的把手機摔在了沙發上,吳添說:「神經,他有心要整你你還給他打什麼電話,難不成他還會幫你嘛,你真是自討沒趣啊。」
我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一向不抽菸的我找吳添要了一支煙,猛吸兩口,煙氣嗆進肺里,刺激的我劇烈咳嗽了起來,吳添嘆氣道:「唉,你折磨自己幹什麼?雖然張廣發是針對你才找人給阿飛下降,但出這種事你也不想,誰知道張廣發會這麼卑鄙,去害無辜的人,你還是冷靜點,好好想辦法吧。」
韓飛的事讓我很內疚,我有點失去了理智,吼道:「是我連累了阿飛中降頭,玻璃降爆發的周期很快,三天之內要是還找不到解降辦法阿飛就性命不保了,冷靜,這種情況你叫我怎麼冷靜?」
吳添突然一把將我揪起,用手肘把我抵在牆上,咬牙道:「這個時候你要是不冷靜,沒人救得了阿飛了,怎麼,你還指望我有辦法救阿飛?」
我正要反駁這時候門鈴響了,吳添鬆開了手看向門,嘀咕道:「這都不到五點,這麼早誰來按門鈴?」
我也覺得奇怪,我們幾個外地人住在這裡,幾乎沒人來串門,這一大早的會是誰?
我示意吳添去看看,吳添靠過去湊到貓眼處一看,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跟著就把門給打開了,等我看到門口站的是誰的時候也驚呆了,只見方中華穿著一套白色練功服,手上盤著倆包漿核桃,笑盈盈的站在門口。
吳添驚道:「方老闆,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方中華打趣道:「吳老闆,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不該出來嗎?」
吳添尷尬道:「我不是這意思方老闆。」
方中華哈哈笑說:「哈哈,跟你開玩笑呢,怎麼,還不打算請我進去坐下嗎?」
吳添回過神趕緊把方中華請了進來,安排在沙發上坐下,我回過神說:「好久不見了方老闆,前兩天方瑤才給我打電話,說你要來武漢散心,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你先坐,我去泡茶。」
方中華神情凝重了起來,擺手道:「別忙了小羅,我知道你們最近出了點事,所以剛下飛機就風塵僕僕的趕來了,這鬼地方真不好找,幸好以前阿龍對你們有戒心,有心留意了下你們的住處,我這才能找到。」
我詫異道:「阿龍也來了?」
方中華點頭說:「來了,在小區外頭的車裡等著,我沒讓他上來,免得人多口雜,寒暄起來浪費時間,開門見山說正事吧,我出來有段時間了,本來老早就想過來找你,但剛出獄有些事還沒處理完給耽擱了,不過我一直有讓人留意這邊的店和你們的動向,你跟張廣發的恩怨方瑤那時候來探監就告訴我了,我怕他隨時會對你不利,所以早就派人全天候的盯著他了,他有什麼舉動我在牢裡都一清二楚,所以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那小伙子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