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無仙 第四章離江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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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明媚，晴空萬里，順著小河飛快奔馳的馬車，在遇到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江時，終於停了下來。

    子墨拉著妹妹的手向前走著，小子詩始終望著身後的路，頭顱一直都未往前看過。

    子墨心中十分酸楚，他即想念才分別的父母，又看不得妹妹傷心欲絕，那未知的仙路究竟在何方？一去萬里之遙，何時又能重返家鄉？

    「哥，這就是離江啊？好大啊！」

    小丫頭紅腫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殘淚，顯得楚楚可憐，陸子墨忍不住蹲下身子替小丫頭擦了擦淚珠。

    大江滾滾，足足百丈，江面浪打浪，飛拔丈余，雖不極海之兇猛，但也是駭人聽聞，此時，小丫頭興奮的望著離江，眼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恐懼。

    陸子墨抬起頭，望著離江，眉頭卻皺了皺，在他的記憶中，離江從未有過如此波濤洶湧，他曾隨父親來過幾次，印象中離江雖然水流急速，浪花翻滾，而如今，已經半月未曾見雨，為何這離江如此兇猛？這又如何行的了舟，擺的了渡？

    在他思索之際，不由拉著妹妹向著碼頭走去...

    碼頭上人煙慘澹，停靠著幾艘小船，幾個船家打扮之人，也蹲坐一旁，嘮嗑說話。

    子墨四下張望了少許，上前兩步走到一名正閉目養神老漢身邊，道：「大叔！我兄妹二人想要過江，可不知為何這離江如此兇猛，好似這離江從未有過這般狀況吧！」

    那老漢先是驚愕的看了少年一眼，顯然沒有料到此時有人過江問渡，不由姍姍道：「這位小哥，要想過江，只能等到下午未時三刻。」

    「大叔，那離江為何現在這般模樣？」子墨疑惑的望著老漢，不由詢問道。

    而老漢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又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答非所問道：「小哥，在等上半個時辰，我送你們過江！」

    陸子墨眉頭一皺，顯然又想詢問，但那老漢捋了捋鬍鬚，笑了笑答道：「我看小哥並不著急過江，等上半個時辰也不礙事吧。」接著又像想起什麼似得，又道：「我看小哥和這丫頭一路風塵僕僕，想必還沒有用餐吧，不如去旁邊的酒家吃些東西，略作休息，片刻之際即可過江。」說完，老漢繼續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子墨詫異的看著老漢，不由的看向了碼頭的其他人，領著小妹隨即走到了那幾名嘮嗑的漁家身邊道：「這位大哥，我兄妹二人要過江，可是這離江為何這般模樣？」

    那幾人停下了說話，遂都看了少年幾眼，但是各個都不言語，低頭沉思。

    「這...這是為何，這離江我自幼隨父來過幾次，也不見這般模樣，原來這碼頭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就是碼頭船家就不下幾十艘，可是如今怎地這般寥寥無幾，人跡罕見？」

    那幾人猶豫了片刻，其中一人終是答道：「唉，我看小哥也是本地人，我就直說了吧！」

    那人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這離江碼頭，以前確實如小哥所言，是絡繹不絕！可是大約半年前左右，這江中忽然出現一條怪物。」

    「怪物？」子墨臉色變了一變，小丫頭更是嚇的緊緊抱著了子墨的手臂。

    「不錯，那怪物身似蛇形，約有二十丈余，眼若人頭，張開那血盆大口足足能吞下一頭牛，然那怪物也極具靈性，也不吞噬船隻行人，只是每到中午十分，那怪物在水底就會翻江倒海般的折騰，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能行了了船？」

    那人頓了一下，又道：「雖然那怪物從不傷人，可是卻嚇的周遭百姓卻不敢過江了，因此，現在碼頭人跡到了這般慘不忍睹的情況，我看啊，在不過月余，我們這些人，就該另謀生路了！「

    「我明白了，多謝這位大哥！」子墨反身靜靜的看著眼前大江，少許，終是拉著一臉懼怕的妹妹向著不遠處的酒館走去。

    ...

    在碼頭附近的一家酒館，子墨和小丫頭在一張桌子上用餐，一葷一素，兩碗米飯。可是小丫頭拿著筷子心不在焉的在碗中翻來翻去，口中始終碎碎叨叨著什麼。

    子墨給妹妹夾了一片肉，一臉心疼的道：「小詩怎麼了，是不是怕那江中怪物？」

    小詩抬起頭，眼中不知何時已經噙滿了淚水，「哥，怪物是騙人的，可是，我想娘！」

    「小詩，我也想娘！」子墨走到小丫頭身邊，挨著她坐下，悠悠的道：「可是，當我看到小詩被那臭道士欺負的時候，我就恨自己沒有能力，所以為了咱們陸家莊不在受欺辱，也一定要變強，這也是我為何一直想要修仙了。」子墨微微一笑，用袖子在小詩的臉上輕輕的擦了擦，接著笑道：「小詩不是說要保護小墨的嗎？怎麼了，現在就堅持不住了？」

    小詩抬起頭顱，看著眼前那一臉嘲笑自己的哥哥，不由的撲進了子墨的懷中，腦袋使勁往懷裡拱了拱，一臉不服氣道：「我才沒有堅持不住呢！」

    「可是，可是我想娘，想爹爹，想爺爺了怎麼辦」小詩的瞬間變臉，著實另陸子墨一陣難過。

    子墨抬起頭，眼中也有著幾分水霧，他偷偷的抬起袖子，使勁在眼睛上擦了擦，壓住心頭的悲傷，口氣依舊沉穩的道：「小詩那就儘快的學好的本領，到時候回到家裡，誰也不敢欺負小詩，到時候，小詩又能保護爹爹，又能保護娘親，又能保護爺爺，還可以保護小墨哦！」

    「真的嗎？」小詩抬起頭，滿臉希翼的望著哥哥，接著又道：「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去哪裡學本領。」

    子墨微微一笑，衝著小詩嫩臉上一彈，惹得小丫頭用小拳頭直錘他，這才不緊不慢的道：「反正我們不去清風殿！」...

    半個時辰後，子墨拉著妹妹的手走向了離江碼頭，江面此刻已經不復午時所見那般洶湧，而碼頭卻也不似先前那般慘無人際，雖不似記憶中那般絡繹不絕，門庭若市，但也有十來個，只是他們望向離江之中，目光俱都驚恐。

    兄妹二人登上碼頭，這時開始遇到的那個老漢走了過來，衝著子墨兄妹二人道：「小哥，現在可以過江了！」

    子墨拉著妹妹小心的上了船，船家熟練撥動著小船，向著對岸顫顫巍巍的行去，小子詩趴在子墨的懷中，時不時恐懼的看向江中，渾身盡然顫抖了起來，子墨也是懼怕，不過依舊緊緊的抱著子詩！

    「哈哈，女娃娃不要怕，沒事的...」那老漢微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慈祥的看著眼前的兩兄妹！

    半響，小船終於顫顫巍巍的走過了江心，子墨兄妹倆人提著的心終於也放下了。

    風和日麗，不遠處的連雲山脈起伏連綿，一眼望不到盡頭，小船悠悠，晃蕩在江水之上，另陸子墨心聲愉悅，他開心的抓住小詩的雙手，使勁往上一扔，瞬間又把她抱住，逗的小丫頭格格直笑。

    老漢始終微笑的看著兄妹二人，臉上露出一陣嚮往。

    「小哥攜帶令妹要去往何處？聽你們口音也是本地之人，為何要攜帶包裹？可是去那清風殿拜師求仙？」老漢沉澱片刻，仿佛認定了兄妹二人一定去那清風殿，又道：「只是，清風殿距離此地有近千餘里，你兄妹二人又無大人跟隨，想要過那百獸之森，無異於難上加難！不過老朽有一良策，你二人過了岸，一直前行三十餘里，到那百獸鎮，可追隨一商家，自可無事。」

    「多謝大叔，百獸之森我曾隨家父去過，只要沿著官路走，一般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看著陸子墨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老漢卻焦急道「此時非比往時了。」

    「為何？」

    「哎...」老漢搖著雙槳，一臉嘆氣道：「去年之時，那百獸之森可是來了一夥強人，專門攔截路人，強其財物，甚至還殺過人！」

    陸子墨一聽，臉色瞬間變了變，唯有小丫頭一臉不在乎道：「有我哥哥在，又怎麼能怕他們？」

    「哦？小哥？」

    「告訴你，我哥可厲害了，在山上我哥可是獵過大老虎。」小詩雙目清澈，及其認真又一臉的驕傲，此口氣，逗的老漢哈哈大笑。

    「喂，大叔，這離江里到底是什麼怪物？」小子詩一直坐在陸子墨的懷中，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江面，帶著幾分好奇，幾分恐懼。

    正待老漢剛要說什麼，只聽「嘩啦」一陣水聲響起，一個青色的大腦袋浮出了水面，人頭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小船，嚇得老漢手一抖，船槳掉進了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