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憑噴洗髓真火之後,感到渾身脈絡順遂通泰,體內大小周天已完全周流運轉不滯,一呼一吸之間的吐納鼓盪收放自如。e┡ wwom馮憑知道自己雲笈九階第三階的人天界一關通關成功,丹身初成。
如此快就達成三階道果是馮憑萬萬沒有想到的,尤其是被葛仙翁認定為十大破敗之身的金命火身之後。
馮憑心中甚是欣慰,下坐舒展身體活動了一下四肢。
此時懲戒堂之外的山間上上下下一片紛亂嘈雜。馮憑心中疑惑,來到監門前高聲呼喚守監道士。
守監道士也早聽到他監室中的異動巨響,正急急忙忙趕過來察看。
馮憑問道:「外面怎麼了?」
守監道士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馮憑反問他道:「你在裡面做什麼?」
馮憑看著這個年紀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小道士,猜想他定是剛上山沒多久,資淺不了解通關外景也屬正常。
便神色嚴肅半正經半賣弄地說道:「監內靜謐利於反躬自省,可以快行功通關進階。破關之相就是這樣,不用大驚小怪。我問你,外面出什麼事這麼亂?」
那小道士猶豫了一下答道:「有強敵攻山,山門戰況緊張,聽說快守不住了。」
馮憑大吃了一驚,心想血玲瓏要向莫家莊難怎麼羅浮山也遭到攻擊?心念一轉猛然醒悟,大叫不好。
他情急之下第一件事便想快些去飛雲頂找葛仙翁。
馮憑雙手猛捶監門叫道:「快放我出去!」
守監小道士搖頭說道:「絕對不成。你禁足期未滿不能出監。」
馮憑大叫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如此死板!」
那小道士只是不依,竟然轉身離去。
馮憑心想特殊時期只能特殊處理了。便心中暗暗禱告道:師尊請恕弟子違規之罪。現在情況特殊,羅浮山有難,弟子願盡一份綿薄之力。弟子要自行出監去見仙翁,請師尊日後加倍責罰弟子也不遲。
禱告完畢念起土遁訣跌足一挫想土遁而出。但法術似乎失靈竟然入不得地。
他心中疑惑不知怎麼回事,心說自己的訣咒也沒念錯啊。
馮憑並不知道懲戒堂禁足監關押之人不僅僅是剛入門的毛頭小道徒,還可能是上品階法力高強的高道。監牢自然要嚴加防範,以免在押禁足者私自走脫。這監牢裡里外外已層層施咒,無論上天入地或通過各種變化皆出不得監牢半步。
馮憑試了多次均無法得手,只得放棄。他環視監室之內,現剛剛出洗髓真火時在屋頂射穿的洞倒是唯一一個可能出去的通道。這堅壁之所到底還有薄弱環節被馮憑無意突破。也可見通關時所元陽真火的純精剛猛。先前估計從沒有過禁足者恰巧在監內通關的情形生,不然屋頂上也早沒有這個疏漏了。
馮憑搬過來木床並把木椅架到床上,上床躍到椅子上向屋頂破洞攀爬。試了幾次,屋頂太高都是差一點點兒未能夠到。
馮憑聽得外面喊殺聲越來越急,一咬牙手指牢牢鉗住屋頂洞沿,不顧洞口碎石刺進掌心劇痛,奮力向上一盪躍出屋頂。
馮憑在屋頂站定揉著火辣辣刺痛的雙手,只見漫山火光映紅了天際。他來不及細想,念訣扭身一挫瞬間來到飛雲頂千丈岩的朱明洞洞口。
馮憑正要快步跑入洞中,卻聽到洞內一片嘈雜。這個葛仙翁靜修的秘密之處從未如此混亂過。他心中不禁一愣,急忙閃身躲在岩後向洞內偷偷觀瞧。
卻見葛仙翁微閉兩目雙腿疊跏趺坐在洞內正中央,四下圍著四個黑衣人。黑衣人之外密密麻麻圍擠著一層一層的怪獸,馮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群呲牙咧嘴吐著長舌的四目胡狼和四五隻眼睛火紅似血的赤目惡猊。這群胡狼和惡猊身體簌簌顫動,前爪不停煩躁地刨著地面,遒勁的肌體壓抑著無限渴望爆的獸性,似乎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便要衝上去瘋狂撕咬一番。
胡狼群和凶猊密密麻麻擠在一起不時地抖動著皮毛,洞內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作嘔的騷臭氣味。
馮憑捂著鼻子看得頭皮麻,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身上早已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四個黑衣人從頭到腳都用一襲黑色長袍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陰森森的眼睛一齊盯著端坐在洞中央的葛仙翁。
黑衣人中的一人用悶悶的嗓音說道:「仙翁,您是不是很吃驚我們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吧?」
葛仙翁哈哈一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夫對自己命中福禍清楚的很。江湖漂泊百餘年,現在已沒有什麼可以讓老夫吃驚的事了。」
那黑衣人陰鬱地笑道:「仙翁達觀,在下敬佩。那仙翁看我們現下已攻破羅山山門,上了飛雲頂。眼見晨曦將至,在下急不可待想觀賞一下天光大亮之後,玉荷羅裙之上,聖蓮浮雲之下的一派仙瓊美景。如此仙域自此就將成為被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斥為邪魔外道的血玲瓏的嶺南總庭,不知仙翁作何感想?」
葛仙翁微微一笑淡淡說道:「現在不是還沒成你們的總庭呢嗎,舒堂主也忒著急了吧?」
那黑衣人見自己並未以面示人葛仙翁卻輕而易舉就知道自己是誰,心中不禁有些惱怒。
咬牙切齒地說道:「老仙翁似乎對今日山間鏖戰還意猶未盡,是在等令孫抱朴子嗎?您就不奇怪莫家莊離此沒有多遠的路程,為何葛洪到現在還未出現在羅浮山給以援手嗎?」
葛仙翁又閉起雙目不再吱聲。
旁邊另一個黑衣人說道:「好教仙翁得知,我等在羅浮山周圍已設七重魔障,葛洪現在一定早已陷入層層魔障,想短時間內脫身恐怕是痴心妄想。仙翁百年大獄新釋,想必法體欠舒。晚輩的愚見,正所謂識時務者方為俊傑!還望仙翁勿存僥倖心理,還是乖乖做我們的座上客吧。」說話間難掩洋洋自得之意。
只見葛仙翁伸個懶腰說道:「老夫身倦厭動,只想呆在洞中蟄居,不勞幾位費心,做客嘛就不必了。」
舒堂主嘿嘿陰笑了兩聲說道:「這恐怕由不得仙翁了。」
扭頭向身旁的另外兩個黑衣人說道:「白骷髏黑骷髏二使聽令!你們去扶了仙翁,我們好離開這個不通透的潮濕之地,到葛真人的南華宮去歇息歇息也享享仙福。」
那兩個黑衣人聽堂主有令也不搭話,張開雙臂像兩個黑色大蝙蝠一般,飛身向端坐洞中巋然不動的葛仙翁直衝而來。
葛仙翁不急不躁地大聲說道:「看來爾等是欺負老朽法力盡失啊。老朽雖然廢了,但你們以為我羅浮山就沒人了嗎?小道士你還偷偷摸摸藏在那裡作甚?得階而不作,通關又有何用?」
站在洞中央的舒堂主和另外那個黑衣人聽仙翁此話一出都是一愣,抬手護住身體警覺地四下觀瞧。
這時那飛身沖向葛仙翁的黑白二使猛覺眼前一花。一個身穿粗布藍衫足蹬白底黑幫雲遊履的少年道士身形一閃已立在葛仙翁身旁。正是馮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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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