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近來最大的威脅萬聖尊者伏誅,無論是沈墨,還是赤炎宗及門內修士,都進入了一個安穩的發展期。
沈墨剛晉升至無相境沒多久,縱使眼下靈丹妙藥、天材地寶、神功奇法等樣樣不缺,也得耗費大量時間去攀升道行、打磨法力;而赤炎宗卻在接下來的一個甲子內,迎來了「元丹巔峰嘗試晉升神橋」的勃發期!
玄黃仙界,特別是如今赤炎宗身處的大環境,無論是天地靈氣、靈物資源,還是強者晉升心得、仙道各方面造詣等等,都比太初界優厚太多了。
壓抑多年的老牌元丹,諸如袁鶴鳴、周之維、司徒、明滄、許梁、鳳無雙、雷屍道人、李丑牛等人,都在經過多年修行並邁入元丹境巔峰後,開始衝擊神橋境;還有陳夢澤、陸鳴、曹仁等後起之輩,也陸陸續續迎來了成道契機!
第一個嘗試晉升神橋的,是原天劍宗宗主、現赤炎宗副宗主司徒,在他之後,幾乎每隔幾年,青雲洞天內便會有人引動成道劫數……
青雲洞天是沈墨親自開闢的洞天福地,身為洞天之主,能最大程度上削弱外來劫數的強度;
渡成道劫數之人有他庇護,就算內外劫數齊齊發作,各種災劫強度也不似在外界那般恐怖,哪怕沒法渡過災劫架起神橋,也不太容易落得個身負重傷、神滅形消的下場,等修養上幾十年還能繼續嘗試!
司徒在第一次衝擊神橋時,陷入了心魔迷障,不僅沒突破元丹巔峰,在劫數下精氣神皆有損傷;
經過二十年修養,他再一次嘗試時,才得以順利架起了神橋,彼時一座肉眼難以看見、神識難以探察,唯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神異橋樑,從其元丹處、從仙光異象中架起,橫貫三千五百里……
在赤炎域億萬生靈飛升仙界的第一百個年頭,宗門內已擁有了五名神橋境真君,分別是袁鶴鳴、司徒、雷屍道人、陳夢澤、曹仁,前三人是老牌元丹,後二人是後起之秀;
元丹境強者也超過了兩百人,幾乎是百多年前的十倍,與沈墨同時代的天驕人物只要沒有隕落,絕大部分都已成功凝結元丹!
沈墨將感應夢界的法門,傳授給了宗門的新晉神橋,使得他們得以魂游夢界,可以跟來自各大仙洲的大修士談玄論道,可以在夢界中挖掘「寶藏」增強宗門底蘊,還可以收集仙界形形色色的秘聞情報……諸如此類的好處,數不勝數!
在陳夢澤晉升神橋的慶典上,沈墨將戮仙烏金鐲當做賀禮贈予了她,若她可以像收服冰魄簪一樣將鐲靈收服,手頭便又多了一件殺伐、防身的利器。
至於周之維、明滄、許梁、李丑牛、陸鳴、蔣靈楓等元丹巔峰,要麼底蘊不夠,要麼歲數太大,要麼心境不足,要麼機緣欠缺,在各種掣肘下,暫時都未躋身神橋之列;甚至有好幾人被劫數所傷,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重新衝擊更高的道境!
不過沈墨相信,隨著時間推移,赤炎宗會有越來越多的神橋境誕出。
至此,真正意義上「開宗立派」僅有百多年的赤炎宗,也逐漸顯露出了玉泉山頂尖仙門的大氣象!
玉泉山上想要拜入赤炎宗的仙俗,如過江之鯽不可勝數;
不過赤炎宗暫時沒有向外招收門人弟子的計劃,除了些許特例,九成九的外門弟子,都是青雲洞天內擁有不俗資質的凡俗少年和開智海族。
……
是日,沈墨剛結束完日常修行,正準備往夢界走一趟。
腰間傳訊寶籙微微亮起,他看過之後,一抹喜色浮上眉梢,心念微動,身影出現在百藝殿藥王堂,不等眾門人弟子行禮,便再度消失!
與他一道消失的,還有在藥王堂與眾丹師研討丹方的趙靈音。
不多時,一道金色遁光落在了西坡山腰間的雲彩之上,而此地正是擁有數千年傳承的古老仙宗千機門山門所在。
以小型閻魔傀儡示人的秦蓁,還有她的師尊、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嫗,已率領一眾門人弟子,早早的候在了其山門入口處;不愧是擅長傀儡之道的千機門,迎接貴客的儀式上都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大小傀儡,連奏樂起舞、呈現祥瑞的活都由門人操控傀儡完成!
「秦道友,沈某又不是第一次登門拜訪,何必擺下隆重的排場?」靈光斂去,沈墨、趙靈音道侶二人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秦蓁和她師尊上前相迎,言笑晏晏間,分別與他們見禮。
而此時,趙靈音仍是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不知道沈墨為何會突然帶她造訪千機門?
簡單的寒暄後,秦蓁和她師尊將二人迎入了護山大陣內;
期間,沈墨不禁多打量了秦蓁師尊幾眼,這位元丹修士模樣雖然老邁,生機卻無比旺盛,一如當年駐守瑤池秘境外的黎長老!
不出意外的話,秦蓁師尊應當還有近千載壽元,奈何這份生機、這份壽元,是靠著吞服長生丹獲取的;她的修為境界會止步於此,再也無法增長了,而且千年之後便會畸變為長生肉團,真正意義上的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這是這位老前輩自己的選擇,連她弟子秦蓁都沒多說什麼,沈墨作為一個外人,自然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千機門核心腹地,處處都充斥著跟傀儡有關的事物。
門內建築說不上金碧輝煌,但每一處都窮工極巧,暗含傀儡煉製技法;種植於靈圃中的靈植,也是適合充當傀儡靈材的竹木等物;還有拱衛山門的護山大陣,由強大傀儡充當陣眼,必要時可藉助陣勢發揮出極為恐怖的殺伐威能……
一路前行,秦蓁將沈墨、趙靈音二人引進了一座構造精巧、布滿符紋的大殿,而千機門其他修士包括秦蓁師尊都止步於殿外,並未跟著進來。
殿內擺放著大量傀儡部件和成品傀儡,最醒目的地方卻被禁制靈光所遮掩,不知有何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