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戒數月,一日開葷,而且是一頓多人運動的大餐,曹苗神情氣爽。
當初師傅說得沒錯,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樁功對身體好處太大了,比什麼顏色的小藥丸都強。如果不是幾個月不間斷的樁功練習,洗筋伐髓、脫胎換骨般的改造,他根本不可能是玄棋三人的對手。
當然,能笑到最後,在玄棋三人眼中保持著完美形象,還要歸功於雙方在經驗上的巨大差距。這三個姑娘雖然身材性感火辣,性格主動大膽,實踐經驗卻是零,單純得像一匹素紗。
重新洗漱了一番,曹苗換上衣服,來到正堂。
夏侯懋是他的長輩,又在曹植到京後第一個登門拜訪,贈金救急的親戚,這點面子要給。
只是他剛洗完澡,頭髮還沒幹,沒法扎,更無法著巾戴冠,只好披散著,配合著寬衣博衫,大袖飄飄,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夏侯懋見了,心中歡喜,不禁贊了一聲:「允良好氣度。」
曹植心裡也高興,只是臉上卻不肯露出來,沉聲喝道:「你怎麼回事,拖延這麼久,不知你姑父在此嗎?」一邊說,一邊給曹苗使眼色,讓他推說不知,給夏侯懋一點面子。
曹苗沒理他,入座之後,對夏侯懋躬身施禮。「多謝姑父。四個胡姬不僅臉蛋漂亮,身材好,而且各有各的味道,令人久久回味,留戀忘返。」
夏侯懋強笑道:「允良,少年戒之在色。胡姬雖好,也不能貪色。」
曹苗連連點頭。「侍中所言甚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過則傷身。雖然我年輕,修行又小有成就,也不可能夜御十女。所以我想好了,屋裡不能超過十個人。如何已經有了六個,再買四個就行了。」
夏侯懋正喝茶,險些沒噴出來。還買四個?
曹苗轉向一臉怒氣的曹植。「父王,姑父送的胡姬甚好,你就按這個標準買吧。挺貴的,一百金,你總不能再指望姑父送吧。」
夏侯懋低頭喝茶,裝沒聽見。一百金雖然不少,但那四個胡姬更是有錢也買不到的上等貨。他沒捨得嘗一口,就被曹苗一口吞了,現在還往傷口上撒鹽,這瘋子果然是不通人情世故的。
再送四個?你做夢呢,打死我也不送了。
曹植臉頰抽了抽,站起身,一甩袖子。「好好陪你姑父說話,不得放肆。子林,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了。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他便是。他若不肯說,你告訴我,我抽他。」
說完,不待夏侯懋、曹苗說話,氣宇軒昂地走了。
夏侯懋暗暗的鄙視了曹植一下。你這廢物,也就在我面前裝裝。他正猶豫著怎麼開口,曹苗先開了口。
「姑父有何指教?能不能長話短說,我還有事。」
夏侯懋一愣。「你還有什麼事?」
「我父王不肯幫我買胡姬,我只能自己想辦法。昨天和遼東的公孫晃約好,今天去拜訪他,然後一起去蜀邸看看,或許能販幾匹蜀錦,掙點小錢。」
「你還對治生感興趣?」夏侯懋頓時來了興趣。
曹苗點點頭。聽說夏侯懋要來拜訪,他便考慮過如何利用他。
夏侯懋是不是廢物,要看對什麼來而言。對皇帝而言,夏侯懋既不能文,又不能武,的確是個廢物。可是對曹苗來說,夏侯懋簡直是個寶藏大叔。別的不說,他在怎麼弄錢這件事上就很在天賦,甚至得到了對方大將的蓋章認定。
果不其然,一提到賺錢,夏侯懋立刻由青銅變身王者,縱論各種賺錢方法,自信滿滿,神采飛揚。
曹苗笑嘻嘻的聽著,不時問一句,或者夸一句,讓夏侯懋保持高昂的鬥志和輸出。
不得不說,夏侯懋賺錢的方法真多,有些甚至讓曹苗覺得匪夷所思,比如……販賣戰馬。
戰馬是朝廷壟斷的戰略資源。可是在夏侯懋的眼裡,越是壟斷的,越是能賺錢的,因為普通人做不了這生意,他才可以獨家經營,利潤奇高。
「你知道一匹涼州馬值多少錢?」夏侯懋挑挑眉。
曹苗搖搖頭,笑嘻嘻的推了推夏侯懋。「姑父,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哪知道這些。」他們倆說得投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已經同席而坐,中間只隔著一個小案,膝蓋都碰在了一起。
「一匹普通的涼州馬,在隴右不過四千到五千,運到關中,加五百。」夏侯懋扒著手指頭,如數家珍。「如果再運到洛陽,大概能加一千左右,成本最多不超過七千,售價一萬到一萬二,賺三到五千,利潤五成以上。一年兩批,一千匹,能賺三百金到五百金。」
「不過和販到益州比,這點錢就不算什麼了。一匹普通戰馬,送到漢中,至少這個數,兩萬。」夏侯懋舉起兩根手指,隨即又皺眉道:「你們雍丘王府窮成這樣,連口好茶都沒有?淡出鳥來。」
曹苗讓一旁的老奴換茶,然後又笑道:「姑父,你多教我兩手,等我發了財,請你吃香的,喝辣的。」他又壓低了聲音。「然後再送你幾個漂亮的胡姬。」
夏侯懋原本還不怎麼在意,聽到胡姬,眼神立刻變了。他看看曹苗,想起了正事。「允良,賺錢的事我可以幫你,我的事,你也得上心。你是不知道你那姑母的脾氣,真發起火來……」夏侯懋原本泛紅的臉龐有些白,眼神也有些躲避,王者之氣全無,恢復了青銅本色。
「放心。」曹苗拍拍夏侯懋的肩膀,老神在在。「我不敢說讓你返老還童,像二十歲一樣勇猛,但是讓姑母滿意,一點問題也沒有。當然,你也要心理準備,吃點苦,先把虧空的補回來。」
「當真?」夏侯懋將信將疑。「要花很多錢嗎?」
「錢肯定要花一點,但不是重點。」
「那……什麼是重點?」
「重點當然是這個。」曹苗伸出手,比了個中指。「隨時隨地。」
夏侯懋一愣,突然恍然大悟,盯著曹苗看了又看,放聲大笑。「你這豎子,真是……真是太損了。」夏侯懋笑出了眼淚,一邊掏出手絹擦,一邊笑罵道:「原來是這個意思。那群自以為是的名士,可都被你罵慘了,還當個寶似的,到處炫耀呢。」
曹苗笑笑。「他們就是一群傻且,不值得在意。」
夏侯懋連連點頭。「我同意,我同意。唉,可惜了太初那些青年才俊,以四聰自號,卻不如你一個……想得明白。」他一拍大腿,咬咬牙。「行,你要是真能讓我這樣,隨時隨地,我就再送你四個胡姬,保證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