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蒼生 第十五章 他自一笑，那人已去

    「師兄切莫妄動殺念!」惜水在旁見他道心不穩，急忙勸道。

    洛星塵兀自殺意凜然，長笑說道：「師弟也容我妄念一想，我願莫凡今朝出世，身負我輪迴戰袍，一指驚天，一指動地，揚我輪迴門之威，盡誅昔日宵小……」

    惜水但聽他豪情壯語，目光閃動，心中自有副小師弟莫凡劍指長天，一斬昔日恩怨的美麗畫卷！也不再出言勸阻！

    但見洛星塵且笑且嘆，一步踏出，去往了那萬年不成踏至之地。

    此處有一劍扎於山巔，那劍鋒三尺，雖無寒芒之光，但其立於山巔，其身孤傲之意溢於言表！

    洛星塵一步步向它走近，儘是黯然嘆道：「大師兄，昔日你持此劍在手，面對眾生圍來，你且長笑有這一劍在手，你身不孤，道不屈，一生無憾。」

    「想你那時持劍在手，敢笑天地蒼生，是何等的意氣風華。」洛星塵止步，閉眼嘆道：「但你可曾想過？自那一日過後，你手中之劍孤立於此，再不見用它之人，它心可孤？它生何用？」

    「你又可曾想過，四師妹心繫於你，卻只能見你獨自離去，她心可傷？小師妹以你為天，而你臨別之日卻只給她一個不能實現的諾言，她當何為？」洛星塵猛然睜眼，繼而嘆道：「你當然沒想過，你心愿天下人負你，那日為救蒼生一念，身死道消，化了一無量天劫。」

    洛星塵目光黯然，看了那把劍許久，卻終未握在手中，哀嘆道：「那日我本該與你一同前往，或生或死，自當無怨，但你卻將師門重任託付於我，令我管好同門師弟，妄生事端。我且了你心中所願。」，

    「但……」洛星塵痛苦道：「我已錯過與你並肩生死，也終未教導好師弟師妹，想那小師妹靈琅，坐等你五千年未果，心生怨恨。竟跑至師尊面前，大喊師門無義，師尊無情。她不知因果，無理取鬧，卻不知傷了多少人心。六師弟簫鐵衣因此三拜師尊，拂袖離去！」

    洛星塵悲痛跪地道：「我始終不如你，以往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良久之後，他站起，雖目露淚光，但卻兀自一笑。

    這一笑，世間唯兩人可知！

    那是男孩第一次見到他。

    他笑容滿面，向男孩說道：「我叫問天，今後就是你的大師兄了。」

    「我叫洛星塵。」男孩看著他咧嘴大笑，甚是厭惡，他認為那是一種憐憫，強者對弱者的憐憫。

    而男孩要成為強者，不需要任何人憐憫的強者。

    男孩討厭他，可他始終大笑著站在面前！

    男孩愈加討厭他，至此從未與他說過半句話。

    但他依舊掛著笑容，不耐其煩的圍著男孩，逗他，笑他。

    「我要打掉他的牙齒，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男孩忽然這樣想到，心中莫名興奮，但他的天賦就如他的笑容一樣，令人討厭。男孩發現自己很難打敗他，拔掉他牙齒。

    「我要挑戰你。」男孩終於還是忍耐不住他的笑容，看著他錯愕的表情，心中好是高興了一番，也更加堅定了男孩打敗他的決心。

    「我答應。」很快，他便給了答覆：「不過，輸了的人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男孩猶豫了片刻，可是眼前依舊面帶笑容的他如此可惡，男孩旋即堅定的點了點頭：「輸的人一定是你。」

    「是嗎？那你到時候可不要賴賬。」他依舊帶著笑容。

    「告訴你，我不會。」男孩怒吼著，一拳打來，朝著他厭惡已久的面孔。

    ……

    男孩還是輸了，雖然他已經竭盡全力了，但輸了就是輸了。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說吧。」男孩氣惱的對著那張笑臉說道。

    「我要你……像我這樣笑一個。」他笑著，如此說道。

    「他一定是故意的。」

    男孩恨得牙根痒痒，但還是學著他的模樣，僵硬的咧嘴一笑。

    「哈哈哈...你笑的真是難看。」他大聲笑著，示意男孩和自己好好學學。

    男孩憤怒的看著他，在他的大笑聲中，艱難的再次裂開了嘴巴

    「自己一定要超越他。」男孩看著他大笑著轉身離去的背影，暗暗發誓。

    可這個夢隨著歲月的流逝，卻變得越來越遙不可及了，眼前的背影越走越遠，永遠擋在了男孩身前，直到那一天，腳步停止走動那一刻……

    但男孩卻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