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麼做,對阿笙對她都不公平,但是阿笙已經不在了,陪著她走完下半輩子的人是他不是麼?
…………
第二天,榮寵兒要回s市。
吃過早餐,她回臥室收拾東西,馮羽錫進了書房,那裡已經有一名便衣特種兵等待著。
「坐。」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馮羽錫一手支著額際,神情凝重,「你有幾分把握?」
「五分。重擊頭部後,誰也不能保證後果是什麼。」
「五分……?」馮羽錫輕喃著,眼底是蒙了一層霧般的浩瀚深沉,緊蹙的眉頭昭示著他的猶豫。
「頭部受到重擊,最嚴重的後果是當場死亡,其次是腦死亡,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植物人。失去記憶,是因為腦部有血塊壓迫神經,所以記憶受阻。這個度,很難把握,畢竟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同。在我看來是輕的,或許在女生身上是重擊。或輕或重,都會有不同的後果。」
馮羽錫眉頭皺得跟深,要承擔的風險太大,他問自己,如果是最壞的一種結果,他承受得起麼?
無論何種後果,所有人的指責,他承受得起麼?
「馮少爺,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馮羽錫糾結萬分,把臉埋在掌心裡思忖了良久,他抬起頭,雙眼猩紅,沉重道:「我確定。」
他把他和寵兒的以後押成砝碼,賭一回。
若他僥倖贏了,他會和寵兒相親相愛。
若不幸輸了,他願意以命抵命。
…………
其實她穿過的衣服也就那麼換洗的幾套,衣櫃裡馮羽錫為她準備的一柜子衣服,她甚至連吊牌都沒拆。
收拾好東西後,榮寵兒剛出臥室,就看到走廊盡頭站立著的馮羽錫。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邁步走要下樓,馮羽錫也抬步朝她走來。
「寵兒……」馮羽錫在她面前站定,目光深幽的看著她,有著無法言說的猶豫掙扎。
榮寵兒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雲淡風輕,「我走了,你不用送我。」
說完,剛要錯過他往前走,措不及防被他拉住,狠狠抱進懷裡。
榮寵兒愣了愣,眉頭微微皺起,雙手作勢要推開他,馮羽錫在她推開自己之前出聲,「寵兒,別動,再讓我抱抱。」
榮寵兒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垂在身側。
馮羽錫緊緊擁著她,埋在她溫熱的頸窩處,「寵兒,我不知道自己的性格是尖銳的,還是平滑的,它的質地是軟的,還是是硬,是休克了的溫柔,還是夭折的激情。我一直活得置身事外,愛一個人時又太集中。一個溫差太大的人,總歸是有些病態的。就是這樣病態的我,在愛你這件事情上,傾注了所有的熱情。我知道,當初讓你傷透了心,現在就連我自己回過頭去看,也覺得自己很混蛋。所以,現在無論你怎樣對我,都是我活該。但是寵兒,在我愛你這件事情上,原諒我不能對你做出讓步。」
放開她,怎麼可能?
各自不相干的過自己的生活,怎麼可能?
不愛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