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明知道他是真實的,卻覺得又像是置身在夢境中。
「別說話,冉冉,什麼也別說。」席凌南嘶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將她抱得更緊了。
什麼也別說,因為他知道,她說出來的話都不會是他想聽到的。
他只想要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好好的感受她。
在見面之前,他想著他必須要好好修理她一頓。
她怎麼敢對他下藥,她怎麼敢瞞著他嫁人。
她以為她這麼做,他就會感激她嗎?
不,他一點也不感激。
當他從昏睡中醒來知道她已經嫁給席盛庭的消息後,那一刻,他只想當面掐死她。
那些鋪天蓋地的新聞,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刮著他心口上的肉。
他每天都在被凌遲。
每一刀,都是她親自下手的。
他在想,她怎麼能這麼狠呢。
她騙了他,她明明答應過他不會再回到席盛庭身邊的。
憤怒,傷痛和心疼一起湧上心頭,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一寸一寸收緊,頭埋在她的發間,呼吸也慢慢加重:「冉冉,為什麼?」
他咬緊牙,呼吸連著心臟上血淋淋的傷,每一下都覺得疼:「為什麼還是要嫁給席盛庭?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了?為什麼要騙我?」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犧牲自己拯救我,只會讓我覺得內疚,覺得我是個需要靠犧牲自己的女人才能存活下來的混蛋。」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葉冉冉抬起頭,早就泛紅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悲傷。
她忽然伸手推開了他,背過身,將眼中即將落下的淚水又逼了回去,咬咬唇,狠下心道:「席凌南,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他被他推得愣了下,聽了這話,又是一愣,狹長的鳳眸緊緊的盯著她僵直的後背:「你說什麼?」
葉冉冉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又冷漠:「你不是自以為是的話,怎麼會覺得我嫁給席盛庭是為了你?」
她冷笑,冰冷的言語中還帶上了一絲諷刺:「我嫁給他,只是因為我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而已,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至於他願意給你進行治療,那也是他為了償還你們席家照顧他們母子倆十多年的恩情,僅此而已。」
「冉冉,你在說什麼?」席凌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深邃的鳳眸里流出一絲錯愕。
葉冉冉不敢去看他。
所以她都是背對著他,才能將那些狠心又無情的話順利的說出來,但即便是如此,她的聲音依舊乾乾的,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我說我嫁給席盛庭是我自願的,跟你無關,跟席家也無關。」
「當初我願意陪你半個月,那是我想要償還你將我從小島上救出來的恩情。」
「不管怎麼說,你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什麼表示也沒有就跟你劃清界限。「
一雙手用力的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因為太過用力,將她的身子都按得往下沉了沉。
或許是太過憤怒,按在她肩上的手顫了顫,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過來,鑽進她耳里:「你再說一遍,你和我的那段蜜月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