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黃瓜。
性-無能。
單挑。
字字……珠璣。
連雷神聽得都不由得為這個果敢的姑娘捏了一把汗霰!
活這麼大,還沒聽過有誰敢這麼罵他們家三爺的,就連以前的劉樂婭,就算是吵架了回頭後也是百般得哄著他,哪會像這個姑娘,氣勢那叫一個彪悍!
當然,彪悍是要付出代價的詢。
因為,他看到,許凌寒的臉已經完全黑了!
那眸底,正是怒火在燃燒,恐怕會殃及無辜。
雷神只想儘快的把顧惜君打包扛走,這時候,許凌寒發話了,那低醇的嗓音,含著薄怒,沉沉響起,「你的身份,不屬黑-幫,所以你不服這裡的規矩,好,我就依你,黑幫的規矩不能動你,那我許家的家法理應是可以用在你身上的。」
許家的……家法?
什麼鬼?
顧惜君正疑惑間,許凌寒抬手一揮,「把她按到桌上!蘇管家,拿家法來!」
局勢,逆轉。
但……似乎沒好轉到哪裡去。
顧惜君被摔在了桌子上,肩膀,被人死死的按著,慌亂間踢腿,卻踢到了桌腳上,疼得她驚呼出聲,此刻,她如砧板上的魚,任許凌寒這個屠夫宰割,而後者,接過蘇管家遞上來的粗長的藤條,一步……一步……得向顧惜君走去——
顧惜君扭頭看見,急得大叫,「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
干你!
他真想這麼膈應她一句,顯然,眼下不是說這話的時候,許凌寒眯了眯眼,大長腿邁開,在她身側站定,二話不說,抬手,就往她掙扎挪動的屁-屁上重重的打了下去!
伴隨著某人的悽厲慘叫!
和怒不可遏的咆哮!
「許凌寒!你這個混蛋!!!」
竟然動手打她!!!
怎麼可以!
太折辱人了!!!
顧惜君絳紅了臉,屁股疼,腦仁子更疼,她不停的扭動著身子,直到挨了三下,她才咬著牙的再次跟他叫板,「許凌寒!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非常重要的話!」
聞言,許凌寒頓住了動作,跟制著顧惜君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鬆手,往旁邊退後了兩步,騰出空間給許凌寒,許凌寒上前一步,高冷的睥睨著疼得冷汗直流的顧惜君,「什麼話?」
「你趴下來點。」
顧惜君臉色蒼白,說的話也是有氣無力的,許凌寒知道那幾下打的有多重,她這幅樣子,也是正常,他想了想,彎下腰,等著她跟他討饒,然而,當他彎下腰時,她卻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抓著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恨不得咬掉一塊肉!
尖利的牙齒,要在他的虎口上,許凌寒疼得緊鎖眉頭,「瘋女人!鬆口!」
他氣得去推她的腦袋,顧惜君哪肯罷休,愣是咬著他不鬆口,等自己咬累了,才甩掉他的手,連著那根藤條也一起甩到了地上,這會兒也不罵了,直接跳起來撲到他身上打他!
他讓她疼,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就是這麼潑辣的性格!
顧惜君在女漢子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此刻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她像個樹袋熊似的纏在許凌寒身上,咬完他的手又開始咬他的肩膀,許凌寒身手好,但從沒碰到過這麼個情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拿這個瘋子怎麼辦……
他手足無措,其他人更是看傻了眼,這是要逆天的節奏?
場面難看的……連蘇管家都捂住了臉。
無眼看!
畫風,急轉。
成了兩口子在打架。
許凌寒咬牙,硬受了肩膀上的痛,適時,天空雷鳴電閃,直擊心肺,暴雨頃刻而下,占領了一席之地,他眉目陰鷙,抱著顧惜君就往外走去,抓著她的手腕,迫使她離開自己的身體,「性子太野,今晚給我在外面跪一晚上!」
不治,真不行!
必須得治!
不然,這女人真的要無法無天了!
許凌寒打了個手勢,立馬有人上前按住顧惜君的肩膀逼著她跪下。
膝蓋,撞上冰冷的地面,沁著雨水,涼到了骨子裡,顧惜君知道她這麼一鬧,那個渣渣肯定不會讓她好過,她跪著,頭仰得高高的,不求饒,只為爭一口氣,「跪就跪!我顧惜君能屈能伸,今天栽在你手裡我認命,許凌寒,我就跟你把話挑開了,要是你在這個月裡弄不死我,出了這裡,我遲早弄死你!」
此時此刻,她還是不肯服軟,傲的跟頭母獅子似的。
許凌寒不屑的哼了聲,眸中,溢滿輕視,他轉身,徑自往房間裡走去。
顧惜君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冷漠,什麼……又叫做無情。
雨水,打在臉上。
濡
濕了她的睫毛。
顧惜君抿了口咸澀的雨水,低眸,憋著一口氣的同那些押著她的男人說著,「我會跪,你們別碰我!」
幾人相視一眼,鬆手。
顧惜君背脊挺直,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從出生到現在,她沒跪過天,也沒跪過地,更沒跪過父母,現在,居然被逼著跪一個男人,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那種屈辱,讓她的心難以受控的膨脹,幾近爆裂。
許凌寒,你有種!
不弄死你,我就不叫顧惜君!
……
雷聲,轟隆作響。
許凌寒著了睡衣,修長的指,執著酒杯,他站在落地窗前,視線,輕輕的落在那抹跪在地上身形倨傲的女人——
虎口,隱隱作疼。
還滲著細微的血絲。
被這個不要命的女人咬的。
許凌寒無奈勾唇,舉杯,抿了口紅酒,他本也是讓雷神罰她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誰知道她的性子會這麼犟,怎麼都不肯聽話,還當著那麼多手下的面罵他,真當是不怕他麼?
是自小被寵慣了?
還是本就是那般無法無天的性格?
總之,是不討喜的。
雨滴,打在窗上,發出細微又沉悶的聲響。
雨勢,大了。
若是就這麼饒過她,也算是輕罰,她沒得到教訓,肯定會不長記性,但要是再這麼跪下去,恐怕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雖說是東北姑娘的性子,卻是個南方姑娘的體質,淋著雨跪一個晚上,還不知道會落下什麼病根。
許凌寒鎖眉,左右為難,他向來不是這麼猶豫不決的人,卻在顧惜君這事上犯了難,躊躇間,有人敲門進來,「三爺,顧小姐的手機修好了,另外,今晚四號碼頭上還有一伙人,兩男一女,至於身份……不是這裡的人,我正在著手查。」
兩男一女……
許凌寒思忖著,命那人出去後才搗鼓起了顧惜君的手機,未接電話,數個,未接簡訊,數條,還有……微信上的消息轟炸。
他一一點開來看:
顧大小姐,你到哪了?
呼叫顧大小姐。
顧惜君,二十分鐘過去了,你跟我玩失蹤啊?再不出現我放小蜜咬你了!
臥槽!沒聲了,電話也不接?
搞毛啊!
……
如果說顧惜君陳述的偷跑出去會朋友是事實,那麼,這些話便能解釋了,她出去會朋友,結果找錯地找到他那裡去了,大晚上的,她朋友自然會著急的來尋她,所以——
顧惜君真是無辜的?
思及此,他竟然鬆了一口氣。
那提在嗓子眼的心,沉重過後終於緩緩放下。
這是個好消息。
至少,
對他而言,是好的。
至於好的原因,他沒深究過,也忘了去深究。
許凌寒牽唇,不自知的笑了,心情頓時愉悅了不少,他開心了,自然會放過那個咬了她的女人,正要下樓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沒有名字,只是一串數字。
等了三秒,接起。
那頭,傳來一道沙啞的嗓音,惜君?
試探的口吻。
含著擔心。
這串號碼,有點眼熟,是未接來電里最多的,想必,是她的一個朋友。
男-性朋友。
許凌寒眸光一閃,抿了口酒,而後,慢條斯理的道,「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什麼事?」
那頭,遲疑了一秒,你是誰?她的手機怎麼在你手裡?
「她人都是我的,手機又為何不能在我手裡?」
這話,也不假。
她是他的私人保姆,自然是他的人,只是表達的過於曖-昧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