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冉本就不願意提起這一天,既然他只是隨便問問,她就更沒有必要告訴他了。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
她撇撇唇,學著他那樣將身子懶懶的朝後仰了仰,閉眼道,「哦,我也沒打算過生日。」
「哦?」席凌南剛閉上的眼有緩慢的睜開,挑挑眉梢,像是有幾分好奇,「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就在她生日前兩天,就為了能趕回來給她慶祝生日,在回家的路上,那輛乘坐著葉父和葉母的車翻入了懸崖下。
那麼高的懸崖,車墜入谷底,車上的人當場死亡。
她沒能看到現場的車禍畫面。
可是…在葉父葉母去世後的那兩年,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在她的夢裡,永遠都是一片血淋淋的畫面,而她至親的父母便倒在血泊中,渾身都被血浸透了。
後來,這日復一日的噩夢嚴重的影響到了她的生活,讓她差一點就陷入了重度抑鬱中,所幸後來經過心理醫生的調整,她慢慢的從那段陰影里走了出來。
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就能坦然面對那場車禍,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情,她的心還是會痛,像是被人用手揪著,一下一下,痛的厲害。
從葉父和葉母去世後,她就不過生日了。
她無法在他們的忌日後兩天為她的生日慶祝。
當然,這些事情她是不會告訴席凌南的,她並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最脆弱的一面。
於是,她在想起了這段痛苦的回憶後,將蒼白的臉扭到一邊,以儘量淡然的語氣說道,「一年老一年,有什麼好過的。」
這話從一個剛出大學校門的年輕女孩嘴裡說出來,不免讓人覺得好笑。
席凌南像是覺得這話很有意思似的,琢磨了幾秒,緩緩勾起薄唇,「說的很有道理,這麼一想,生日的確是沒什麼好過的。」
兩人的談話就此中斷了。
再後面一段路,誰也沒有再出聲了,似乎都很疲憊似的,都閉著眼靠在車窗上休息。
葉冉冉是真的累了,她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出來的時間也不算短,雖然來回都是席凌南抱著,她也覺得消耗了不少體力,閉上眼躺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而另一個閉著眼仿佛睡的很熟的人,卻是一直都醒著的。
到了杜家後,席凌南俯身過去抱葉冉冉下車的那一刻,一眼瞥見她手裡還握著他送的木偶。
她握的很緊,他嘗試著去拽了下,也沒能拽出來。
月光從車窗外灑進來,照在她沒什麼血色的小臉上,她安安靜靜睡著的模樣十分甜美,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偶爾輕輕抖動兩下,兩道彎彎的,秀氣的眉,像是柳葉般,鼻子也長得很秀氣,小小的,卻又高又挺。
血色淺淡的唇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和嬌艷,略顯幾分蒼白,抿成一抹恬靜安然的弧度。
她經歷了這一場災難,人都削瘦了好多,抱在懷裡輕的跟一片羽毛似的,一點重量都感覺不到。
等回去,得好好給她補補。
他還是更喜歡看她蹦蹦跳跳,活力充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