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必須安排好一切,哪怕是有一天真的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也沒什麼放不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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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陳家。
窗外是漫天大雪,冷的刺骨,但房內卻是春意融融。
黑色的大床上滾動著一對緊緊交纏在一起的男女。
從門口到床邊,兩人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
「陳少,陳少,你好棒……」女人吟哦的叫聲越來越大,即便是關著門,樓下的女傭們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樓下,女傭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聚在一堆八卦起來,「你們說,少爺是不是要和少奶奶離婚了?」
「我看也差不多了,少爺如今可是一點都不把少奶奶放在眼裡了,女人一個接一個的往家裡帶,分明是已經不把她當一回事了。」
「對啊對啊,少爺以前再怎麼偷腥,也是在外面,現在隔幾天就換個女人,還專往家裡帶,這不是擺明了壓根就一點都不在乎少奶奶了嗎?」
「那也是她自找的,剛結婚的時候,少爺不也是寶貝著她嗎?要不是她去碰那些毒玩意兒,那東西一旦沾上,可是一輩子都戒不掉了,就算是家財萬貫,也有被掏空的時候,更何況她還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少爺可是幾代單傳,能忍受得了嗎?」
幾人說的正起勁,一個女傭忽然扯了扯身邊人的衣袖,臉色微變道,「別說了,少奶奶回來了,小心被她聽到,她現在可是個見人咬人的瘋子,惹不得。」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少奶奶好……」大廳外響起了女傭的問好聲。
剛剛還議論的熱火朝天的一群人,立即就噤了聲,匆匆忙忙的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等到林薇薇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大廳里靜悄悄的,前一刻還聚在一起的女傭們各自散開了,人人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見林薇薇走到大廳里,有人還幸災樂禍的低頭偷笑。
女傭們安靜了下來,便顯得樓上臥室里傳出來的動靜更大,更清晰了。
女人吟哦的叫聲大有掀翻屋頂的架勢,仿佛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叫聲里,只要不是個聾子,都能聽得見。
林薇薇臉色一沉,將手裡的包往沙發上一扔,叫來一個女傭,「阿梅,你過來。」
叫做阿梅的女傭神色倒是恭敬,立在她身邊,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聲音也是規規矩矩的,「少奶奶,有什麼吩咐嗎?」
林薇薇沉著臉往樓上看了一眼,咬牙低語道,「你們少爺又帶了哪個賤女人回來?」
阿梅埋著頭,聲音也是低低的,「是關小姐,少奶奶也是認識的,前兩天少奶奶還和她一起打過牌呢。」
「是她!」林薇薇臉色更加的難看,剛做過的指甲上被她摳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指甲上鑲嵌的水鑽也被她一顆顆摳了下來,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
「不要臉的賤女人,她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勾引我的老公?」林薇薇一把將阿梅推開,怒氣沖沖的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