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美美一早就被外面已鬧翻了枝頭的鳥鳴聲吵醒。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一骨碌爬起來了,睡在門口的尚有志早不見了蹤影。
於是一個人順著樓梯走下樓,下面一群小毛毛頭正在嘰嘰喳喳地鬧個不停,她走近一看,電腦室里已坐滿了,都在興奮地聽尚有志講怎麼樣操作電腦。
倚在門口的劉校長一見仇美美下來了,笑著迎了上去:「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能替他們做點事感覺很高興。」
「早飯幫你們準備好了。」
她領著仇美美走到學校的另一個房間,這早餐倒是豐富,有油條、大餅、包子、饅頭、稀飯、鹹菜、荷包蛋等。
「有志吃過了?」
「他說路上吃,讓你吃飽,免得路上餓。」
「叫有志也來吃一點吧,他昨天一直忙到凌晨,上樓梯睡覺時說餓了,找不到可以填肚子的東西吃,還喝了幾勺水呢。」仇美美內心居然有些心疼起尚有志來。
「嗯,我再去叫一下。」劉校長一出去,久久也不見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裡沒有油水還是怎麼來著,仇美美也感覺腹中空空,洗臉刷牙好後,自顧自盛了一碗稀飯,夾了二個包子吞下,全身才感覺充實起來。
「吃飽了嗎?」仇美美剛想站起來,好好地伸個懶腰,劉校長剛好走了進來:「有志說他等會兒吃,讓你先收拾好行禮,過一會兒你們要準備走了。」
「噢,好的。」
……
村民拉來一條健壯的驢,驢背上蓋上厚厚的棉襖,並不多全村老少都來給他們送行。
遠遠看到小花的奶奶從田埂邊跑來:「不知道送什麼給你好,就一點家裡雞生的蛋和曬好的筍乾。」
「謝謝,謝謝!」
「有空過來玩,小花可想念你了。」
「咦,小花呢?」
發現這送行的人群中,居然沒有小花的影子,她的奶奶神色不禁有些慌張:「這傻丫頭跑哪裡去了,一早就不見人了,我還以為她在學校呢?」
「我知道她在哪裡!」仇美美於是從小山坡那邊跑去。
繞過前面的小山坡。
果然,在田壠角落的山腳下,小花正在那個山神廟前,虔誠地跪在那裡。
「小花,你在幹嘛!」
小花沒有回頭,她站起來又虔誠地拜了三拜,把祈禱的儀式弄完才站了起來。
仇美美蹲下身,撫摸了一下她的頭:「在這裡幹什麼?」
「讓山神保佑你平平安安。」
她憐愛地撫摸著小花的小臉頰,小孩天生皮膚的質嫩,是任何化妝品都無法達到的效果,她烏黑的眼珠閃著光澤,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流淚了,還是天生的像一顆紫葡萄一樣。
「姐姐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迷信,我過段時間就會和有志哥哥一起來看你。」
小花一臉依依不捨:「我不是迷信,我只是想你平平安安,我每次經過這裡都要向爸爸媽媽祈禱,這樣我才感覺到心裡很放心。」
「謝謝你,小花。」
這個送給你。
小花從籃子取出一個瓷缸,裡面滿滿地都是野草莓。
「你手怎麼拉?」
小花的手一直放在身後,不讓人看到。
仇美美把她的手拉過來,才看到血跡斑斑,有些小針孔一樣的地方還在冒著血。
「不要緊,不要緊。」小花把手縮回到身後。
「你一早上山替姐姐采野草莓了?」
「嗯!」她含著淚點了點頭。
「謝謝你,小花!」
她再次牽著小花的手,遠遠看見尚有志在向她們焦急地招著手,扯著喉嚨在喊:「要快點,從這裡進鎮上的汽車上午只有這一趟,趕不上的話就只能明天了。」
仇美美和小花才回到學校的操場上。
「小花,聽話,姐姐有空就會來看你的。」奶奶有些生氣地把小花拉了過來。
「不,你們大人都是騙人的,像媽媽一樣,也說會回來的,結果再也不見回來了。」奶奶偷偷地瞄了仇美美一眼,感覺到家醜不可外揚,示意小花打住。
仇美美蹲下身來,摸了摸小花的頭:「姐姐答應你,一定會回來的。」
「走吧,趕緊走吧!」農村的大漢倒沒有這般多愁善感,他催促著仇美美和尚有志。
仇美美看著小花,她躲在奶奶的後面,不肯再露出腦袋。
「走吧,走吧,小孩都這樣,過一會兒就好了。」
「小花,那我走了啊……」
仇美美騎在驢背上,順著山路往外面的路上走去,仇美美回過頭,她看到小花像一片小枯葉一樣,順著山坡在拼命地朝他們走的方向跑著。
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