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然三人從通道內走出,站在一間密室中間後,才明白剛才的燈光是怎麼一回事。\\www.qΒ5、c0m\這間密室幾乎就是壁畫的世界,四面牆壁,頂部,還有地面,都是一幅幅壁畫。這些個壁畫,單獨拿出來是一幅,而連起來看又是一個整體。
從進入地宮到現在為止,蘇然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壁畫。不管是用的色料,還是下筆的重度,都超過通道內所見到的。一眼瞧過去,你會感覺到密室中的壁畫有著一種想要掙扎逃出的意思。
「我的個天哪,和這個壁畫密室比起來,前面的簡直都不入流那。」黃胖子拿著錫杖,四處看起來。
蘇然瞧著壁畫上面所畫的,有的是一尊佛像,後面有著一圈圈功德光環。有的是皇帝的頂禮膜拜,神態恭敬。有的是一棵說不出名字的大樹,就那樣扎在地面,樹枝向外伸展,一片片綠葉隨風飄動。
「果兒,你能看出來這畫的是什麼嗎?」蘇然問道。
「不知道,這裡的東西很雜亂!」唐果兒搖搖頭。
「亂個什麼勁,我覺得挺好,畫的很不錯。老蘇,你瞧瞧這幾幅,多有魄力。這男子體格多魁梧。還有那邊那個,女子很是風騷那。我太喜歡這裡了,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黃胖子興奮的來回竄動。
「影骨舍利給我們指明道路,說走這裡就能進入中室。沒有道理出現這麼一個壁畫密室,咱們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蘇然懶得搭理胖子說道。
「沒勁,算了還是去中室要緊。別被朱溫那個混蛋搶先一步,那樣好東西可就都被他給搶了。就他那樣的還想毀掉佛指舍利,斷送掉大唐的氣運,他配嗎?」黃胖子將錫杖放到牆角靠著,開始尋找起來。
不配嗎?蘇然心裡不由一笑,要是讓黃胖子知道朱溫還真的是將李氏王朝給滅掉,不知道他會吃驚成什麼樣子。
「朱溫,不管歷史上的你是怎樣,我保證只要我在地宮之中,你就別想毀掉佛指舍利。」
蘇然走向東北角,盯著牆上的壁畫,這裡所畫的是一枚佛指舍利,擺放在供桌上。四周全都是跪拜著的百姓,每一個人眼中都散發出一道道崇拜的目光。
或許是因為用料的原因,壁畫的色彩給人一種極為真實的感覺。你只要多瞧上一會,便會被直接拉進去,像是出現在了壁畫所描述的那個場景中。
蘇然從第一眼看上壁畫開始,便再也挪不開。很快整個人便感到一陣頭暈,下一秒便像是消失在密室中。再次出現的時候,他發現竟然是在半空中,下面正在進行的便是佛指舍利的供奉大典。
「我看到了舍利是綠色的,就像是樹木一樣,充滿著生機活力。天哪,我感覺我現在都年輕了好幾歲,渾身上下勁頭十足!」
「舍利是白色的,像是白雪一樣純潔。那白光射在身上很是暖洋洋的,你們有沒有覺得舍利在對著我笑?佛祖保佑我一生一世平安,老頭我這一輩子都會信你供奉你。」
「不是綠色也不是白色的,你們都看錯了。舍利是紅色的,我看到了,還有菩薩,那麼多菩薩都在衝著我點頭。」
跪拜在地上的眾人大聲的喊叫著,每一個看到的舍利顏色都不相同,在他們的眼中出現著不同的場景。那感覺就像是在進行著一個輪迴,他們能夠清晰的看到這一輩子做過的每件事情。
「放屁,老子怎麼什麼顏色都沒有看到。你們幾個都是胡嚷嚷的吧,再敢亂叫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們!」
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儘管跪在地上,臉上卻沒有絲毫恭敬膜拜的意思。兩隻銅鈴般的大眼射出一道道兇狠的目光,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不敢招惹的低下腦袋。
「竟然還有人敢在佛祖前面鬧事?」蘇然瞧著男子,心裡不由暗暗佩服,這傢伙還真是夠膽色,有種!
「施主,佛指舍利的供奉需要你發自內心,真誠的進行膜拜。只要你這麼做,便能得到佛祖的點化,眼裡會出現相應的顏色。」就在這時一個身披袈裟的僧人走了過來,衝著男子沉聲道。
「廢話,那為什麼老子看不到顏色那?老子也是誠心誠意的前來拜佛!」男子不屑的掃視著僧人狠聲道。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施主,難道你非要老衲將話說透才行嗎?好,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再繞彎。你之所以沒有看到舍利顏色,相信和你這一生的所作所為有關。
佛祖說,只有放下屠刀的人才能夠得到佛光的照耀,而你卻並沒有放下。你的一生充滿著血腥殺戮,死在你手中的人何止百個?造下殺孽,辦了做事,像是這樣的人,在沒有真心皈依我佛之前,是不會被舍利照顧的。」僧人雙手合十道。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說也奇怪男人隨著僧人誦經聲的響起,當場被點化,接下來的一幕更是驚人。男子竟然直接拿起一根火把,開始燒自己的手指。一邊燒,一邊跪在地上,痛苦的大聲喊叫著:「佛祖慈悲,原諒弟子曾經造下的罪孽!」
而像是男子這樣的場面並不少見,有的男人是將一個火盆放在頭頂,任憑烈火燃燒,就是不動地方。有的卻是直接挑破手指,將鮮血一滴滴的灑落在地上,口中不斷的念叨著佛經,極盡虔誠的進行著救贖。
「沒想到佛指舍利的供奉大典竟然是這樣的情景,這些個人看不到顏色,就是因為一生做盡壞事。而想要贖清這些罪孽,就要通過各種極端自殘的方式來表示自己對佛祖的真正皈依。」蘇然暗暗思索著。
殺人是罪孽,那是不是只要殺人都有罪?要是那樣的話,死在我手中的人又何其少?這麼說我是不是也不應該看到舍利的顏色?佛指舍利到底是什麼顏色,我要怎麼才能夠看到?要洗掉這一身的罪孽,我要做些什麼才行...
就像是一枚石子落進湖水中,蘇然原本安靜的心海竟然一下子被打破。現在的他,陷入到了一種癲狂的境界,不知道何去何從。
「不,我是為了避免更多的人被殺,所以才殺人的。這樣做就算是佛祖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但那畢竟是殺了人,殺人就是造孽,想要迴避是沒有可能的!」
壁畫密室中陷入狂亂中的並不是只有蘇然一人,唐果兒和黃胖子兩人這時候也都各自進入到自己的幻覺中。就像是有意識的一樣,兩人選擇的壁畫不同,卻都各自印證著心中最大的魔障。
「父親,你別走。朱溫,不管怎樣我都要殺死你!」
唐果兒滿臉淚水的蹲坐在地上,嬌軀顫抖著。一會哭一會笑,憤怒和哀傷兩種情緒在她身上來回的替換著。差不多等到她剛剛從這種失常中恢復,再次出現的幻覺,讓她頓時感到無所適從。
愛情這種事情有時候出現的很是倉促,讓人防不勝防。唐果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心底便有了蘇然的影子。一直以來她都極力的壓抑著,畢竟她明白蘇然是有媳婦的人,她沒道理硬生生的插一槓子。
但是那種憋在心裡不說出來的壓抑感覺,讓唐果兒感到是那樣的生疼。就在這一刻她釋放了,不再去想那麼多,全身心的投入到愛情的懷抱中。
「蘇然...」
蹲坐在牆角的唐果兒,眼神迷離,雙手在身上輕柔的摩擦著,鼻中發出一陣陣輕微的呻吟聲。發燙的臉蛋,嬌喘的呼吸,逐漸解開的衣裙,唐果兒完全的陷入到**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錢,好多的錢,哈哈,這下我黃胖子走到哪都沒有誰敢瞧不起。誰敢斜著眼看我,老子就拿錢砸死他。嗯,還不用銀子,就用金子。要用一個銅板大小的金子,使勁的砸。太他媽的爽了!」
黃胖子眼前的壁畫是一幅供奉圖,說的是皇室為了表達對佛祖的敬仰,貢獻出來的無數金銀玉器珍珠瑪瑙。最初他還是沒事,誰想不到一會整個人便像是跌進了金銀堆中,身邊全部都是金燦燦的寶貝。
「還倒什麼斗,有了這些東西,胖爺我就讓他們來倒老子的斗。到時候我將墳墓修的比他媽的皇宮還要氣派。讓最牛的機關師給我設置機關,誰來誰死!朱溫你要是敢打老子墳墓的主意,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壁畫密室中三個人站在三個角落,誰都不妨礙誰,都各自陷入到難以掙開的夢魘中。蘇然的雙目血紅,唐果兒的眼神迷離,黃胖子的興奮亂晃,和色彩濃烈的壁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鐺!」
就在蘇然即將陷入到走火入魔的境地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鐘聲,就像是寺廟中的撞鐘一般,將他從掙扎中生生驚醒。
「好險!」
蘇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摸了一下額頭的蓮花圖案,知道剛才如果不是它的話自己肯定要玩完,還好這蓮花有著定神的作用。
「嗯?」
蘇然清醒過來後,掃向兩人,瞧見唐果兒那嬌喘吁吁,上衣眼看就要完全脫下來時,急忙走上前。毫不猶豫的拿出影骨舍利,手指向著額頭一抹,一片蓮花便隨即掉下,化成一道光芒閃進唐果兒額頭。
「果兒,快點醒來!」
「嗯...蘇然,我這是怎麼了?啊,你趕緊閉上眼!」
唐果兒從昏昏噩噩中醒來,瞧見自己衣衫不整時,尖聲喊道。剛才所發生的幻象,清晰的在腦中浮現著。她現在明白,那都不是真的,自己竟然被壁畫給誤導,差一點就要做出丟人的事情。
蘇然知道唐果兒現在肯定是害羞,急忙轉身,「你趕緊收拾一下,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將胖子叫醒,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什麼叫做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難道你都看到了嗎?要真是那樣,我可怎麼辦?蘇然,你真是我的冤家!」唐果兒很快穿好衣服,心如小鹿的亂想起來。
黃胖子很快也被蘇然如法炮製叫醒,「哇哇,氣死我了,竟然是幻象。那麼多金銀,都沒了!」
「被想好事了,趕緊收拾一下離開這裡才是!」蘇然搖頭道。
「咦,蘇然你發現沒有,這些壁畫竟然在動?糟糕,不是壁畫在動,是牆壁,天哪,這些牆壁要壓過來了!」黃胖子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隨後便是大聲喊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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