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贊帖娜曼看到我也是一愣,我從樹屋上跳下,客氣的跟阿贊帖娜曼行禮,阿贊帖娜曼漸漸平靜了下來,示意我盤坐下來。
我們倆對面盤坐,阿贊帖娜曼率先開口了,她說:「你既然出現在這裡,那我想已經沒有瞞你的必要了,沒錯,阿贊峰沒有死。」
猜測變成了現實讓我無比激動,追問道:「那我師父現在在哪?快帶我去見他!」
阿贊帖娜曼搖了搖頭:「見了也沒什麼用,他雖然沒死但成了植物人,我找遍了整個東南亞法力高強的法師都束手無策。」
我激動的心又沉了下去。
阿贊貼娜曼說:「你不必內疚這跟你沒關係,你們中國人有句俗語叫物極必反,阿贊峰從小就接觸陰料,以至於體內淤積了大量陰邪氣,人體就像一個容器,總有滿出來的時候,當日即便不是你他也會在未來的某天變成這樣,你只不過加速了這個過程。」
我低落道:「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阿贊帖娜曼說:「至少目前還沒有太好的辦法,這是每個黑衣阿贊的必經之路,還從來沒有人逃脫過,進了這行就註定了這種命運,就像泰國的人妖一樣,做了這一行就註定活不長,人不過是肉身凡胎,所能承受的東西有限,能力越高危險也越高。」
我苦笑道:「那我最終也會變成這樣了?」
阿贊帖娜曼說:「未必,黑衣阿贊之所以最終會變成這樣,大多是常年接觸陰料、黑法,加之心術不正,做了太多損人的事,福報不夠,一旦控制能力不夠就會被陰邪侵害,阿贊峰說你心地善良,狠不下心來,平時又喜歡做好事,本不該成為黑衣阿贊,但你還是成了黑衣阿贊,這或許是命運,他還說像你這樣的黑衣阿贊,心靈純淨,福報深厚,只要修身養性,任何陰邪都奈何不了你,你有可能成為黑衣阿贊的特殊,不會像普通黑衣阿贊那樣走上這條路。」
我說:「最終會變成什麼樣我不想知道,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就好,對了帖娜曼師傅,你怎麼到這來了?」
阿贊帖娜曼說:「我是想來看看阿贊峰還有什麼東西遺留在這裡的,沒想到遇上了你。」
我好奇道:「你是怎麼跟阿贊峰。」
阿贊帖娜曼跟我說起了怎麼回事,她說:「你應該多少知道我和阿贊峰之間的糾葛吧?」
我點點頭。
阿贊帖娜曼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我恨他又愛他,所以對他的行蹤多少有些關注吧,當日我得知你們登上了公海郵輪,於是也悄然登上了郵輪,最終發現阿贊峰有犧牲自己來考驗你的心思,這是他的決定我不可能阻攔,所以只好在他掉進大海的時候將他救起,我將他帶上岸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我用了些手段才讓他回過了氣來,但人也成了植物人,之後我找了許多高人,卻始終無法讓他甦醒,現如今他就在我的駐地里,被藥物泡著,加上我用法力,這才勉強續命,我也想通了,即便他這輩子醒不過來了,我也會一直守著他。」
我再次發問:「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阿贊帖娜曼沉默了一會說:「倒也不是絕對,只是這法子很不現實。」
我急道:「什麼法子你倒是說啊。」
阿贊帖娜曼說:「有個人或許能幫阿贊峰擺脫這種狀態,這個人你也知道,你以前還來找我打聽過,想找這個人去對付屍油鬼王古路柴的魔胎。」
我驚道:「傳奇的雪山法師蘭毗尼尊者?!」
阿贊帖娜曼說:「沒錯,本來我打算自己去找他的,畢竟我在尼泊爾雪山也靈修過,只是我根本脫不開身,去尼泊爾找人需要很長時間,阿贊峰身邊必須有個人留在身邊,否則很危險。」
我想了想打斷道:「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阿贊帖娜曼你就留在我師父身邊照顧他吧。」
阿贊帖娜曼吃驚道:「你?你行嗎?找他可不簡單啊,蘭毗尼尊者自打上世紀六十年代隱入雪山後就像人間蒸發了,根本沒人見過他,我曾在尼泊爾雪山修行過,看到太多的人想找他,但全都無功而返,還有不少人因雪山的惡劣氣候而喪命,我也試圖尋找過他的蹤跡,但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我說:「不管有多難我都要試一試。」
阿贊帖娜曼遲疑了下說:「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也只能支持了,記得當初你跟我說過,你曾做了一單生意,對方可能是蘭毗尼尊者的弟子,而這人是夏爾巴人,據他所說蘭毗尼尊者隱藏在夏爾巴人村落附近的雪山里,所以你要找的話可以先去找夏爾巴人的村落,實在不行還有另外一條路徑,蘭毗尼尊者是尼泊爾人,修的是小乘正量部法,是佛法的一個派別,在尼泊爾不管是佛教徒還是印度教徒,有一個共同信仰的女神——庫瑪麗女神,整個尼泊爾上至國王下至百姓,都對庫瑪麗女神十分尊敬和崇拜,年年都要進行大舉膜拜,即便是蘭毗尼尊者這樣地位的法師也對她尊敬有加。」
我說:「以前你也說過這個庫瑪麗女神,就像西藏的活佛一樣。」
阿贊帖娜曼說:「你找她或許比你去雪山冒險找蘭毗尼尊者更好,畢竟她是在明處更好找,只要想辦法讓她下令,讓蘭毗尼尊者前來覲見,消息傳到蘭毗尼尊者耳朵里,我敢打包票他肯定會出現,但這法子只能最後用,因為庫瑪麗女神的地位在尼泊爾太崇高,你想接近她非常難,她有很多護衛,如果你冒犯了她,等於和整個尼泊爾的佛教徒和印度教徒為敵,成為全民公敵,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我點點頭說:「請阿贊帖娜曼放心,我心裡有數了,勞煩你照顧阿贊峰了,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做就好。」
我起身打算告辭,阿贊帖娜曼想了想說:「要不要去見見阿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