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她環住他的腰,「魏晏誠,你知道嗎,愛上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我老婆眼光好,沒辦法。」
「你又開始自戀了是吧。」
揉著她柔軟的髮絲,魏晏誠的臉部線條變得嚴肅起來,話音一轉,「瑤瑤,沈四海死了,後天的葬禮。」
她先是在腦海里過了一邊,才回憶起沈四海這個人。
不就是那個不肯認她的外公嗎?
記憶里,沈四海雖然年邁,可他身體硬朗和死根本就搭不上邊啊。
「他怎麼死的?」
「沈家對外宣稱是心臟病死的,可黑子派人去查過,沈四海的屍體上額頭部位有三角傷口,應該不是意外。」
沈家就像是個巨大的漩渦,誰沾上都不見得有好果子吃。
這也是秦書瑤不在糾結自己身世的原因,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哦。」
她的態度不冷不熱,好似聽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雙手捧著溫熱的牛奶杯,放在唇邊小口一抿。
這時,魏晏誠的長臂圈住她瘦弱單薄的身體,「我讓薛玉訂了明天去堯城的機票,我們去送沈四海最後一程。」
他直呼其名,沒說你外公。卻又提出要送他最後一程,或許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如此了解她,再也沒有人明白她心裡的糾結。
「好,聽你的。」
不知道是牛奶真助睡眠的原因,還是因為太累太疲憊,這一晚她睡得香甜。
次日,她很少這樣精神抖擻,神清氣爽。
秦書瑤起了一個大早,梳妝打扮,穿了一條淺灰色的針織款連衣裙,一雙金色魚嘴鞋,與魏晏誠的灰色西裝倒是恰當好處的呼應著。
她下樓才發現,三個孩子起來的比她還要早。
只見兩個女兒正在磨魏晏誠,走近才聽到內容,原來是也想跟去啊。
一旁保持淡定的喜歡眼神里閃過不一樣的光,他盯著走過來的秦書瑤說,「媽咪,堯城太危險,你確定要為了沈四海去這一趟嗎?」
當初喜歡和秦書瑤在堯城醫院遇襲,喜歡從大人的口中就明白了始末,知道沈家和媽咪是什麼關係,同時也清楚要殺他們的人就是沈家派去的。
「只是去參加葬禮,很快就回來。放心吧,有你爹地在沒有人可以傷到媽咪的。」
「媽咪,可以帶我去嗎?」
昂著頭,喜歡說出自己的目的。
額,這兄妹倆,還真是分頭行動啊,兩個磨爹地,一個磨媽咪。
他柔柔兒子的短髮,「堯城不是好地方,媽咪不想你們身處那種環境之中。你在家裡陪妹妹們,保護她們,能做到嗎?」
言外之意就是不同意咯。
眼看著喜樂和喜悅也宣告失敗,兄妹三人對視一眼,十分無奈的撅起小嘴,異口同聲,「那好吧。」
兩人啟程前往堯城。
抵達堯城機場正屬中午,應該是眼光明媚的天氣卻突然下起了朦朧小雨,把整個堯城都籠罩在一片煙霧之中,倒是有種美輪美奐的神秘美。
在堯城的落腳點自然是黑子的古堡,提前得知消息,黑子聰明的沒睡覺,免得被打擾起來更難受。
黑子如碳的臉染上笑容,像極了憨憨,「哎喲,嫂子,能看見你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眼看著就給她一個大熊抱,好在魏晏誠眼疾手快,用手攔住,「滾遠點。」
哎呀,差點忘了這是魏晏誠的心尖尖了,黑子咧嘴笑著,「嘿嘿嘿,失禮了,失禮了哈,您老消消氣。」
魏晏誠也不搭理他這幅噁心人的嘴臉,牽著她的手坐在真皮沙發上。隨後黑子也跟過來。
他讓傭人準備了上等的龍井茶,隨口又問,「對了嫂子,聽說你不是和晏誠老死不相往來了嗎?怎麼又被他挾持了?」
「噗」,剛喝到口的茶水差點噴出來,嗆的秦書瑤不斷咳嗽。
魏晏誠立馬變了臉色,緊張的拍拍她的後背,又拿起紙巾擦掉她嘴角的茶水,「怎麼樣?」
「沒事,沒事的。」
秦書瑤被他小題大做弄得臉都紅了,接過他手裡的紙巾自己擦起來。
然後,某人的臉一黑,看向黑子的眼神和凌遲差不多,黑子秒懂,「我,我,我錯了。」
黑子還想狡辯,話到了嘴邊又換成了這句。
這混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魏晏誠真想一腳踢翻他的水晶茶几。
黑子立刻轉移話題,主動開口,「晏誠,你和嫂子真打算參加明天沈四海的葬禮呀?那沈家可不是善茬。」
「不是善茬又如何?你以為我還會給他們機會嗎?」
機會?
傷害她的機會。
也對,上次在堯城是讓沈家鑽了空子,這次不一樣了,沈家人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行,你是老大,你最牛。」
黑夜降臨,又是堯城最熱鬧的時候,霓虹燈將霧氣染成了五顏六色,這座不夜城似乎更美了。
黑子帶他們去吃晚飯,據說這裡的廚師祖輩是皇宮裡的御廚,手藝那是一絕,最拿手的一桌菜就是滿漢全席,同樣也是招牌。
來都來了,自然是要嘗一嘗的。
在堯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出門都是前擁後簇的,因為在這裡很容易就會發生暴力事件。身邊若是沒有些人,說不定就被人鑽了空子,死在街頭。
這不,車剛開到一半,街角處就有兩伙人正在血拼,躺在地上的都有五六個了,血也染了一地。
「真是晦氣。」黑子吐槽,眼底都是寒氣,「耗子,你去處理一下,快點,我餓了。」
叫耗子的男人是司機,他下車後對著空中放了一聲空響,那些人停下手中的動作。
也不知道耗子又說了什麼,反正兩伙人暫時停下了,讓出一條路來。
待耗子上車離開這裡後,秦書瑤看著後視鏡才發現,他們又繼續打鬥起來,凶神惡煞的樣子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子罵了一句髒話,許是對這事情都見怪不怪了。
她睨了魏晏誠一眼,正好與她的目光對視,「怕了?」
搖搖頭,「也不是怕了,就是突然覺得人命在這裡真的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有的人命重如千金,有的人命如同草芥。不止在這裡,在每個地方都試用的,所以人才會都想做人上人。」
對於人性他的見解永遠比她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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