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是的。」
楊暕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雖然因為他的出現改變了很多,但是楊廣的脾氣還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的喜歡遊山玩水。
楊廣與秦始皇不同,秦始皇之所以六巡山東是因為當時山東有六國餘孽存在,他是想以絕對的威壓震撼他們。
而楊廣卻只能為了顯示他的皇帝威嚴。這秉性與他成為皇帝前截然不同。
史上加載,楊廣年年出巡,曾三游揚州,兩巡塞北,一遊河右,三至涿郡,還在長安、洛陽間頻繁往還。每次出遊都大造離宮。仁壽四年(604年)十一月,他為了開掘長塹拱衛洛陽,調發今山西、河南幾十萬農民;次年營建東都洛陽,每月役使丁男多達兩百萬人;自大業元年至大業六年,開發各段運河,先後調發河南、淮北、淮南、河北、江南諸郡的農民和士兵三百多萬人;大業三年和四年在榆林(今內蒙古托克托西南)以東修長城,兩次調發丁男一百二十萬。
同時楊廣在各地大修宮殿苑囿、離宮別館。其中著名的有顯仁宮、江都宮、臨江宮、晉陽宮、西苑等。
西苑在洛陽之西,周圍二百餘里,苑內有人工湖,周圍十餘里,湖內有山,堂殿樓觀,布置奇巧,窮極華麗。
雖然因為楊暕的原因,有了水泥等東西,加上組建的十萬施工隊,為帝國減少了損失,但是帝國的底子再大也經不起楊廣這麼的揮霍。
現在離楊暕從太原到洛陽已經三四個月了,在這三四個月中,楊廣又去出巡了一次,這齣巡的速度實在是讓楊暕無語。
「是,今天已經回來了,不過看到朝中烏煙瘴氣,說不定會樂了!」楊暕笑著說道。
「啊!他們這麼快就到洛陽城了?」韋欣驚訝的問道,「他們樂什麼?」
「三方今天在政事堂爭權,江南士族和山東世族給江南士族下了套子,讓關隴集團的計劃付諸東流了,你說他能不樂嗎?」楊暕說道,就將今天石強告訴他的事情跟韋欣說了一次,對於韋欣他不會隱瞞什麼,特別是在當下兩人共患難的時候,他就更加不願意跟韋欣隱瞞外面發生的事情了。
「額,這樣哈!」韋欣也沒想到關隴集團會吃癟,頓時有點樂了,不過她又好奇的問道,「你說陛下回到洛陽城,他會怎麼辦?」
「恩,這個難說啊!」楊暕嘆息一聲說道,「要是放在平日,父皇說不定不會說什麼,但是現在呢,孤也不好猜測父皇打算怎麼辦,不過這沒我們的事。」
「噢——」韋欣微微點頭道。
隨即楊暕又說道,「不過,說不定父皇會來看我們。不過不會白來的。」
「為什麼?」韋欣不解的問道。
「孤現在雖然被囚禁在了東宮中,可武威都督府還是聽孤的命令,而且吐谷渾總督府也以孤馬首是瞻,父皇對於這種事不會不管,先前之所以沒有收孤的兵權,是因為不想發生大亂,現在幾個月過去了,這一次父皇回來是不會無動於衷的。」
「這麼說,這個問題是不能避免的!」韋欣皺眉道,「這就難辦了。」
「不難辦,只需要在有些地方支持父皇就行。」楊暕說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楊廣的,雖然他手下現在有幾十萬大軍,但是這些軍隊在西北,在武威,在吐谷渾,楊廣雖然擔心,但剛愎自用的他,自認為這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
「父皇需要什麼支持?」韋欣不解的看著楊暕。楊廣身為皇帝,還需要楊暕這個連東宮都不能離開的太子支持呢?
「當然,父皇自比秦皇漢武,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但是朝中的官員並不一定支持,這就是孤的機會,孤雖然現在不能離開東宮,但畢竟是太子,所以……」楊暕陰笑了一下。
「額——」韋欣一下子被楊暕的陰謀計劃給弄的半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就在她發愣之際楊暕已經悄無聲息的抱住了她,同時右手探入了她的懷中,嘴已經堵上了她的唇。
「嗚——嗚——」韋欣只是象徵性的反抗了一下,就融化在楊暕的懷裡,頃刻之後書房裡傳出了銷魂的**聲哈!
…………
並不是每個人對囚禁生活無動於衷的,陳婤就是其中之一,今天午飯都沒有吃,就氣呼呼的躺倒寢宮內生起悶起來。
侍候她的貼身侍女玉蓉給她打來洗臉水,說:「娘娘,天氣這麼熱,你把外衣卸掉吧,我去給你要飯菜去。」
陳婤沒好氣的說:「不要了,我沒胃口。」她將外衣脫下來,換了一身便裝,說:「玉容,你是什麼時候來東宮的?」
玉蓉笑道:「我父親原本就是鎮守雁門關的將官,兩年前在抵禦突厥中,不幸殉職於此,父親死後我無家可歸,雁門關的李大人就把我安排到這裡,專門服侍軍中的女將。小女子早就聽說過娘娘巾幗不讓鬚眉,更一手神弓絕箭,玉容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我什麼時候能有姐姐這一身功夫就好了。」
陳婤見她對自己一副仰慕的樣子,心中極為得意,心情也好了起來,說:「玉蓉,其實射箭很好學的,你要是肯學的話,我可以教你的。」
玉蓉驚喜道:「可是真的?」
陳婤說:「我還能騙你?走咱們現在就去。」
玉榮高興的答應著,為陳婤帶上弓箭,陳婤說:「東宮之中規矩繁瑣,我先去太子妃那裡請個假,你在這兒等我。」
正這時候,外面內侍來報:「啟稟娘娘,殿下來了!」
陳婤大喜道:「是殿下來了!」
楊暕見到陳婤,二人自然是一番親親我我,看的玉蓉都有些不好意思。
陳婤帶著楊暕出了寢宮,楊暕問哪裡去。陳婤說:「我帶你到外邊吃午飯去。」
楊暕嘿嘿一笑,說:「這麼熱的天,咱們能去哪裡,再說這東宮,我們是出不去的,你不會想去涼亭吧,那樣的話,咱們不如不去。」
陳婤有些不好意思,說:「那怎麼辦啊?」
楊暕卻說:「孤都準備好了,你跟我來吧。」
楊暕帶著陳婤和玉蓉出了陳婤的寢宮一直向北,走出兩三里地,前面是一土山坡,山坡上長滿叄天大樹,一條小道由此直通小河對岸。
陳婤莫名其妙說:「殿下,咱們來著亂石崗子,難道這裡有飯吃啊?」
楊暕不說話,拉著陳婤爬上山坡,在一顆兩人合抱粗細的巨柳下面停下來,說:「午餐就在上面,都跟我爬上來啊!」說著,率先向上一蹦,抓住樹幹,三兩下就爬到樹茂上面去了。陳婤和玉蓉雖然是女子,上樹卻不在話下,二人跟著爬上來一看,陳婤不僅哇~~的叫出聲來,原來巨大的樹茂之上,竟被人用柳條編出一張大床出來,中間有用麻繩穿了,牢固在四周的枝椏上。上面還有樹葉遮涼,陽光曬不到,居高臨下,遠處的清河歷歷在目,酷暑天氣讓人心中立即有了說不出的涼爽感覺。
楊暕拉著陳婤在上面坐下,涼絲絲的柳條在屁股下面既通風又舒適,陳婤驚奇地說:「殿下,你怎麼知道這兒有這麼舒服的地方?」
楊暕笑道:「這是孤剛剛做出來的,還有這個……」楊暕拿過包裹,將裡面的四寶熏魚還有醬香鴨子、切的四四方方的五香牛肉全掏出來,「陳婤!這兒的環境不錯吧,我特意還備了一壺美酒,今天咱們就在這兒不醉不歸。」
玉蓉望著那一大堆美食,咽了一口口水說:「殿下,這麼多好吃的啊,我在東宮裡面,見都沒見過。」
楊暕笑道:「今天不分主僕。不要客氣,儘管吃!」說著遞給玉蓉一雙筷子,又拎起酒壺說:「酒杯咱們沒有,效仿江湖兒女無拘無束豈不更好?」說著喝了一口,將酒壺遞給陳婤。陳婤二話不說,狠狠灌了一大口,又傳給玉蓉,玉蓉不好意思拒絕,輕輕抿了一口。三人說說笑笑。
一壺酒很快就喝光了,楊暕因為昨天晚上加夜班,就開發困,仰面躺下就睡了。陳婤與玉蓉笑了笑,收拾了一下剩下的飯菜,陳婤說:「玉蓉,走!我們下去,我教你弓箭去!」
楊暕一覺下來,已經到了日落時分,陳婤爬上來說:「殿下,天都快黑了,咱們回去吧。」楊暕見玉蓉在遠處等著,就偷偷在陳婤身上摸了一把說:「陳婤!那寢宮之中悶死人,那裡比得上這兒舒適?你讓玉蓉自己回去,我還有許多話和你說呢。」
陳婤自然之道楊暕不懷好意,可是她卻偏偏不會拒絕,嬌羞地說:「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說謊騙她,要不你下去和她說吧。」說罷玉顏一陣嬌紅。
楊暕當即下來送走玉蓉,又來到樹上,摟著陳婤的纖腰坐下來,說:「陳婤,想死我了。」
陳婤嬌聲說道:「哼,昨天你就應該去我那,你為什麼不來?」
楊暕說:「昨天……昨天不是有事嗎。」
陳婤問:「你能有什麼事?」
楊暕擠擠眼睛說:「有一件好事呢,說不定我們不需要呆三年。」
陳婤驚喜道:「真的?是怎麼回事?」
楊暕當下把朝中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對於楊暕來說,三年是太久了,按照楊廣的秉性,三年時間足以讓整個大隋大變樣。楊暕可不想三年後,隋朝已經變的日落西山了。
明月初上,淡光輕撒,更將樹梢蒙上一層淡青,就象洗過晨霧的水彩畫,透出清幽恬靜氣息。楊暕火熱的雙唇與舌頭向陳婤展開侵犯,她一時意亂情迷,不禁又閉上雙眼,一雙玉手攀住了楊暕的脖子,櫻唇乍啟,與楊暕熱吻起來。二人數日不見,如今良辰美景之下,一旦觸發情感便是激情澎湃,
楊暕緊緊擁著陳婤溫軟的嬌軀。
陳婤也是雙目迷離,輕輕喚著楊暕的名字,與之纏纏綿綿。
二人吻了許久才分開來,互相的凝望了一刻,又重新貪婪的吻在一起。
楊暕一邊笑,一邊解著陳婤的衣裙,目光所及,那清麗脫俗偏又冶艷嬌媚的玉容,那秀美柔韌並且晶瑩潤澤的玉頸,還有那圓潤剔透的玉臍,那修長柔美的玉腿,霎時之間,楊暕只覺渾身火熱,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陳婤,心底的柔情愈加堆積,越堆越厚,一時之間,情致纏綿,溢滿整個情懷。
陳婤見他這樣呆呆看著自己,心裡越發害羞,垂下了臻首輕聲道:「殿下?……」
楊暕身子一震,方才回醒過來,慌忙道:「陳婤!你真美啊!比天上那輪明月不知要美上多少倍,我多麼希望此情此景永遠的長留世間,只有你和我和這明媚無暇的月色。」
陳婤此時不僅臉頰泛紅,連整個秀頸也燒得通紅,嬌羞無限的星眸微閉起來,柔聲說道:「……殿下啊!你不要只是這樣看……看著人家啦——這裡不就只有我和你嗎?」聲音漸低至不可聞。
楊暕深深體會到體會到陳婤的柔情深重,再聽得陳婤口出此言,更是心弦搖盪,情不自禁。連忙強自定神,深深呼吸幾下,雙手輕輕搭在陳婤嬌小柔美的纖腰上,雙目緊盯著陳婤羞紅微閉的星眸,深情說道:「最難消是美人恩!我楊暕有幸得到陳婤你的青睞,一定不會辜負你的。」說著又將香唇緊緊地吻住,陳婤口中呼出一口輕喘,只感受到楊暕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已經不耐寂寞,開始四處游移……
陳婤柔美的嬌軀沒有任何掩飾,當然不復一貫令人敬畏的仙姿,卻於嬌羞的聖潔中又添了幾分冶艷風情,如此美色當前,更加奪人心魄、攝人心神。她突然說道:「楊暕,要是父皇不放你,你該怎麼辦?」
楊暕說:「孤自有辦法,況且孤覺得這個時間不會很久。陳婤,你放心吧,孤知道你喜歡去外面看看,孤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到了楊暕的慷慨陳詞,陳婤也不自禁地睜大秀美的星眸,含情脈脈地望著楊暕,臉上的羞意更是渲染了一身,雪玉一般潔白晶瑩的肌膚上到處蔓延著嬌艷的桃紅色,中人慾醉,艷麗得讓人暈眩。
激情終於再次觸發!
寂夜微風,綠油油的柳條,沙沙起舞,輕輕摩擦著陳婤柔嫩的酥/胸,楊暕沉醉地伏在這一彎柔軟之中,二人一齊仰頭看著樹梢上面的那一輪明月,那月光何其嫵媚,何其清涼。
恩愛之後的纏綿,是一種難以用詞彙形容的溫柔。
陳婤將早已酥軟無力的嬌軀,輕輕靠到楊暕身上,楊暕的手不停地上下梳弄著陳婤絲光水滑的飄逸長發,順著晶瑩的耳背,滑過天鵝絨般柔美的秀頸,愛撫著陳婤骨肉均勻粉嫩柔滑的香肩。突然遠處傳過來一陣細微的馬褂鑾鈴聲……
楊暕與陳婤頓時都警覺起來,矚目朝著遠處看去,他們在樹頂上看的十分清晰,小河對岸,一隊大約一百來人的黑色人員向這裡發馳,駛過對岸驚飛了棲息在草叢中的無數野鴨和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鳥兒。
這一隊人沿著拱橋來到河這邊。
初夏時節,荒草灘綠草如毯,人隊踏過河灘上一尺多高的蒲草、蒿草,急行到了山坡上停下。
這一隊突然出現的人,清一色黑色勁裝,像一支黑色的雁陣,就陳列在二人身下。
楊暕和陳婤都不敢出聲,生怕被人家發現,靜靜地注釋著下面的情況。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女,做了一個手勢,四名膀大腰圓的武士圈馬圍過來,說:「主人,兄弟們都準備好了,你就下令吧!」
楊暕仔細看過去,見著女子黑色的斗蓬隨風飄蕩,露出斗蓬下被黑色軍裝緊裹著的苗條豐滿的身材來。一條寬寬的牛皮板帶,勒出她纖細的腰肢,腳蹬一雙黑色長筒馬靴,坐在黑亮如緞般的黑馬上更顯英姿颯爽,她明亮的雙眸閃出一股殺氣,說:「前面就是東宮,諸位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時機到了,大家衝上去,殺了楊暕,我在城外已經準備好了慶功宴,還有數不清的美女等著你們受用,大家衝鋒!」
言罷,從腰中拽出寶刀,率隊向東宮殺去。
等這些人遠去,陳婤才反應過來:「不好,這些賊子有備而來,宮中危險了。」
「一些小賊,根本就不用擔心。」楊暕對東宮的守衛可是非常有信心,驍騎營,狼牙那個不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可不相信這些小賊是他們的對手,況且,這是東宮,這麼點人就可以攻破的話,這還叫東宮嗎?
況且,這裡離宮這麼近,皇宮的禁衛可以第一時間趕到,楊暕相信,就是幾萬大軍,也不可能攻破戒備森嚴的東宮。
只要不是笨蛋就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那麼這些賊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他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呢?楊暕看不相信這些賊人是沒有腦子的人。
「哎呦,不好。」楊暕突然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