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拳 第6章 夢醒

    主城河流，一直往東方流淌。

    好似盤旋的蛟龍，一望無際。順著遠方眺望，便能看到那微微欲墜的夕陽，逐漸消散於天際。

    張天志並不會水，落水的那一刻，僅是潛意識的逃命。

    入水之後，不敢將頭顱露出水面，只能埋入水中拼命往前遊動，所謂的遊動，也僅僅只是亂刨，幾個動作下來，早已灌入幾口河水。

    終抵不住溺水的窒息，耳畔迴蕩著嚷嚷聲，視線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

    「志兒？」

    「志兒，醒醒！」

    耳中響起家父的聲色，前一秒的記憶，瞬間殞滅，猛然驚醒而起。

    入眼的瞬間，便是已經黑下來的天空。而張天志正躺在自家的大院中央，所有一切都未發生改變，身側的張楓冉坐立在石凳上。

    帶著慈祥又有半分嚴厲的眼色，望著逐漸甦醒的張天志。

    「爹！」張天志一聲驚呼。

    這一聲驚呼含著不解，更多的便是委屈，淚水奪眶而出。

    「爹，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傻孩子，爹怎會有事？」張楓冉起身，扶起躺在地面上的張天志。

    父子兩相視對望，前者帶著無盡的委屈，後者卻是輕柔一笑，伸手去擦拭前者的淚痕。張天志不顧一切，奮力撲向張楓冉的懷中。

    他怕，他真的怕。

    家父與娘親便是他這世上最後的依靠，倘若如山的父親，當真逝世，他張天志不知該面對餘生！

    「爹，咱們不要去比武了，好嗎？」

    「比武？」

    「您定要答應孩兒，天志不要功名千古，只求能與爹娘幸福的活過一世！」

    張楓冉無賴一笑，愛憐的伸出手掌撫摸向張天志的頭頂，父子兩再次相望，卻又在這一瞬，張楓冉微微張開的嘴唇，還未發出聲色。

    一柄利刀，那刀尖穿透張楓冉的後脖頸，貫穿喉結，直指張天志面門！

    猩紅的血液，嚇壞了張天志，張楓冉面無表情，那血液好似噴泉，一直往外濺射，灌入張天志的口鼻間，口中吶喊著家父。

    卻是發不出一絲聲色。

    鮮血好似流之不盡，直到將張天志灌得不能呼吸。那腦海中一聲嗡鳴。

    劇烈咳嗽一聲，模糊的視線終而睜開！

    那眼角處，不知是殘留的淚水，還是河水。往日的一切，終而變為了過雨雲。

    甦醒的瞬間，張天志幾乎想也沒想，含已巨力，硬是向身側一拳打出！這一拳已經毫無力道，可對於身側的物體。

    卻是在拳揮出的那一刻，猛然彈射開來！

    天色逐漸暗淡，此地不知是河流的哪個地段，張天志被衝到了岸邊，岸邊處有一片木林，而他身側站立的，正是一隻虎視眈眈的惡狼！

    這隻惡狼，後腿上掛著風乾的血液，看得出受了重傷，無處覓食，巧合之下在河岸邊找到了溺水的張天志。

    張天志醒後，當看清那惡狼時，明顯懼怕。甚是有一種甘願送死的從動。爹已經走了，若不是娘還活在世上，張天志恐怕再也沒有掛念。

    年幼的他，不足以報仇。但想著娘親哭泣的雙眼，怒火凜然，起身之下不顧疲憊之意，硬是雙拳緊握緊盯那頭惡狼。

    若有兵器在身，還能與這殘疾的惡狼拼上一番。

    但此刻的張天志，除了空空如也的雙手外，再無任何物件。

    按道理講，即便受傷的惡狼，想要廝殺一位年近十五六歲的少年，簡直是手到擒來。

    可動物天生的警覺告知它，萬不可魯莽上前，眼前的這位少年，看似毫無威脅，先前那一擊，足以斷裂惡狼的骨骼了！

    一人一獸，就站在河岸邊，虎視眈眈，誰也不敢先有動作。

    張天志完全是強弓末弩，將所有力氣聚集在右拳之上，倘若惡狼飛撲過來，定要一擊擊殺，若是失手，那只有已死告知。

    天色越來越黑，長久站立的惡狼終而不住，眨眼之間飛撲而起。

    張天志的右拳已等候多時。

    卻不料，在惡狼飛撲而起的頃刻間，那木林中一根箭矢飛射而來，直指惡狼的身軀間。

    強勁的箭矢射穿了惡狼的身軀，一聲哽咽，那飛起的惡狼急速落地，翻滾數圈之後，掙扎一番徹底死在血泊中。

    張天志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箭矢中回過神，那木林中已響起聲色。

    「喲，老大！這裡還有一位少年。」

    身強力壯的大漢，從木林中走出，只有他獨自一人，背著弓弩，手中握著一把彎刀，那滿臉傷痕的臉頰，似笑非笑的凝視張天志。

    比起惡狼，眼前的這位『救命』大漢，更讓人感到壓力。

    大漢的雙目中，透露而出的並非是和藹，反倒是一種邪惡。

    「小孩兒，過來。」

    「老子讓你過來！」

    大漢接連二聲，張天志不上前，反倒後退兩步。

    持刀的大漢氣急，上前就要抓動張天志。殊不知，在他臨近張天志的同時，那蓄力已久的右拳，飛射打出。簡單的直拳，似有一聲爆炸聲。

    氣流擠壓而形成的破空聲！

    同時響起的，還有骨骼碎裂的聲色，甚至...還有那彎刀經不起這巨大力量，而彎曲的聲色。

    大漢久經戰場，在張天志出拳的那一刻，他已經抬起彎刀格擋。卻是輕視了張天志的擊打，直至手中的彎刀變形，自身的胸骨斷裂。

    倒地的那一刻，還不曾相信，這會是一位十五六歲少年能打出的力道！

    大漢倒地，口中噴出鮮血，那黃牙被猩紅覆蓋，痛苦之下揚天咆哮。口中不斷吶喊著同伴的名字。

    張天志一擊得逞，轉身之下便往河岸下方飛奔。也就在他抬腳的那一刻，木林中相序閃爍出，數十道身影，每位人士，個個牛高馬大。

    一臉兇相，皆是好奇的望著地面上，那掙扎的大漢。

    五位大漢上前，僅此一招便將張天志降服在地。早已精疲力盡的張天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即便有，也敵不過五位大漢。

    如今的他，實力還未到這種地步。

    那大漢中，有一人帶著獨眼罩，走出人群，望了望那地面痛苦掙扎的大漢，一聲輕喝，反手便一耳光打在張天志的臉頰上。

    「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