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己的秘密被揭穿,鄭煒也不好抵賴,可生怕隔牆有耳,他還是連忙跑過去一把捂住高雅的嘴巴,細細聲地對她說道:「沒錯,我是鄭煒,可是這件事情不能聲張,我們到別處說好吧?」
得到了鄭煒的肯定,高雅火冒三丈高,她非但沒有收斂,甚至更加大聲地吼道:「哼,好啊!鄭煒你個賤人,還我爹來!」說著,兩眼閃出點點淚光,激動十分。
四下里,過往的路人都被這一男一女驚擾了,所幸時值下班高峰,大家只當做是一般情侶在吵架,匆匆而過並沒有仔細理會。
鄭煒心慌,望了望四周,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說什麼才緩過氣來,然而,這邊,高雅早就泣不成聲,她一下子坐到地上,弓起身子把頭埋在雙膝之間哭得那個淒涼啊。
鄭煒看著,手足無措,更是莫名其妙。他伸手去扶,換來的只是被對方一把甩開。
待高雅哭了一輪,慢慢地才停下來,她擦乾眼淚,顧不上面上的妝被眼淚沾溶得一塌糊塗,掏出手機抵到鄭煒面前,冷笑道:「哼,賤人,你想知道我爹現在怎麼樣是吧,這就是他的現狀。」
從高雅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可以看到,一塊墓碑豎在冷清的荒地,碑上歪歪曲曲地刻著先父高源之墓,落款處刻著天元118年5月28日。而這日期正是當年自己入獄後第10天。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鄭煒正在想著,這時,高雅手機上的屏幕上跳出另外一張照片,照片上兩個赤身裸體的女子被一大群同樣是**全身的男人反綁在床上肆意**,仔細一看,那兩個女人豈不是高雅以及她的母親嗎。
看到這裡,鄭煒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倒退了幾步,差點兒就摔倒了,他手指顫抖著指著高雅的手機說:「這,這不是真的,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鄭煒驚愕的表情,高雅一點兒也不動容,反而覺得對方在做作在演戲,她冷笑道:「你不知道?!118年5月18日,你還記得嗎,就是你個混賬的東西入獄的日子。得知你入獄,我父親居然傻傻地給你奔跑求助、、、、、、」接著,高雅便將當初高源為了鄭煒是如何奔波,如何得罪人,如何惹禍上身,如何被殺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到自高源死後,她們母女二人是如何地被人擄走,如何地被人**,如何地被人賣做娼妓又說了一遍,高雅麻木冰冷地講述著她一直以來的不幸,平淡地說出她所經歷的磨難,可聽在鄭煒心裡,卻是心如刀割,他到今天才知道,因為自己的魯莽,最終害己害人。
鄭煒實在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無力地跪在高雅面前,默默念道:「高,高老師,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
高雅看著鄭煒的樣子,心裡覺得一陣噁心,她一腳把他躥得飛了出去,冷笑著接住說:「哼,別在我面前裝,你這傢伙自打進我高家之後就沒安好心,教唆我爹爹賣了家業不算,還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你的詭計得逞了你可要開心啊!」
「不,不,我沒想過會這樣的,賣了天都的房子,為的重新更好地發展啊。而我入獄是我活該,我真沒想到會害了高老師,真的。」
「哼,你就扯吧!」高雅對鄭煒的辯解一句也聽不進去,她一腳踩在鄭煒身上冷冷地說:「哼,不過蒼天有眼,不枉我母親賜予我這一身嬌嫩的肌膚豐滿的體態。我有幸遇見了遼市市委書記司徒先生,他不嫌我已經被千人騎萬人睡的,還贊我床上功夫了得,請了我做他秘書,收了我進他後宮,我才得以脫離苦海。只是可惜了我可憐的母親,至今仍查不到她到底如何。」
高雅哀怨地思念著母親,突然話鋒一轉,又在凌厲地對著鄭煒罵道:「你這殺人犯,今天竟然讓我遇上你,肯定是父親在天保佑啊。說,當年是誰關押你的;又是誰放你出來的;你到底是如何變成了宋常貴;真正的宋常貴又去哪了;那時候,新聞說你已經被正法,那個替你去死的是誰,好啊,那個替死鬼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宋常貴!鄭煒,你特麼真是狠毒啊!不行,我即刻要揭發你!」說著,拿起電話就要撥打。
忽然,一個人影閃過,一手搶過高雅的手機並摔到地上跌個粉碎。一看,正是秦麗瓊,她擔心宋常貴,一路追來,正好碰上高雅揭穿鄭煒身份的一幕,於是連忙出手。
秦麗瓊打碎了高雅的電話,又從懷裡掏出匕首,看著高雅對鄭煒說:「宋、、鄭大哥,讓我殺了這個女人。」
高雅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子打得猝手不及,她昂起頭來冷笑著吼道:「好啊,原來有幫手,你殺啊,你殺我啊,你殺人都不是頭一回了,告訴你,鄭煒,你要麼現在就把我殺了,不然我回去一定揭發你,讓你不得好死!」
這時,秦麗瓊再也聽不下去了,手中的匕首對準高雅的心窩就要插進去,突然間,鄭煒整個人擋在高雅面前,吼道:「兩位請停手,且聽我說。」說話時,他慢慢從秦麗瓊手裡拿掉匕首,然後整個人跪在高雅面前,低著頭誠懇地對她說:「因為我,而給你們家帶來那麼多的不幸,我知道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補償都是無法彌補你所失去的一切。但是,但是我請你這一次高抬貴手,這些天你都看得到,梅穹縣發生的巨大變化,群眾之所以能安居樂業,這不是偶然,而是我和我的團隊幾經努力才創造出來的成果。沒錯,領導軍變的是我,修改法案的是我,篡改合同的是我,改革的是我,就連謀了那雷天虎的也是我一手策劃的。你再看看,經過我們的努力,這裡漸漸地變成一個博愛、自由、平等的地方,縱觀全國,還有哪個地方可以如此?而這個地方才剛剛起步,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完善,我不能出事,我的團隊更不能出現差錯。」說著,鄭煒站起來把匕首抵給高雅,然後繼續說:「你們家的不幸,我會負責的,要是你想要我的命,儘管拿去!我求求你,為了梅穹的百姓,請放過我的團隊一馬,就當做不認識我,不要公開我的身份不要連累我的團隊,不要因此扼殺這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梅穹縣,謝謝。」
聽鄭煒說完,兩個女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尤其是高雅,眼淚又在從眼角那溢出,她手握匕首,整個人都在戰抖,良久,突然嘶聲力竭地仰天咆哮一聲,甩掉匕首哭著跑開了。
秦麗瓊看見,連忙去追,卻被鄭煒攔了下來:「鄭大哥,不能就這麼放她離開啊,要是她舉報我們,我們就什麼都完啦。」
而鄭煒則一面哀傷,堅持自見,說:「讓她走吧,我欠她實在太多了,豈能再傷害她性命。而且,她也忍住沒有殺我,看來她願意放我一馬,我就更不能辜負她的好意。」
高雅一路小跑,找到一處公廁,拐進去梳洗了一翻,冰冷的水讓她恢復了平靜。然後她重新補妝,那妖艷的相貌立即煥然一新,過了一會兒,她裝做沒事一樣,回到了當年救她出火海的司徒書記懷裡,嬌滴滴地匯報說:「司徒大人你沒安好心,竟捨得讓奴家出賣色相,只是那宋常貴不解風情,沒有半點情趣,美人計是黃了。估計這宋傻子也沒什麼能耐,看來是總理多慮了。看這梅穹縣就覺得寒酸,我們回去吧,不過,在這裡實在憋屈,我要你帶我去天都快活幾天,好不好,好不好嘛?」美人在抱,司徒書記上下其手,一邊親著高雅滑溜的肌膚一邊應允她的要求。
這一邊,看著高雅消失在街角後,鄭煒也不願久留,擺擺手讓秦麗瓊和自己回去:「瓊兒,你還得叫我宋常貴,要是我的身份敗露,會牽連許多人的。」
「嗯,知道了。」秦麗瓊不明白鄭煒和高家之間的關係,但她知道鄭煒的為人,見他執意讓高雅離開也就不再糾纏了,大踏步跟著鄭煒回辦公室去了。
半路,氣氛有點壓抑,鄭煒一邊走一邊想說些什麼來調劑下,突然記起了什麼,一把拉住秦麗瓊便問道:「對了,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從天宮出來,你說你有什麼奇遇?」
秦麗瓊歪著頭看著鄭煒,半響才反應過來,說:「喲,哎呀,你不說,我都要忘掉了。你知道嗎,那天我在天宮裡看到一位相貌非常像姚姐的姑娘,開始我還以為那就是姚姐呢,她和徐什麼副總理甚是親密的,非常肉麻,後來聽到他們稱呼她做夢香,而且看她的神色儀態,也斷然不是姚姐,我才放心呢。啊,就早些天,剛回來的時候,我還給姚姐說呢,她說我是傻丫頭,說那個絕對不是她,說什麼人有相似,說我看錯了呢,嘻嘻。」
「哦?!」鄭煒聽完,沉思道:「夢香,夢香,夢馨?夢香!糟!」鄭煒想著想著,突然撒腿就跑。
「啊,怎麼啦?」秦麗瓊見則則緊跟其後。
兩人一步不停,直接奔到姚夢馨的住處,可一打聽,她已經離開幾天,就連她所帶的那支百餘人的偵查隊也全部帶走了,甚至連杜升和裘千才也不知所蹤,接連撥打他們的電話也未能接通。
「這,這怎麼啦 她們去哪啦。」秦麗瓊一面愕然地看著空空如也的宿舍,自言自語說。
「一個叫夢馨,一個叫夢香,而且相貌還極其相似,你還想不到嗎。這個夢香極有可能是夢馨的姐妹,想來夢馨一直以來都在打探著此人下落,甚至,這也許就是她從軍的目的。恐怕,她們已經去一探究竟了,看來,我們必須再闖一次天都,希望這一次是我猜錯吧!她們要是真的去挑戰天宮的話、、、、、、哎呀,你也知道那裡的厲害,徐高定是個什麼人物啊,她們縱有三頭六臂都奈何不了,更何況只有這麼點人,唉,不說了,趕緊動身。」鄭煒說著,立即致電黃土生,讓他幫忙收拾行裝,而後撒腿跑去找王強和賀雲飛去了。只留下秦麗瓊一個跪在院子裡茫然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