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昇不置可否,喬辛雅懷了小寶寶,他心裡多少有些開心,但考慮到她的身體,他又是愁雲滿面,江心綰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酸了他一把,「生孩子痛的又不是你,你就別在這愁的跟黃臉婆似的,整天板著張臭臉,等會兒辛雅又該猜忌你是不是不愛她了,兒子乖,別再作了。;4;;;;;;;;;;;;4;;;;;;;;;;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的沒有廣告。」
「……」
江心綰話說的直白,慕子昇黑了黑臉,「算了,你不懂,我回去了,你自己開車小心點。」
「嗯,多顧著辛雅些,別讓她摔著磕著了。」
「……知道了。瞻」
慕子昇點頭應下,轉身,徑自走向駕駛室,敲了敲車窗,林平會意,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慕少。」
慕子昇同他低語了幾句,而後,坐進駕駛室親自開車溽。
車,離去。
林平默了幾秒走向輕擰眉心站著的江心綰,「夫人,明天早上我會將杜芷若的資料送到您手上。」
杜芷若的資料。
是慕子昇命她收集的。
許多,都是致命點。
因著朋友情分,他留她到現在,如今,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他也不必再心軟。
慕子昇的意思,林平清楚,至於為什麼要江心綰出面,恐怕是讓杜芷若徹底死心吧。
讓一個人窒息,絕望,不是對她有多狠,而是對她徹底的無視。
跟打擊蘇婧不同。
那時,慕子昇對蘇婧,有的是深深的恨意,而此刻,對杜芷若,他只覺得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又何必費那麼多心思在她身上?
他這般想著,唯獨,遺忘了一點。
他不去對付她,不代表她不會來招惹他的家人。
譬如,他的老婆——喬辛雅。
今天,是個轉折點。
她在太歲頭上動土,惹了喬辛雅,自然是觸到了他的底線,所以,江心綰,是他對付杜芷若打出的第一張牌,至於江心綰治人是什麼套路,他一清二楚。
他送她的材料,便是她最好的利刃。
……
住院部,閃著微亮的燈光。
林平抬頭,看著屬於杜芷若的那件孤零零的房間,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也是個為情走錯了路的可憐人罷了……
……
喬辛雅動了胎氣,回到別墅後就回房躺在床-上看書,慕子昇洗完澡著了件睡衣半躺在床上,依舊想不明白喬辛雅是怎麼懷上孕的,費神間起身,拉開抽屜拆了避-孕-套出來看——
這一看,他頓時明白了其中的蹊蹺。
滿盒的避-孕-套,全被扎了針了!
誰幹的缺德事?!
慕子昇鎖眉,想著喬辛雅也不是幹這種事兒的人,那麼……是林嫂?
也不太可能……
他想著,眼角餘光,瞥見躲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兩個小人影,似乎想到什麼,他側身,沉了嗓子喚他們進來,「小北,天天,過來!」
「……」
聞聲,慕瀾北和喬懷瑾面面相覷著,磨蹭了許久才囁嚅著進去,雙手背後,乖乖的走到慕子昇身前站好,見著他手中的東西,兩人臉色都變得很奇怪,儼然一張心內有鬼的表情。
慕子昇眯了眯眼,見他們低著頭不說話,就知道避-孕-套上的針眼是這兩個小鬼幹的好事!
「這是你們幹的?」
尾音,拔高。
他挑眉,那清冷的俊顏,極具威嚴,喬懷瑾拽了拽慕瀾北的手,慕瀾北偏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勇敢的站了出來,「爸爸,對不起,我們錯了,以後我們再也不玩你們的東西了!」
「……」
慕瀾北勇敢的站出來認錯,喬懷瑾緊了緊小手,也往前邁了一步,「爹地,你跟媽咪在公司忙,我跟哥哥沒事就在房間裡玩,弄壞了你們的東西是我們不對,我們會賠的,真的會賠的!」
道歉道的一個比一個認真!
慕子昇僵臉,喬辛雅聽得手中的書都掉了下來,這兩個臭小子,真的是……逆天了!
兩個大人沉默著,喬懷瑾心裡怕怕的,趁慕子昇發火前,立馬將「犯罪」經過老老實實得陳述了遍——
那天,是這樣的。
因為有個董事會議,慕子昇和喬辛雅一起去上班,家裡,就讓林嫂照看著慕瀾北和喬懷瑾。
到了午睡時間,林嫂親自看著他們睡著才掩門走了出去。
哪知,她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睜開眼睛跳下了床活動。
東翻翻西翻翻得也無聊,看到杜-蕾-斯也不知道是什麼,兩人只覺得這個盒子外包裝挺好看的,就撕了開來拿出裡面的避-孕-套觀察了好久——
「哥哥,這個是什麼呀?」
「應該是氣球吧。」
「可是吹
不起來啊……」
「……使勁的吹。」
「真的吹不起來。」
「我來。」
慕瀾北利索的接了過來,吹到小臉紅透了都沒能吹的起來,他陰鬱著,拿著避-孕-套「噔噔噔」的跑到浴室里,往裡灌滿了水又跑了出來,特顯擺的耍給喬懷瑾看,「你看,它鼓起來了,弟弟,你去找根針,我們可以當水槍玩。」
於是,兩人興沖沖的去找針線包,將避-孕-套都拆了出來扎了幾個洞,灌滿水後在房間裡玩得不亦樂乎,等到玩累了,才毀屍滅跡的將浸了水的避-孕-套裝進一個袋子裡扔進了垃圾桶,至於只扎了針沒碰過水的又悄悄的放了回去,手藝好的,就跟沒動過一樣。
也就是這麼一玩,玩出了一個弟弟或妹妹。
慕瀾北和喬懷瑾的知錯,在於不該亂翻爹地媽咪的東西,還破壞了它們,而慕子昇和喬辛雅,聽了之後真的是哭笑不得,家有活寶,真是分分鐘被戳中笑點!
喬辛雅合上書,對他們的認錯並不表態,至於慕子昇,也是拿他們沒辦法,只象徵性的訓了他們幾句便不再追究,「媽媽有了小bby,今天你們乖乖回房間去睡覺,不能再煩著媽媽了,知道嗎?」
「嗯,知道!」
「去吧。」
兩人點頭應著,在走之前分別在慕子昇和喬辛雅臉上印了個晚安吻,別提有多乖了。
喬辛雅看的心都化了,半夜依偎在慕子昇懷裡的時候,都忍不住說起方才那一刻的心動,「小北和天天又聰明又乖,我上輩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氣才有了這麼兩個可愛的小寶貝,現在……還添了一個,以後可有的鬧騰了。」
「還有個半月,我得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到時候才有力氣生,辛雅,你別怕,你生的時候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一直到你安全生下孩子為止。」
丈夫,陪同妻子進產房,是最大的精神支柱。
四年前,他錯過了一次,一錯,就是四年。
這次,不會再錯過了。
慕子昇垂眸,指尖,輕輕順著她額跡的碎發,喬辛雅縮著身子,往他懷裡蹭了蹭,掌心,輕輕的……柔柔的……覆在仍顯平坦的小腹上,「放心吧,我和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一定會的。
她和他的幸福,來得很不容易。
老天,不會再讓他們分開了。
鼻尖,縈繞著獨屬於他的氣息,清涼的煙味少了很多,有的,是和她身上同樣的沐浴清香,喬辛雅喜歡這個味道,有著這種味道的懷抱,讓她無比的安心。
閉上眼睛,不多時,便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然,在半夜。
她卻驚醒了。
被噩夢嚇醒,那個夢裡,滿滿的,都是lr。
面目猙獰的她,七孔流血的她,滿手鮮血的她,還有……掐著她的脖子罵她殺人兇手的她……
額頭,沁滿了細密的汗珠。
伴隨著一聲尖叫,喬辛雅驀地睜開了眼睛,睡在她身側的慕子昇,因著她這番動靜悠然轉醒,打開了床頭暖燈,他翻身將處在受驚中的喬辛雅安撫的攬入了懷裡,「做噩夢了?」
嗓音,沙沙啞啞的。
挾著安定人心的清寧。
喬辛雅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待緩過那個勁,才揪著慕子昇的睡袍袖子試圖尋求一個依賴,「我夢到lr了,她說她怪我,怪我搶走了霍向風,怪我害死了她,阿昇,我真的很自責,她的死,確實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
她哽咽著,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她極力說服著自己,忘了那件事,待到差不多可以克服自己心裡障礙的時候,杜芷若又將這事提了出來,午夜夢回,驚魂尖叫,那樣的狀態,又回來了……
喬辛雅越不過心裡的那道坎,慕子昇鎖眉,攬著她的力道緩緩收緊,下巴,抵在她的發心上,輕柔著嗓音順著她的氣息,「不關你的事,霍向風不愛她,她和外面的男人廝混,還利用阿青綁了小北和天天,有因必有果,你別把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辛雅,如果你真過不了自己這道關,那我們抽個時間去法國看看她吧。」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索性……直接去面對她最為害怕的東西。
這樣才能了了自己的心結。
慕子昇輕哄著,喬辛雅明白他的意思,默了半晌,才亮閃著眸子應下,「好,等辦完婚禮,我們就去。」
「你懷了孕,我想把婚禮提前到下個月,再拖的話我怕你的身子會累。」
婚紗正在定製趕工中,下個月她的肚子會大一些,估計得再通知趕一下,至於酒席,賓客名單,也得全部加速提前了,慕子昇打算著,喬辛雅沒有異議,「好,就下個月吧。」
「想吃什麼儘管說,別顧忌著身材會走樣,畢竟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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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子昇活躍著氣氛,喬辛雅累累的,牽強的回了他一個笑,「我知道,我現在是兩個人嘛,也不是沒懷過孩子,記得我懷天天和小北的時候,我們之間可冷淡了,唔,相敬如賓,又各自嫌棄,說的就是那時候的我們。」
想到從前的辛酸,沒有諱莫如深,現在的喬辛雅……灑脫的都能拿來說笑了。
說明,是真的放下了。
喬辛雅樂呵著,慕子昇無語的默了幾秒,腦海里,浮現著以往他對她的種種惡行,他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時候你才二十一歲,自己本身就是個孩子,懷了孩子後一點都不安分,將我騙的團團轉,手段也是高明。」
「不是我高明,是你壓根就沒瞧得起我。」
當年她一個黃毛丫頭,背井離鄉的來市嫁給了她,在他眼裡,這樣的她,能翻起什麼花浪來?
雖然最後,她翻起的,是滔天巨浪。
確實是他低估了她。
喬辛雅做了噩夢,睡不著,慕子昇就陪著她聊天,聊他小時候做過的一些混賬事,也聊他在慕家經歷過的各種開心的,不開心的,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骯髒的事。
這是第一次,慕子昇同她說著小時候的事。
當然,不包括那件在襄城被她救起的事。
今晚,他徹底打開了心扉,將他的過去,現在,一點一滴的說給她聽,喬辛雅只靜靜的聽著,偶爾,被他的趣事逗樂,偶爾,又因他在慕家的遭遇而心疼他……
他不是神,他也有他的糗事。
這樣的他,才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真好。
她想,他們兩人,就會一直這麼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
婚期,一天一天逼近。
自那晚生日pry後,杜芷若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出現在他們面前過,而喬辛雅,公司家裡兩頭待,就看她心情的好壞,至於慕子昇,白日裡以著最高效的工作狀態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騰出晚上的時間陪喬辛雅解悶兒。
一切,按著既定方向,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明天,就是慕子昇和喬辛雅的婚禮。
所有,都整裝待發著。
因著這個日子,宮無塵從國外特意趕回來,以新娘子哥哥的身份出席這場婚禮,而許凌寒,憑著他和慕子昇的交情,也專門從市連夜趕過來出席好兄弟的婚禮。
至於殷牧景和封衍,自是不在話下。
表面,風平浪靜,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一場盛世婚禮的到來,然,內里,卻是波濤洶湧,幾股勢力互相牽制,碰撞,以求達到最極致的平衡。
婚禮當天。
喬辛雅早早的候在了化妝間,她坐在梳妝鏡前,靜靜的看著鏡子中化著精緻淡妝的自己,包裹著自己的白色婚紗,沒有鑲嵌著代表愛情長長久久的九百九十九顆鑽石,有的……是最簡約大氣的風度。
這套婚紗,不是出自名設計師之手。
它的靈感,來自一個很不專業且在設計屆里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他叫慕子昇。
以著最不專業的獨特視角,為她親自指點江山般定下最襯她氣質的婚紗,喬辛雅也不是個溜須拍馬的人,她之所以接受他親手設計的婚紗,也是覺得這婚紗做得確實符合她的心意。
簡約,大方。
正適合現在的她。
慕子昇他……還是懂她的。
喬辛雅挽唇,暖暖的揚笑,作為伴娘的江小蜜開門進來,見到的正是她洋溢著幸福的笑顏,她走過去,萬分感慨的站在她身後欣賞著鏡子中的喬辛雅,「喬姐姐,你真的很漂亮,難怪慕少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的。」
英雄,向來愛美人。
想必慕子昇也不例外。
江小蜜羨慕著,喬辛雅牽唇,轉身,拉了她的手道,「都說女人在出嫁的時候是美的,小蜜,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只可惜……那個時候我不能當你的伴娘了,到時候你從天天和小北中挑一個,讓他當你的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