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皇子來訪。」就在這時候,有一個護衛進來稟報。
「二皇子?」葉笑一皺眉頭,心底泛起一個問號。
這等時候,他來做什麼?
在這等時候,他府中的世家高手已然全數被屠戮一空的時刻,這位皇子不說假惺惺的去哭喪,博取仁義之名,怎地居然跑到了自己這邊來了?
整個京城都已經被打得稀爛……他卻跑到這裡來?
道理貌似也說不通啊!
葉笑一念疑惑,不免反應略慢,及至要讓冰兒迴避之時,卻已經來不及。
作為皇子,在葉笑這位公認的紈絝子弟的家裡,尤其還是此刻葉大將軍還沒有在家坐鎮的時刻,二皇子很是有恃無恐地直接闖了進來。
葉府護衛雖然不至於畏懼他,卻總是不方便正面阻攔。
「葉公子,呵呵,當真是好久不見啊。」二皇子爽朗的聲音響起;聽起來,那聲音之中居然並沒有多少死了人的悲痛,反而有幾許如釋重負的味道。
葉笑皺皺眉,臉上竟自湧起一層陰鷙。
自從蛋兄在滴給了葉笑那一滴奇異的液體之後,葉笑一直感覺到,自己的體內貌似多了一股莫名力量在不斷涌動。
一直在持續的鼓動,而且,葉笑尤其能夠感覺那股隱隱的狂躁趨勢。
這種狂躁趨勢,若是一旦爆發出來,葉笑自覺自己當真未必能夠控制得住,所以他在交代完靈寶閣諸事之後,立即迴轉家中,想要在家裡,潛心練功將之催化,相信自己的紫氣東來,總能夠消化掉這一股莫名的力量,乃至其負面影響。
然而就在這個微妙時刻,這位二皇子居然不期而至且不請自入,將自己家當成他府中的後花園一般,悠悠而入,這個舉動令葉笑的心頭狂躁之意更盛,更增許多難以控制的感覺。
一瞬間,腦子裡面滿是想要殺人的躁動。
隨即強行壓了下去。
別人在自己家裡自恃身份闖進來就要殺人?那也太暴虐了一些。想必是自己狂躁情緒作祟……
「二皇子殿下大駕光臨,葉府倍感榮寵。」葉笑淡淡的道:「但不知二皇子殿下此來何事?」
但,葉笑的客套話,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抬頭一看,只見二皇子一行三人,一個個都是雙目呆滯,痴痴的注目著自己這邊。
嗯,確實是注目著自己這邊,但注目對象非是葉笑本人,而是葉笑身邊之人!
葉笑側頭看時,只見冰兒此際已經慍怒的紅著臉,悄然藏在了自己身後。
以冰兒這等天上地下難尋難覓的美貌,相信,只要是紅塵中的男子,只要是看到了,只要是他的某取向正常,就必然會神魂顛倒。
例如本朝的二皇子就是某取向正常之人,也就並不能例外。
一看到這種情況,宋絕頓時就感覺,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了。再看看自己侄兒臉上那一種即將爆炸的樣子……
宋絕就是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想要找死呢?
「二皇子!」葉笑加重了口氣,顯然是在打破某人的意想。
葉笑的這一聲還是功效顯著的,二皇子聞聲頓時如夢初醒,回過神來,頗有些尷尬的呵呵一笑,道:「數日不見,葉公子果然是神采飛揚,滿面春風,別來無恙,更加的英姿挺拔了哈哈……」
葉笑此刻一臉的黑線,還有一種即將爆發的勃然,這他麼的什麼形容詞,怎麼越說越不著調,那裡有什麼滿面春風?顯然,這位二皇子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以此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恩,不知道殿下此來為何呢?還請殿下明言!」葉笑沉著臉問道。
二皇子那份尷尬情緒瞬時便過,神智恢復正常,只是此刻驟聞葉笑之言,眉頭便是一皺。
他身邊的人都是跟著他許久的心腹之人,豈能不知道皇子殿下要做什麼?
這種事情,當真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二皇子殿下既然看上了一個姑娘,那麼,哪裡還用得著二皇子殿下親自說出口麼?我等自當效犬馬之勞,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啊!
二皇子身後,一個人即時一步踏了出來,戟指著葉笑森然道:「葉笑,你好大的膽子,這就是你對殿下說話的態度麼?」
這個傢伙,名叫王忠。正是二皇子的頭號心腹。
二皇子無數見不得人的事,都是經由這個人的手進行;此刻,不出意外的再一次挺身而出,顯然,又想要再立新功了。
葉笑聞言目光一戾,冷冷的注視著這個人,淡淡道:「難道,二皇子殿下今日來到我這裡,就是為了前來找茬的?耍威風擺架子的麼?」
二皇子的初衷本意自然不是為了前來找茬的。
他此來,可是懷有有重大目的。
現在支持三位皇子的三大家族都被兩大超級宗門打殘了,死的乾乾淨淨的;讓三大皇子之間的勢力一下子回到了均衡的位置。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所以二皇子立即就來到了葉府慰問,目的如何,自然是不言可知。
不過,在看到冰兒的絕世容顏之後,卻是情不自禁的做出來最下意識的反應;及至此刻聽到葉笑這句問話,頓時如夢方醒,即刻沉下臉喝道:「退下!怎麼能跟葉公子如此說話?!」
語氣竟是極為罕見的森然,直是聲色俱厲!
隨即面對葉笑,笑道:「葉世兄莫要見怪,這些狗奴才跟著我,一個個的不知自量,反倒是變得脾氣大了。呵呵。」
葉笑從容的森然微笑,拉長著聲音說道:「不妨事,奴才嘛,本就是這個樣子,所謂狗仗人勢,古有名言;我能理解,完全理解。」
在二皇子身後,剛才一馬當先,率先開口說話的那個侍衛王忠,頓時一張臉就變成了紫茄子一般。
一種難言的屈辱,湧上心頭。
奴才!狗?
鞍前馬後伺候,忠心耿耿效忠,一路走來,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背負了多少罄竹難書的罪惡,最終,卻就只賺來了這麼一個稱呼。
而且,還是從二皇子口中親口說出來。
實則二皇子話剛出口,心底就已經有些後悔;正想要說點什麼,緩和氣氛,但,隨即就被葉笑直接敲的板上釘釘。
一句話,直接就讓這個稱呼完全定性。雖然二皇子在自己心裡,也始終認為這些人是奴才,就是自己的一條狗,但,畢竟不該宣之於口。
有些事,縱然彼此心知肚明,總是不能當面說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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