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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子九家中,司馬九和樂家接觸不多,不過當日在大興城雲韻府,樂家家主趙耶利一手古箏秘術,殺退天火群賊,少年卻還是熟記在心,聽見趙師也在此地,黃門侍郎臉上馬上露出了笑意。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你這性子,就是招惹登徒子,在大興城有太子照拂,怎麼到了外域,還是總被些爛人看上?」少年看見靈音聽了他的話撅起小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腦袋,一旁的白蘇袛卻說話了。
「靈音這柴火妞,這次還真不是她的鍋,都是我買香粉被此地的老闆看見面容,然後被他套路了。」
龜茲舞女一路在打量司馬九和靈巧,靈雲二女,臉上一直掛著頗有意味的笑容,她不知道笑著笑著想起了什麼,突然又皺了下眉頭。
「種田鍾胖子好像和你很熟啊?侍郎知道他現在的行止嗎?這小子在大興城欠了一屁股債,全掛在雲韻府的頭上,呸,什麼隴西豪族,騙子!」
白蘇邸想起種田,呼吸都氣的粗重起來,少年皺眉一想,肯定是人奴主一脈有人進了大興城,胖子害怕師傅召見,生意也不要就逃跑了,事關鍾胖子的師門秘辛,司馬九也不好多說,只是含混提了在洛陽看見過他一眼,就矇混了過去。
原來北周滅齊,高句麗獻上三韓音樂之高麗樂,將樂譜帶去帝國的人,就是百濟之民,此人被上一代的樂家家主看中,收為了弟子,也是趙耶利的師弟,姓燕名北行。
燕姓本來就是百濟的大姓,自管山一戰,百濟被新羅擊敗後,王族權勢日見衰微,八大姓權勢日隆,燕北行本人,也是百濟一國主管禮部之大員,樂家一向在九家中被看成末流,現在在百濟熏灼,趙耶利便帶著弟子來到此地,共商振興樂家的大事情。
靈音對這些事情懵懂,白蘇袛卻知道甚多,一路對少年說起,兩女問起黃門侍郎為何在此,司馬九卻沒有直說,只說觀風青州道北上航路,卻沒提起朱寬大軍已經在泗沘城外不遠的海中靜待。
趙耶利寄住在燕北行家中,少年有心和百濟官宦接觸,便隨著靈音一起來到了位於王城外不遠的燕府,燕北行是燕家家主,宅邸雖然不大,卻頗為精緻。
燕府今日格外的熱鬧,樂家比試,沒有別家那樣的肅穆,隔著半條街,司馬九已經聽到了絲竹之音,宋朝饋贈華夏樂譜給百濟之前,此地的民樂頗有不同於神州之樂的地方,少年聽見簫聲清雅,配著悅耳的銅鑼,握在手中的黑白玉石真氣輸送的速度,都快了三分。
黃門侍郎心中大喜,儒家法家之氣珍貴,他自然知道,每日少年恨不得都把玉石吞入肚中吸取了,只是真氣輸送的速度,總是差強人意,剛才幾聲旋律,就抵得上他一日苦修之功。
趙耶利身份珍貴,司馬九本來以為他肯定在高堂端坐,沒想到趙師就守在燕府的大門處,看見靈音,一下子摸著白鬍子瞪眼走了過來。
「好你個靈音,白姬,半日不見,就給我惹了禍端,剛才此城沙家之人到此,說你們縱奴行兇,這可不是大興城,別給你們燕師叔惹麻煩。」
趙耶利看上去兇狠,走到靈音身邊,臉就端不住笑起來,他一眼掃到徒弟身邊的司馬九,不禁愣了一下。
「師傅,我要不出門,怎麼能找到咱們大興城的詩人呢?燕師叔不總是問葡萄美酒夜光杯是誰所做的嗎?喏,人我給你帶來了。「
趙耶利身邊一個男子,豹頭虎眼,看上去不像文官,倒更像一個武將,也已經鬚髮斑白,此人自然就是此宅邸的主人燕北行了,聽見靈音介紹,燕北行愣了一下,卻沒有因為司馬九年紀尚青而有絲毫的輕視,走上來就對黃門侍郎行了個禮。
「原來做出如此慷慨詩文的司馬侍郎,真是年輕英俊,燕某小邦妄人一個,聽了侍郎之作,實在不信師侄之說,總覺得侍郎是軍伍出身的健壯漢子,沒想到完全錯了。」
看見主人有禮,說話幽默,司馬九也是心中高興,連忙對著燕北行還禮,他本道樂家大會,只有本門才能旁聽,眼睛看向院內,卻有很多穿著華麗,戴著高帽的百濟貴胄,在院內閒聊議論。
「我們樂家之會,重在探尋樂韻入心的道理,司馬侍郎不是本門之人,要想旁聽也是毫無關係的,這裡一大半的賓客,都當今天樂會只是初春踏青,樂家之道取得就是這股隨和閒適之氣,在意反而著相了。」
趙耶利出言為司馬九解惑,他是楊廣親信,在大興城一貫少與官員見面,一心編撰樂譜,隋朝七樂匯總,就是出於老者手中。
眾人正在說話,遠處忽然傳來車駕的聲音,燕北行和師兄對看一眼,看見車駕的旗幟,知道是百濟國王武王來了,武王乃是百濟王室一族衰敗的一脈之子嗣,百濟連續幾個王暴斃,王室血脈幾乎斷絕,只能從鄉野之間,找到了以挖掘野菜為生的武王,此子為王只有兩年,現在年方十二,不過倒是並不昏懦。
司馬九還在想著剛才奇異的三韓之樂,向樂家兩人拱手,自己拉著幾女直接向內院走去,黃門侍郎跨過數個院子,每個院子不是有人獻曲,便是有人舞蹈,每種歌舞風格不盡相同,少年走到最裡面的院子,發現此地的達官貴人最多,他隨便找了個空著的座位坐下,就開始欣賞高台上百濟樂家之人的歌曲了。
只見高台之上的百濟舞者,人人長袖高帽,隨著樂聲起舞,舞步幅度不大,卻充滿了韻律,讓司馬九吸取玉石真氣速度變快的,正是高句麗樂獨特的韻律,司馬九一下子閉上了眼睛,用心的感覺起旋律的起伏來。
他全身心在高台的韻律中,連百濟王也來到此地都渾然不知,在樂曲的薰陶下,黃門侍郎仿佛看到石山青松下的白鶴,隨著樂曲起舞又一飛沖天的情景,想起前世李太白對於高麗樂的評價,少年不自禁的高聲吟誦出來。
「金花折風帽,白馬小遲回,翩翩舞廣袖,似鳥海東來。」,百濟之國,儒學盛行,國內貴胄,大半精通帝國語言,司馬九一首詩詞用漢話念出,正好台上舞姬最後一個動作完成,整個大院一下安靜下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