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民說這還要賴我,給他安排的是什麼地方,樓下住的是鳳姐,還號稱什麼索腿天后,只要他下樓就會碰上索腿天后露著白嫩大長腿,朝他搔首弄姿,把他吸引的都走不動道了。
一樓一鳳是香港性工作者提供色情服務的獨有方式,是一種隱藏在居民樓里的半公開淫業,這種女人也被叫做鳳姐。
黃偉民是個已婚人士,還有個五歲的兒子,前幾年他打算帶老婆孩子定居泰國,不過他老婆不習慣泰國的生活和飲食習慣,住了不到一個月就吵著要回福建老家,黃偉民沒辦法只能送他老婆孩子回去了,他老婆現在只是每年孩子寒暑假,才會過來一趟。
泰國的色情業太發達,她老婆人雖然在內地,但對黃偉民很不放心,於是把她娘家的表妹弄到了佛牌店裡當營業員,其實就是安插了一個眼線,他老婆的這個表妹盯梢能力比雷達還厲害,無論黃偉民去過哪了,總會在第一時間傳到遠在內地的老婆耳朵里,弄的他連正經的按摩店都不敢去,像什麼娜娜街、帕篷巷、牛仔巷更是去都不敢去,哪怕走到了街口都要繞道走。
這次來香港接活辦事,他老婆表妹沒辦法盯梢了,他又許久沒有男女生活,被索腿天后一吸引自然走不動道了,不知不覺進了鳳姐的單元。
本來他一直記得我的叮囑的,不過跟鳳姐廝混後他樂不思蜀,把這事忘的死死的,直到要出發去機場了他才想起這事來,因為時間太緊他來不及把頭骨放回原處,更別提燒紙祭拜了,只能就近找了個爛尾樓工地,把頭骨埋在了工地土堆里。
我都快氣炸了罵他是黃世美,老婆孩子在老家吃苦,他卻在這裡花天酒地,黃偉民委屈的說他也不想這樣,老婆不樂意來泰國定居,他又不能放棄泰國的生意,只能這樣兩地分居,他正值壯年有生理需求,哪受得了那種寂寞,在泰國他從來不亂來,這次到香港也是偶爾為之,滿足自己的生理需要,也不算對不起老婆。
我說合著你還有理了,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黃偉民笑呵呵說立牌坊倒是不用了,我被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見我這麼生氣朱美娟都不敢靠近我了,我意識到剛才一系列的瘋狂行為,讓朱美娟有些怕我了,看來有些事沒法瞞著朱美娟了。
我看樹林裡有石凳石桌,就示意朱美娟坐過去,坐下後我把這段時間的經歷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朱美娟。
朱美娟聽完後吃驚張大嘴巴盯著我身上的紋身,就像石化了一樣,她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我說的事,這也不怪她,畢竟這些事太玄乎了,聽著就像小說似的。
好半天朱美娟才回過神說:「我一直以為佛牌之類的東西就像珠寶項鍊,沒想到還真有法力,羅哥,你說這世上真有鬼嗎?」
她這問題倒是把我問住了,我本來也是個無神論者,要不是經歷了這些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另一個世界的神秘力量。
我苦笑說:「反正我沒真正見到過,不過我不否認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存在於我們生活的世界,也許就在我們身邊。」
朱美娟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四下亂看,還抱臂輕撫。
我笑說你別怕,只要平時不做虧心事,多做善事,任何神秘力量都不能把她怎麼樣,朱美娟臉色慘白,問我幫毛貴利忽悠顧客算不算,我大笑說應該不算。
這時候朱美娟突然驚道:「羅哥,你額頭的血都被吸收了啊!」
我吃了一驚,伸手一抹還真沒有了,難道是我體內的孕婦靈給吸收了?想想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黃偉民說這算是供奉,被吸收也很正常。
從樹林鑽出來後朱美娟有點不放心,讓我再去量下體溫,我只好去了,結果出來我的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她這才鬆了口氣,問我怎麼突然來珠海了。
我不敢把心裡真實想法說出來,只說在深圳生意做失敗欠了不少錢,被債主逼債逼得太緊,混不下去了,於是提著行李箱去了車站,剛好看到有大巴到珠海就來了。
朱美娟半信半疑,不過她並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毛貴利介紹的生意難道沒做成,怎麼還有債主追債,我含糊其辭說還沒來得及還,朱美娟對毛貴利介紹給我的明星生意很感興趣,興致勃勃的追問我具體情況,我一看醫院附近有大排檔,於是就邀請朱美娟去吃宵夜,然後把經歷的事給說了,朱美娟時而對下降、養小鬼的事表示吃驚,時而又笑的合不攏嘴,尤其是說到觸發煙霧警報器和狐假虎威的事,她誇我聰明,連毛貴利那樣精明的商人都被我騙了,佩服的我五體投地。
吃過宵夜後我打算先在酒店住下,但朱美娟想起了什麼讓我別花冤枉錢了,說跟她合租套房的小白領被公司調到了上海總部,房間空置了半個月了,我要是不介意可以暫時住到那去,要是想常住就得交房租,我滿口答應,又省錢又近水樓台,這麼好的事當然不介意了。
我想起先前答應過她的事,於是不動聲色給她的微信轉了五千過去,算是她幫我盯梢毛貴利的報酬,朱美娟發現後死活要給我轉回來,說她還什麼都沒做怎麼能要我的錢,我說就當提前交房租了,她這才收了。
安排我住下後我們各自回房休息,我想了想覺得那頭骨的事不能拖,要儘早解決才是,看來明天還得去一趟香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聽到哐當一聲巨響,緊跟著就是朱美娟急促的尖叫聲,我一下被驚醒,都沒顧得上穿衣服,穿著底褲就打開門沖了出去。
只見朱美娟坐在地上,嘴角一道塗歪的口紅印,手上拿著口紅不停哆嗦,窗沿邊還擺著一面鏡子和化妝包,看她臉上的惶恐,好像是被什麼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