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士兵做出挑逗動作的時候,陳歸塵便一腳踏出,側身以肩而撞。
三名士兵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卻也真人實戰過,見到陳歸塵真的率先出手,當即冷笑起來,不退反進,直接向陳歸塵圍去。
不過打著先發制人這種念頭的陳歸塵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讓著三名士兵給圍住。
只見他的肩膀猶如鐵鑄,在士兵那戲謔的嘲諷笑意之下,狠狠的撞在了中間那名士兵的身上。
乍一接觸,這名士兵的臉色便是一變,在他看來不會有多大力量的肩撞,在這一剎那爆發出來的力量卻是讓他臉色如同豬肝一般醬紫。
嘭!士兵倒飛出去,但是陳歸塵卻沒有繼續跟上,而是左腳往前一探,定住了身形,而後閃電般的伸展雙臂,雙拳砸向了兩旁的士兵。
兩名士兵畢竟經過了驚愕階段,反應過來,獰笑著回擊。
不過陳歸塵嘴角浮現嘲諷之意,雙臂伸展只是一個幌子,只見兩名士兵都要回擊的時候,他突然身子向左側撞去,同時,那原本伸展開來的手臂也緊握這拳頭猛的砸向了這名左側的士兵。
這名士兵臉色一變,但是回擊的攻勢已經形成,此時再想要防禦卻已經來不及了。
噗!一聲悶響,陳歸塵的左臂被士兵給擋住,同時胸口也重拳擊中,但也就在此時,他的右拳也轟至士兵的太陽穴。
這一拳是涵蓋了他自身的力量和防護服增加一倍身體素質的力量,所以在力量上面,這一拳並不弱。
陳歸塵踉蹌後退,但是士兵卻是重重倒下,雙眼充血,顯然進的氣少出的氣多。
剩下的那名士兵臉色一變,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陳歸塵面目表情的看著他,說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
「你……你……」士兵神色驚恐,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而這時,陳歸塵卻再次動了,雙腳在地上連踏,眨眼間逼近這名士兵。
「你去死吧!」
也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傳來,陳歸塵神色一凜,眼角的斜光注意到了那名被撞飛的士兵此時已經拿起了手槍,就要扣動扳機。
陳歸塵冷笑一聲,「你想太多了。」
只見在那名士兵扣動扳機的瞬間,陳歸塵的身子卻是暮然一轉,來到了身前士兵的身後……
嘭!嘭!嘭!
伴隨著槍聲,陳歸塵明顯的感覺到了身前這名士兵的身體顫動起來,雙手無力的垂下。
「志勛!!!啊!!!你給我出來!!!」那名士兵瘋狂的大叫起來,丟下了手槍,跑了過來。
陳歸塵眼神一冷,快速拔出了軍刀然後身形一閃,向外奔跑的同時也快速的擲出了軍刀。
噗!軍刀準確命中士兵的咽喉。
只見他不可置信的捂著軍刀扎出的傷口,眼睛還在看著他口中已經被他自己打死的志勛,口吐血沫,不甘心的跪倒在地。
然而,殺死了這三名士兵的陳歸塵心情也好不起來,他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士兵們都被槍聲吸引住了,正大吼著跑了過來。
「快跑!」陳歸塵向許慧和吳可欣說道,拉著她們兩人便向外面跑去。
雖然他們是站在道德高點這方,但是本來就已經暴躁的士兵們可不會念及什麼,他們只知道自己的戰友被人殘忍的殺害了,而殺害他們的兇手正打算逃跑。
「抓住他們!」士兵們高呼,無所事事的他們也樂得這種追逐的遊戲,而且一千多人,上去,弄死了男人,強暴了女人,上面也不會管,畢竟法不責眾。
陳歸塵就知道殺了三名士兵會捅婁子,但是他沒有辦法,這些士兵們長期在部隊裡養成了一種老子第二,天王第一的想法,所以很多時候你不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他們是不會醒悟過來的。
三個人能跑得過一千個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陳歸塵也沒想過要去跑贏這一千名士兵,而是打著躲貓貓的想法。
在這隔離營地最多的便是帳篷,而沒人的帳篷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這些帳篷本是急救物資,但是此刻卻成為了障礙物。
最為逃跑的一方,陳歸塵三人物盡其用,充分的利用了帳篷,使其成為了阻擋著一千名士兵的阻礙。
「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
「……」
士兵們的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通紅,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真的憤怒。
因為此時是半夜,所以陳歸塵和許慧以及吳可欣三人是見縫插針,偌大的隔離區,這幾十萬隻帳篷儼然成為了他阻攔士兵們的關鍵。
與此同時,原本帳篷里那些無精打采的市民也被驚醒,還有力氣的便從混亂中鑽處了帳篷,開始逃散起來。
因為少數帳篷里的市民開始逃竄,這也使得混亂的局面更加的混亂。
「跟他們拼了!我們都成豬狗了還不放過我們!」
「是啊!拼了!這群政府的走狗!不救我們,反而要加害我們,跟他們拼了……」
因為五天的囚禁和監管,使得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沒了脾氣,最後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但是還有部分人,他們心存不滿,覺得政府不作為,是要故意讓他們在這裡自身自滅。
而在士兵中傳出的留言,他們之中也有些人聽到了,所以此刻他們比之這些士兵還要憤怒,心中的積怨也是更深。
不用陳歸塵三人想辦法躲避,這群倖存的市民們便與士兵們糾纏在了一起。
火光沖天,無數帳篷被火勢焚盡,有的女人是士兵的強暴之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們掙扎著,反抗著,但是卻都無法動搖這些已經眼睛猩紅的士兵。
不過這些個別的極端士兵們並沒有愉悅多久,憤怒的倖存市民們正愁沒有發泄的地方,所以當看見有倖存的女性被強暴之時,那本就憤怒的腦袋,是怎樣的怒髮衝冠。
只見一群倖存的市民沖了上去,隨手拿起了趁手之物,或空心的金屬管子,或者木棒,將那士兵給拖了出來後便棍棒相加,這名士兵根本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被這群憤怒的倖存市民給砸死在地。
「快穿好衣服!政府不作為,那麼我們就自己找活路,和我們一起!」一名倖存的市民保持著理智,說道。
那名被強暴的女性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捂著胸部,小心的穿起了那已經破碎了衣服。
因為流感的緣故,雖然很多的市民已經死去,但是還活著的市民卻也有很多,他們咳嗽著,在繼續的傳播這流感病毒的同時,也在瘋狂的和士兵們對抗著。
一千名士兵來到隔離營地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那菲律賓人,所以並沒有帶槍。
士兵們雖然體力旺盛,但是卻也架不住人多。
一個或許可以打兩個,但是當三個四個圍了上來的時候,便無法抵擋,最終節節敗退。
原本是要追擊陳歸塵的,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們,都已經忘掉了這個引起混亂的始作俑者,都被憤怒沖紅了雙眼,開始不要命的打鬥了起來。
嗚嗚~~
因為隔離營地的暴動,駐紮在外面的軍隊雖然人已所剩不多,但是剩餘的人還是拉響了警報,坐上了裝甲車,佩戴上了武器,全副武裝的沖向了隔離營地。
防空警報聲刺耳般的響起,但是這聲音沒有使得混亂終止,反而使得混亂愈演愈烈,倖存的市民毫無顧忌,有人在慫恿,也有人在權威,但是不管怎樣,這種混亂的狀態,短暫時間裡是無法終止下來的了。
突突突!
裝甲車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們沖了進來,開始對天開槍,想要以此的威嚇住現場混亂中暴怒倖存市民。
但是流感本來就在擴散,這些市民也都在放手一搏,不在乎死與不死,而是在乎政府的不作為,和軍隊的毫無生氣的管制。
他們之中,每一個人的親人都已不再齊全,更有甚者,只剩孤單一人。
流感到現在已經五天的時間,卻沒有任何的藥物流入,流感也還是不治之症,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男人眼睜睜的看著妻子和孩子被抓走,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個的被抓走,他們崩潰了。
因蒼天有眼,他們並沒有染上流感,所以倖存到現在,而此時,他們所想要的,只是一個公道,只是一個承諾而已,所以對於暴力的鎮壓,他們是打心裡的厭惡。
「這群當兵的傢伙,以為有武器就可以鎮壓我們,就可以管制我們,就可以不把我們當人看,今天我們要反抗,我們要一個道理,我們要一個承諾!沖啊!干翻他們!」一名中年男子全身於黑,已經分辨不出他的模樣,但是他的吼聲卻是讓所有的倖存市民齊齊一震。
「干翻他們!!!」有人跟著大喊起來,沖向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們。
幾萬人,干翻了一千名士兵後,憤怒稍減,但是一連串的槍聲卻又激起了他們的憤怒。
在這現代社會,誰能有幸的看到幾萬人向幾十人衝過去的情形?
這種幾萬人的規模,僅僅是那奔跑所產生的齊震之力便已經震撼到了那幾十名士兵,即便他們的手裡掌握著武器,掌握著火力,可是他們依舊被這沖天火光下黑壓壓的人群給嚇住了。
就算你子彈再多,也無法在這麼短的距離內殺死所有人,更何況,僅僅肉牆就能夠抵擋無數的火力。
幾萬人的奔跑聲,憤怒的嘶吼聲,驚天動地。
突突突!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槍,只見一串火舌噴涌,好幾名倖存市民身體中彈,在不可置信中倒了下去。
「他們開槍了!殺了他們!」
不知道是誰吼了這麼一句,徹底的點燃了倖存市民們的怒火,一觸即發。
士兵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都開槍了,只見幾十道火舌噴吐著,子彈傾瀉而出,更多的倖存市民倒下了,但是卻又有另外的倖存市民撲了上來,前赴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