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錯綜複雜的礦洞裡,牧行一邊砍殺著地行蟲,一邊關注著二求的動向。
墜箭礦區也活動著大量的蟲子怪物,這些蟲子如同蚯蚓,外表覆蓋著堅硬的鱗片,以蠕動的方式慢悠悠地在地表鑽進鑽出。
它們有大有小,粗細從一米到兩米不等,等級也在14至18級之間。
這些蟲子移動的時候很慢,但攻擊的速度卻很快,它們攻擊的方式很簡單,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口咬住目標,然後將目標吞下。
如果運氣好,在蟲子的肚子裡就會被酸液腐蝕死掉,然後回新手村復活,如果運氣不好,那就等著被拉出來吧。
牧行第一次被地行蟲吞下去的時候噁心壞了,直接在其肚子裡發動終極大招,將胃口不要太好的地行蟲燒成焦炭。
幸虧他反應快,否則的話淪為地行蟲的糞便,估計那樣的心理陰影能遮蓋他一個夏天的好心情。
地行蟲雖然攻擊方式噁心了一些,但掉落真心不錯。他們以地下的礦土為食,會在體內提煉出高純度的合金,這些合金可以由鍛造師來煉製武器。
&了!」
將一隻地行蟲滅殺,拾起掉落的一塊礦石,牧行閉目感應了一會兒,隨後向礦洞中的一個岔道鑽了進去。
一般來說,每條地行蟲都有自己的洞穴,很少和鄰居串門的,所以墜箭礦區的地行蟲洞穴往往都是死胡同,但是也有例外。
在一些礦脈豐富的地區,大量的地行蟲聚集於此,總有這家的洞鑽到了那家的情況出現,天長日久,最終就會形成一個龐大、複雜的地下網絡。
拾取了同息令牌之後,牧行代替心動成為了令牌持有者,面對第二世家包圍,他唯有逃亡一途。
牧行並不是盲目地逃亡,他知道,無目的的逃亡早晚會落入對方的包圍,因為對方知曉他的行蹤,而他並不知道對方所有人的行蹤,他必須找一個能讓他長期周旋,甚至可以讓自己反敗為勝的所在。
眼前這個礦洞就是他最後確定的戰場。
礦道中,兩名試煉者舉著火把、神情緊張地前行著,似乎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引發他們暴起攻擊。
他們已經很接近君少給出的立體坐標了,但卻被一堵牆擋住,不得不換一條礦道繞行。
他們一邊將自己的位置向琴姐匯報,一邊詛咒這個象老鼠一樣的牧行:「老鼠一樣的東西,居然也敢和我們第二世家做對!真是不想混了!」
&標接近中,堅守待援!」
私聊頻道傳來二琴的呼聲,讓他們精神一緊。
&道是目標衝著自己兩人來了?據說這傢伙一招秒殺了三十人!」
兩個人心裡沒底,對於能否擋住牧行的衝擊沒有絲毫把握。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需要為這件事煩惱了。
一條火龍迎面襲來,將整個礦道布滿,灼痛傳遍全身,剎那之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滅殺了兩人,牧行好整以暇地轉身離去,在他的神識籠罩下,上下四方三十米的地形和試煉者都映射在了他的腦海中。
受到障礙阻隔,牧行能擴散五十米的神識被壓縮到了三十米,但這三十米已經足夠了。
在複雜的礦洞內,對方一時難以摸清楚礦道格局,也就難以圍攻自己,而自己可以輕鬆地找到落單的試煉者,一一滅殺。
可以說,這裡是牧行的主場,短時間內,來多少人都是給他送菜的,除非對方具備與自己一對一硬撼的實力。
&上五個人,距離拉的有點兒開,暫時放過……右手邊一個人在靠近,埋伏他一下……」
牧行悄悄地摸過去,潛伏在陰暗的角落,當一名試煉者走過一個岔道口時,斷水劍襲來,刺入他的心臟。
另一名試煉者與同伴在礦道里悄悄摸索,琴姐給的反饋是他的位置幾乎與目標重合了。
可是人在哪呢?他的視野里根本就沒有牧行的影子好不好?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忽然,石壁上突兀地出現了一柄劍。長劍從石壁穿出,徑直穿透他的肋部,順勢又絞了一下,清光了他所有的生命值。
他的三名同伴反應也快,其中一人抬腳踏在石壁上,將薄薄的石壁踹出一個洞口,但是洞口另一邊的哪還有半點人影?早不知道從哪邊跑掉了。
圍剿與反圍剿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圍剿的一方實力不斷削弱,反圍剿的一方卻依舊逍遙快活。
華夏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其實就是五千年的戰爭史,這個民族任何時代都不缺少軍事家。
也許你買了一個奴隸,將來可能是大將軍,比如衛青;也許你身邊一個送快遞的,將來可能成為起義軍領袖,比如李自成;也許廟裡的一個和尚,將來會是馬上皇帝,比如朱元璋;也許一個學堂里的教書先生,將來能成為開國太祖,比如……
比如一個玩遊戲的,將來會是位面守衛者,比如牧行……
如此糾纏了半個小時後,當牧行滅殺了第七名試煉者的時候,忽然發現圍剿他的人開始撤退了,同時,他也收到了二求的通話申請。
&聊頻道】二求:歸零,這樣耗下去也沒意思,我讓我的人全部撤走了,咱們一戰定勝負可好?
二求也看出來了,牧行是鐵了心要打持久戰,而自己一方卻素手無策。
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主動將手下撤走,總好過自己的人被拖光,自己被動接受單獨一戰的結果。
&聊頻道】歸零:好啊,不如你下來,我在這裡等你。
牧行答應的很痛快,這本就是他刻意追去的局面,既然對方主動配合,那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聊頻道】二求:你是擔心我的人在外面埋伏你嗎?如果是這樣,不如我們坐下來聊上幾個小時,等你確定我身邊的人都下線了再上來。
&聊頻道】歸零:你是怕我在礦洞裡布置埋伏吧?如果你怕了,可以帶幾個人下來探路,我沒關係的。
兩人剛剛達成一致,要一戰定勝負,可接下來卻為誰上誰下的問題爭執起來。
表面上看,雙方似乎各有戒備,誰也不相信誰,實際上,他們是在營造一個「你來見我」的場面。
對雙方來說,同息令牌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之後的雙方結盟才更重要。在表明單打獨鬥之後再布置後手,等於降低了自己的信用,那對即將到來的談判非常不利。
他們現在爭的是一個主動權,爭的是誰主誰次。如果牧行現在上去,就是二求接受牧行的挑戰,那麼二求就占了主動,反之亦然。
雙方都是人精似的人物,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就能洞悉其意圖,三言兩語就能反擊回去。
但是雙方必須有個互相妥協,二求沉默了片刻,終於給了牧行恢復。
&聊頻道】二求:既然大家都不想委屈了自己……那麼,丹陽熔洞,一戰而決,如何?
&聊頻道】歸零>
牧行的回答毫無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