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軌跡 第十章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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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宰者會議結束八百年後。筆硯閣 m.biyange.net

    一道急速的閃電在漂流中地時空洪流里驟然發出。將某一片區域照耀地纖毫畢現。

    太虛子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這個看似普通地區域之中。不過他地目光卻是凝聚在區域地盡頭。

    在那裡。三個他熟悉地背傲然而立。那是老彼得、光之主、魔天這三位主宰空間中的巨頭，主宰者會議中最強的真神。也是在這個混亂領域中存在的時間最久遠的存在。

    太虛子眉頭微微一皺。身形閃爍之間就已經出現在老彼得、光之主、魔天的身側。

    輕嘆一聲，太虛子冷漠的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們，該說不愧是主宰空間中最強的勢力的三巨頭嗎，實在是太可怕了。」

    老彼得漠然的看了太虛子一眼，道：「你已經很不錯了，既然能夠隱瞞這個發現了的節點五百年，真的真的是相當的不錯，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你的禁制，真的相當不錯。」

    聽著老彼得的讚嘆，一臉的淡漠的太虛子眼中也出現了些許驕傲。

    在這個區域之內，布置了太虛子所有知道的所有禁制，因為這就是太虛子此時最大的秘密，五百年前所發現的某個節點。

    就算確定了鄭雙龍的方案的確可以讓混亂領域中的真神離開，但是，太虛子發自內心的不認同那個方案，不管是已經在建設的天之軌跡法陣，還是相當困難才能夠發現的混亂領域的節點，太虛子都不認同，整個混亂領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生靈的滅亡換取那一線的機會，這真的是太過殘酷了。

    所以太虛子才會將這個秘密徹底封鎖。而能夠將這個秘密隱瞞下來，整整五百年的時間，讓鄭雙龍、老彼得、魔天、光之主這樣可怕的存在都無法感應到，確實是值得太虛子自傲了。

    「老彼得、魔天、光之主，來這裡有什麼事情？不會是為了這個節點的事情吧。」太虛子冷冷的問道。

    「不，這個節點是你發現了，該如何處理自然由你來斷決，我們是不會插手其中的。」光之主的聲音輕柔的仿佛沒有一絲力量。但是，在場的真神，沒有一位會小看這位柔弱的存在，她也是主宰空間三巨頭之一啊！

    「那你們來此是為了什麼？」太虛子狐疑的問道，這麼大一個節點放在面前，卻沒有伸手掠奪，還說交給他自己來處理，這似乎並不符合這主宰空間三巨頭的行事啊。要知道，現在主宰者會議可是找節點都找瘋了。

    魔天冷冷的看著太虛子，道：「因為你和那流浪者同盟混在一起，並且做了某些不應該做的事情，所以我們過來提醒你一下，我們可不希望我們所看重的後輩，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畢竟，你應該明白，那一位是不會喜歡看到你現在所做的事情。」

    聽著魔天冰冷中卻蘊含著關懷的話語，太虛子冷漠的道：「我知道了，我會更加小心的。」

    對於那為了一個機會，能夠漠視混亂領域中百分之八十的生靈的死亡的存在，太虛子真的沒有辦法好好的對待。哪怕他們曾經是一直提攜自己的前輩。

    沉吟了一下，太虛子道：「有一個問題，憋在心中已經有很多年了。」

    魔天側過了頭，目光中有著一絲詢問。

    「自從我們相遇之後，你們一直在默默的幫助我。期待著我進階真神。」太虛子的神情逐漸的變得嚴肅了起來，道：「我知道你們在等，從最初遇到我開始，就等待著離開混亂領域的的機會。現在，他出現了，他提出了良好的方案，他的方案有著成功的可能，但是為什麼到了最後反而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漠視我做這些事情呢？這不是你們一直以來期待的機會嗎？」

    魔天、老彼得、光之主對視了一眼，默默的看著太虛子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太虛子也並未催促這樣靜靜的等待著。

    許久之後，老彼得輕聲道：「太虛子，我們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

    太虛子一怔，反問道：「如果你門堅持的話，為何不來勸我？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是你們的話，我或許會聽的。會停下那些破壞的活動。那些暗地裡的活動。你們應該知道，我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

    太虛子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誠懇的味道。確實，太虛子能夠有今日的成就，與老彼得、魔天、光之主在他身後的支持有著密切的關係。

    若是沒有這主宰空間三巨頭的話，太虛子絕對無法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如此順利的崛起。

    雖然太虛子並不願意做抹殺百分之八十生靈的幫凶，但是他更不願意與老彼得、魔天、光之主他們這些亦師亦友的朋友交惡。

    光之主沉吟著，終於道：「太虛子，你知道我、魔天、老彼得在這混亂領域中存在的意義麼？」

    太虛子一愣，不知道為何要岔開了話題，他思考了一下，輕聲的道：「你們的存在是代表了秩序，代表了法則。如果沒有你們組成最初的主宰者會議，那麼混亂領域，還是那麼的混亂吧，那些神靈級的生靈，那些普通的世界，估計一片慘澹。」

    光之主絕美的臉上出現了一僂淡然的笑容，柔聲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在這混亂領域中代表著秩序，我領悟的是秩序法則，魔天領悟的是審判法則，而老彼得領悟的是平衡法則。我們三人能夠成為真神，或許是偶爾，或許是必然，但是維持這個世界的穩定，任何想要危害這個世界本源的事情，都將遭到我們的抹滅。」

    太虛子的雙眉微微一揚，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古怪的神色。如果不是聽光之主親口所言麼他絕對不會相信。

    能夠贊成用混亂領域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生靈的死亡來換取一個離開混亂領域的機會的三位真神，竟會是秩序的維護者，竟然領悟的是秩序法則、審判法則、平衡法則。

    太虛子臉上的肌肉終於忍不住有了些微的顫抖，他的聲音中含著一縷隱約的異樣，道：「光之主陛下，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你們為何會贊同那位陛下的提案，並且還在進行這個提案？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後果就是大量的生靈死亡，這個混亂領域也就不是原來的領域了。」

    「我知道。」光之主微微的點點頭，溫柔而認真的道：「這個後果我比你清楚的多。畢竟在那位存在提出的方案之前，我們主宰者會議也在擬定類似的提案。脫離混亂領域，讓我們有著繼續前行的可能的提案。不止一次的提案，不過，因為不太成熟，風險太大，所以，在和一些同伴商量之後，確定無法成功之時，就沒有拿到主宰者會議上表決了。這些事情，發生在你還沒有成為真神之前。」

    太虛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以光之主、魔天、老彼得活的年歲而言，確實如此。

    魔天仰首看天，緩聲道：「我是一頭魔龍，一頭強大而沒有理智，只會破壞，破壞著所遇到的一切的魔龍，在無數年前，我的主人，以絕大的威能將我點化，教導我、老彼得、光之主法則之道，引導我們成為真神。」

    太虛子眼睛微亮，魔天是一頭能夠吞噬幻想世界的可怕魔龍的事實，太虛子是知道的，但是，魔天的主人，能夠教導出真神，這又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傢伙啊。

    「我的主人在離開之前，曾經說過，希望們能夠維持這個世界的平安發展，讓它不至於遭到毀滅的命運。」魔天的聲音愈發的低沉了起來，道：「所有的上古術士集結力量將節點打穿，離開這個混亂領域之後，主人在這個即將被遺棄的混亂領域中創出了以信仰之力、幻想之力取代天地之力的辦法，開創了新一代的神系。他是這個混亂領域中新的創始人，也是這個世界最後的維護者，最後的術士，最初的真神。」

    太虛子的心情微微震盪，到了他的這個地步，已經很難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產生這樣的感覺了。

    「那麼的主人呢，他離開了麼？」

    「是。」魔天的眼中似乎是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嘲諷之色，道：「我的主人對某位友人發誓過定會守護這個領域，守護最後的術士的傳承。但是到最後，他卻拋下了一切，拋下了這法則混亂，永遠無法進階，完全不適應術士的修煉的領域，踏上了屬於他的強大進階之路。而我們這些被他拋棄的弟子寵物卻在他臨走之時繼承了他的責任。」

    太虛子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但是心中卻充滿了詭異。

    「無數年了。」魔天像是放開了一切似的面對著太虛子詢問的目光，朗聲道：「我們一開始也以為自己能夠堅持這個信念。但是當我們成就真神，當我們凝聚精神印記，凝聚法則印記，當我們身處最巔峰卻無法寸進無數年之後，我們的想法都變了。無論是我，魔天、老彼得，還是那些主宰者會議中的真神，都想要擺脫這個命運。而擺脫的唯一辦法，就是離開這個法則不全的混亂領域。世界限制著我們的成長。不離開這個混亂領域，我們永遠都無法提升我們的境界。」

    「可惜，我們並沒有得到術士的傳承，這個混亂領域也不適應術士的成長，因此，我們並沒有力量脫離這混亂領域，一次次的提案，一次次的絕望，然後，後面的事情，太虛子，你應該明白了吧。」

    說完，魔天緩緩的看了太虛子一眼，那沉重而複雜的目光，讓太虛子的神體一個哆嗦。

    太虛子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原先的守護者會突然變成了破壞者，為什麼那些真神會在那麼短暫的時間內贊同了鄭雙龍那讓人絕望，蘊含著深深的罪業的提案，因為時間，那漫長的時間讓他們的想法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是一個非常自然的過程，哪怕是修為再精深，意志再堅定，可是在漫長的時間面前，只要你能夠不死，那麼這一切都會有改變的一天。

    太虛子的目光炯炯有神，雖然是緊緊的盯著魔天、老彼得、光之主，但是在他的心中卻也明白，有所改變的，只怕不僅僅是主宰者會議中的諸位真神，只怕是連他們的老師，這一個世界新一代神靈的締造者，那位最後的術士，偉大的存在也是如此這般的改變了吧。

    看到了太虛子那變幻莫測的臉色，老彼得開心的笑了，輕聲的說道：「太虛子，你現在明白我們為何不願意與你決裂，並且強迫你了吧。」

    太虛子下意識的張了張嘴，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卻始終沒有說話。

    光之主看著太虛子，柔聲的道：「你的強大毋庸置，你的天賦也是毋庸置疑，主宰者會議中雖然是以我們三位為首，但是，在百萬年前成就真神的你，實力絕對不會弱於我們，甚至一對一還有著戰勝我們的可能，我們不願意與你結下死仇。同樣，我們也有著信心，因為我們有著無盡的時間，有了天之軌跡法陣，就算這次失敗，對於我們來說完全不算什麼，我們可以慢慢的等，用無盡的時間來等待，等待著你的改變……」

    光之主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淡，太虛子訝然抬頭，只見光之主、老彼得、魔天的身影已經慢慢的消失了。

    望著已經消失的主宰空間三巨頭，太虛子的心中百感交集，他捫心自問，自己的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是否也會變心呢。

    百萬年的他能夠堅持，但是，千萬年，幾千萬呢，他還能夠保持初心嗎？太虛子不知道，也不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