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一句「住手」可謂震耳欲聾,就連牆外的那些竹葉也被氣浪給打得紛紛躁動起來。
老二聽罷,連忙使了幾下虛招,格開金誠的拳腳走出戰圈,金誠也急忙收勁把對方讓退。兩人氣喘如牛,大汗淋漓,若是再斗下去必定是兩敗俱傷。
老大扶著老二,帶著老三、老四一同走到李俊跟前,一起下跪拜道:「恕兄弟幾個冒犯,煩請恩人指點迷津!」
李俊沒有理會他們,仰起頭來看著天花問道:「喲,剛才不是要殺我滅口嗎,這是怎麼了?!」
老大伏著身低著頭,喃喃道:「剛才是兄弟幾個鬼迷心竅,衝撞了恩人,今後我等聽從恩人發落,無怨無悔!」
「哦?!」李俊得意地叫了一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人問道:「那我現在要是拘捕你們四人,那又如何?」
「我們一心只想著發財致富,沒想到到頭來卻當上了我們最討厭的那類人,罪該如此,甘願服罪!」老大帶頭,領著其他三人在李俊腳下磕頭拜了又拜。
「哈哈哈,我李俊何德何能,各位請起,我可受不了你們如此大禮!」李俊連忙俯下身子想把四人扶將起來。
「什麼?!」聽到李俊通報姓名,老大吃了一驚,他瞪著李俊問道:「難、、難道你就是與鄭煒一起大鬧梅穹縣的那個李俊?!」
「正是在下。」
「恩人吶!」老大大喊一聲馬上吹熄桌上蠟燭警戒道:「想不到救我等於一劫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李大俠。可是,李大俠你真是膽大,如今那個徐副總理可是全國通緝你,怎能如此輕易露面,還把這重要的身份泄露給我們這些人知道呢!」
「呵呵」李俊笑了笑回答道:「諸位所犯的罪也不輕,但是也願意遵照我李某人的安排,我又何須隱瞞我的身份呢。來來來,諸位請起,別的事情休要再提了。今夜我特意找來可是有特別的事情需要各位的幫助!」
老大一拍胸口答道:「恩人捨命相助,我等定必以命相還!說吧,無論什麼我都找辦!對了,恩人,不才賤名楊碩,這是老二,他叫張大鵬,老三叫洪三,老四叫史仙生,我們在港都政廳內還有一位幫手,他是洪三的外甥,叫許憲,雖然只是個打雜的,但是那小子為人機靈,可以偷聽到許多情報。哥,只要你用得著,我們都會竭盡所能!」
「好好好」李俊拍了拍楊碩的肩膀說:「楊兄,你言重了,你們的性命很寶貴,不要忘了你們家中老小,我不要你們拼命,我只是想你們繼續做你們最強項的事情而已。」
「啊?!」楊碩等有點不解,看著李俊等待答案。
只見李俊神秘兮兮地用手指指了一下那些騙回來的錢說:「就是讓你們繼續行騙!」
五天過去,港都之內一切看似風平浪靜的樣子,可是在港都議政廳內卻鬧著洶湧的波濤。
「彭健安,你好糊塗啊你,我老孫你也不認得了是不是,還是說你的嫌錢多,你喜歡送錢我不攔你,但是要是傳出去了什麼狀況,我告訴你,你這叫自作自受,可別連累了我!」
「孫仁!你不要說風涼說話,感情是你泄露了太多信息出去,那些人連你去過哪吃過啥如何睡女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豈能不信!」彭都長嚷嚷說著,忽然話鋒一轉怒喝道:「呀呀呸,孰真孰假我還不知道咧,說,你到底是不是孫仁那廝,來人吶,給我把他的皮給趴下來!」說罷,彭都長跟後七八個體型彪悍的軍兵沖了出來。
「反了,你丫的真反了!我知道了,你准不是那姓彭的!想來糊我老孫?沒門!」孫仁見狀也不示弱,大手一揮,身後擁出十來個黑衣墨鏡的狼虎之徒。
港都彭都長的守衛和濟舟省孫省長的保鏢頃刻間便廝打起來,這兩伙人這些年來好歹也都打過幾次照面,互相是認識的,可是上頭的命令又不敢不從,明知道兩位首長都是本人,不能得罪,無奈之下只能找他們的秘書下手,好端端的賈安升和樂天被一群粗魯的大漢又是扒皮又是拔髮。可憐的兩個衣著整潔舉止端莊的秘書瞬間衣不裹體體無原膚,折騰了一陣,當然也沒能發現什麼破綻。
孫省長沉不住了,大喝一聲:「胡鬧!你丫的要不要來抽我的血去驗一驗,看看是否我本人!」
「住手!都住手!」彭都長必須承認對方就是本人,千真萬確,可是心裡頭還是非常不平衡。待兩方人分散開來,彭都長又向孫省長問道:「老孫,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演戲,假裝把幾天前的事情給忘了,又來找我撈油水?想要好處就坦白給兄弟知道,我不會介意的!」
聽著彭健安如此執迷的說話,孫仁氣得面色由紅變綠,由綠變紫,喉嚨處咕嚕嚕地響,突然掄起他那根由碧玉精雕而成盤龍杖狠狠錘在地上,勁力之大,把玉杖和微晶石地板震成粉碎。彭健安一見,當場嚇得雙腿癱軟,跌在椅子上不在做聲。
接下來,按照孫仁的指引,彭都長發散人去搜尋五天前出現的那幾個不速之客的行蹤。沒一會,通過回放那些布滿全城的監控設備,果然發現那天那一個『孫省長』行為十分可疑,不但沒有去安排好的酒店,而且一路往偏僻的地方里去,最後在海邊消失;而且彭健安送出的那張支票也已經被取走,還是在民主黨管轄的小銀行內取走,查無可查。
看完監控視頻,孫仁一拍桌子罵道:「看吧,這是一樁有組織有預謀的騙案!彭健安啊彭健安,你糊塗啊,五天時間啊,你做事情就不能留一個心眼嗎!」
彭健安也不好過,後脊背早被冷汗沾濕,他抹一抹額頭,梳理一下頭髮喃喃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遇到高人了。我糊塗,我真糊塗啊!」然後,怯生生地轉過頭去問孫仁說:「孫省,你老以為,這該怎麼辦?!」
「你還好意思問我?!」孫仁正眼不看他一下,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幽幽道:「都那麼多天了,也沒見什麼不良消息發生,或許這夥人只是些痞三流寇,騙吃騙喝的罷了。既然沒什麼要緊的事發生,賢弟也不必多慮,但是你日後該好好反省,帶眼識人,好自為之!」
「是是是,孫大人教訓得是!」彭健安見事態緩和了,即刻對著孫省長弓身便拜。
難得松下一口氣,自然少不了來一場酒宴給壓壓驚。
這彭健安不敢怠慢,早早就到東方之珠安排,恰逢今日民主黨那邊沒有活動,彭都長也不客氣,乾脆把整個大廳包了下來,點了最好最新鮮最名貴的酒菜就等孫省長到來。
入夜,那姓孫的才緩緩而至,要在別人,這彭健安早就有意見了,但是今天是自己理虧,這酒就是自己的罰酒,所以無論對方擺多大的架子這彭健安都沒有任何意見。
列席,坐下,分酒,醇厚的酒香和精緻的菜餚散發出來的迷醉在廳堂之內繚繞,真乃賽神仙也。
兩位首長舉起酒杯,清脆相碰,發出「叮」的一下悅耳的音響,正要把杯中甘露一飲而盡,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宴廳的大門就被人重重一腳「嘣!」地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