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是吃醉蝦肯定是吃不飽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們三個可都是能吃的時候。
所以於山有從屋檐底下拿了一隻風乾雞,準備炒了。
正當於山處理風乾雞的時候,閒著沒事的錢小豪再次開口道:「我聽說風乾雞做的最好吃的就是用活雞來做。」
於山和龐桐同時皺了皺眉,龐桐開口道:「你小子不會成變態了吧?」
而於山更是有點擔心,插天峰絕對不是善地,難道錢小豪也被影響了?
就這,還是於山緊趕慢趕,只是在下面待了兩天,就結束了這次探險,如果在地下待的時間長了,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夠正常。
「你小子才是變態,每次看到你砍樹樁子,我就瘮的慌,你那眼神,你那動作,感覺就好像是在砍人,而且砍的面無表情,十分像是變態。」錢小豪立即開口道。
於山嘿嘿一笑道:「你們兩個的思想都有問題,可能都有點變態傾向。」
於山雖然說得輕鬆,不過,他已經注意到了,仔細一想,這兩個傢伙還真都不太正常了,看來要使用點手段,要不然很可能有很壞的影響。
右旋螺淨化負面能量,如果是陰氣入侵,那麼就增強他們的體魄,讓他們的陽氣旺盛一些,這樣也能夠去除陰邪。
「我看你最變態,弄死了那麼多人,現在還想著禍害雞、魚、蝦。」龐桐再次響起如同魔神一樣的於山,那樣的於山,誰看到也會心寒。
於山乾笑道:「這個可不怪我,完全是因為地下的負面能量影響的,我早就好了,反而是你們,始終沒有走出來,我看是有心理陰影了,耗子,你不用接著反駁,你敢說剛才你沒有想到叫花雞?肯定也是用活雞直接烤吧?」
錢小豪直接無語了,他還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也沒有認為這樣想有什麼問題,剛才他不過是開玩笑。
他是開玩笑,於山可不是,於山早在錢小豪第一次說起古代十大禁菜的時候,就想到了幾種,剛才他們說的龍鬚鳳爪是一種,醉蝦是一種,風乾雞和叫花雞也是。
地道的風乾雞是以極快的速度活拔雞毛、開膛取髒、填調料入雞腹,再縫上掛於通風處,這時雞是活的,還能在檐下的風雪中「咕咕」叫喚,直至疼死,這麼搓出來的肉香且嫩。
而叫花雞也不遑多讓,都知道正宗的叫花雞是叫花子的發明,還有的傳說是朱元璋當叫花子時所發明的。
但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叫花雞是怎麼做的,先說最基本的一點,古代的叫花子很少有人有刀,而且在古代,刀是很貴的,一般叫花子也不可能有。
所以沒有刀做叫花子,做叫花雞就比較變態了,其做法是將活雞用黃泥糊住,只留雞頭在外,放在火中烤,雞被烤得焦渴難耐,便張大嘴要水喝,人就將醬油等作料用勺子灌進雞嘴,雞則愈渴,人則愈灌,待雞烤熟剝去黃泥,雞毛隨泥而去,雞呈金黃,外脆內嫩。
而用這種方法做菜,還有一個名菜叫鐵板甲魚,這道菜和製作叫花雞的方法差不多,是將甲魚放在清水中養3-5天腸胃乾淨後,用特製的瓦片上下兩片,將甲魚放在中間瓦片銅條扣好,將捆好的甲魚放在特製的銅炭爐。
炭爐旁是秘制的湯料碗,據說碗也是特製的,甲魚頭正好可以喝到湯料,湯料的調製是秘方聽說是廚師家傳的,慢慢用炭爐加熱瓦片,甲魚口渴就會喝湯料。
據說沒個3-5年功底根本掌握不好火候,加熱太快太熱,甲魚還沒喝到湯就死了,火候是關鍵,等湯喝完了甲魚也死了,至少要4-5小時,之後廚師還要再加工。
可以說這種做菜的方法也是很殘忍的,當然,還有一種甲魚燉湯的方法,跟這個也差不多,是將活甲魚放進有調料的涼湯中,妙就妙在用慢火煨,當水漸漸升溫後,甲魚就會因熱而喝湯,調料就進了甲魚體內。
湯越來越燙,笨拙的甲魚也會快速地翻滾掙扎,這是最具觀賞性的,甲魚熟了,「外湯」和甲魚喝下的「內湯」相融,整鍋湯香美無比,甲魚肉也很入味。
這些菜都是古代的禁菜,吃這這樣的菜是不仁的,但這樣做出來的菜還真是好吃。
其中醉蝦算是最簡單,也最好下手的,還有一道也差不多,就是泥鰍燉豆腐,這個跟燉甲魚差不多,是將泥鰍與大塊豆腐一起放進鍋中,一點點加熱。
感受到燙漸熱的泥鰍開始不安地扭動,若不可耐時,就會為鑽進冰涼的豆腐中避熱,很快,豆腐也滾燙了,泥鰍痛苦地被燉熟,這就達到肉嫩湯鮮的境界。
這樣做菜殘忍不殘忍?肯定很殘忍,但這樣做菜又真的好吃,所以流傳到現在,還是有很多人這麼做。
這次去了地下兩日游,帶上來的土特產也就是草蝦和大泥鰍了,三十公分長,兩公分粗的大泥鰍,有幾個人見過?
而最主要的是,這些泥鰍還是生長在陰河之中的,這些泥鰍跟草蝦不同,草蝦性寒,而這種泥鰍卻是性熱,而且是大熱,雖然不如人參那樣大補,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兩天錢小豪和龐桐生活在陰氣瀰漫的地方,或多或少的都會被陰氣侵體,所以於山才會特意給他們補充一點陽氣,讓他們去去寒。
等一切準備就緒,山下的工人也送上來了東西,床鋪、燈具什麼的就不說了,甚至還有換洗的衣服,這些是寧真早就準備好了,放在了山下正元村於山爺爺家裡的。
等於山燉上泥鰍,而那邊龐桐再次摸出一把長刀,開始劈柴。
於山和錢小豪互相看了一眼,這小子不會真發展成了變態吧?
看著龐桐受傷的傷口,最近他可是十分努力。
龐桐手起刀落,一段段木頭,輕而易舉破開,不費吹灰之力。
於山倚在門口,靜靜的觀望,乍看之下,他發現龐桐劈柴的動作,非常的簡練,就是從上而下,非常簡單的一刀,不多不少,不輕不重,一刀下來,堅硬的木頭,就直接破開兩半。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儘管於山談不上是資深的內行,但是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只見龐桐在舉刀的時候,並不是手臂、手腕用力,而是腰腿配合,微微的扭動。
一瞬間,力從地發,再傳達到上身手臂,再一揮刀,不算多厚的長刀,光芒微微的一閃,勢如破竹,很容易把堅硬的木頭劈開。
不僅如此,他的動作,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於山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熟能生巧。
龐桐現在劈柴的時候,就好像經過幾千上萬次重複演練一樣,沒有什麼花里胡哨,更沒有繁縟多餘的動作,千錘百鍊,最終化繁為簡,歸為一刀。
看似簡單的一刀,或許蘊含了龐桐揮灑的無數汗水、血淚。
千錘百鍊……於山神思恍惚,心頭頓時有些震動,外功重在堅持,這個小子的意志已經鍛煉的極其堅韌。
也許這次把他獨自留在插天峰頂上,對他是一個極大的考驗,而他明顯邁過去了這個坎,所以他的精神也在升華。
就好像於山自己,他只不過是被錢小豪提醒了一句,也就是有了信仰,相信內氣的存在,才會產生氣感,從何由外而內,修煉出來了內氣。
這其中沒有多少技巧,其中的關鍵,應該是一個練字,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不管是神通,還是各種法術,很多很多的東西,他只是得到了傳承,掌握是掌握了,也能夠使用得出來,然而這種類似於不勞而獲的能力,終究比不上辛苦努力,腳踏實地的勤學苦練。
這樣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高手,武力是十分可怕的,就像是在插天峰上被他陰死的那些高手。
不要說張芊了,於山十分懷疑,在不動用幻術的情況下,連那些死了的傢伙,都可以三拳兩腳把他擺平。
於山沉思默想,有幾分失神,與此同時,龐桐啪一下,揮刀把一根木頭攔腰斬斷。
這又讓於山和錢小豪一陣沉默,小腿粗的松樹,居然一下攔腰砍斷?
雖然十來厘米直徑的圓木,被一刀砍斷不算很稀奇,不過,這個傢伙才練習刀法多長時間?
看那圓木橫截面,刀口平滑,雖然這有那把長刀的不少功勞,但不得不說,龐桐的實力已經很不錯了。
龐桐豎起一截原木,順茬一刀砍下,圓木立即被一刀砍成兩半。
龐桐劈木頭的手法很奇怪,他用力的地方並非是雙臂,而是腰腹在用力,每一刀下去,木柴都會均勻的被劈成兩半,長刀卻不會停下來,轉了一個圈之後又繼續開始劈柴,與此同時,他的腳輕輕地踢一下,旁邊的木頭就會穩穩的立在墩子上,等待他下一輪的劈砍。
「行了,你差不多要出師了,以後盯著耗子,等什麼時候他也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訓練了。」於山此時開口道。
龐桐這小子做的都要像賣油翁那樣近乎於道了,所以於山也就不想讓他繼續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