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面上笑容一掃而空,滿面嚴肅,看著蘇亶問道「剛剛這話,什麼意思」
他是沒有什麼政治天賦,但不代表他傻
若說蘇亶之言語在他看來僅只是有些驕縱、有些輕浮,但是在房俊這句提點之後,卻是立即便醒悟過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亶一輛茫然「什麼意思哪裡有什麼意思」
一旁的太子妃蘇氏心裡咯噔一下,本就是冰雪聰慧的女子,只是對於朝堂鬥爭沒有經驗是以缺乏必要的警覺性。但是李承乾此刻的神情使得她知道出了問題。
只是她的性子本就溫潤,抿了抿嘴唇,沒有出言相詢,只是眼眸之中卻透露著焦急
李承乾還欲再問,房俊已然起身道「微臣不勝酒力,今日便先行告退,改日有暇,再回請殿下,還望殿下務必賞光。」
李承乾面容清冷,點點頭「如此也好,定下了日子告訴孤一聲,再說太子妃也想見見高陽,少不得叨擾一二。」
房俊施禮道「那微臣告退了。」
言罷,對著太子施禮,又對著太子妃施禮,轉身走出麗正殿。
房俊走後,殿內氣氛嚴肅。
李承乾冷著臉不說話,太子妃心中忐忑,俏臉神色焦急。
蘇亶略帶不滿,隨口說道「當真是沒規矩,太子在座,居然先行離席,房玄齡就是這麼教兒子的便是鄉野村夫也知道的禮儀,偏偏他這個朝廷重臣卻懵然不知,徒惹人恥笑。」
李承乾圓臉上冷若冰霜,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看著蘇亶說道「不是房俊失禮,而是他顧忌著孤的顏面,不忍孤在他面前沒臉。」
蘇亶一頭霧水「這話是怎麼說的殿下好心好意請他赴宴,他自應感恩戴德才是,怎地反倒是殿下沒臉」
「殿下」太子妃蘇氏見到李承乾神色不豫,心裡一緊,想要勸勸他可千萬別在父親面前耍脾氣,否則最難堪的豈不是自己
李承乾抬手打斷太子妃的話語,盯著蘇亶,一字一句問道「孤且問你,你剛剛所言自有人在幕後推波助瀾,乃是何意這幕後之人,又是何人」
蘇亶瞪著兩眼,一臉懵懂「是吏部侍郎高季輔,他的族兄申國公乃是殿下親舅,自然是一家人。內朝有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外朝有申國公召集文臣以為奧援,則京兆尹之位非吾莫屬。如此顯赫之職位自然要自己人擔任才好,這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
李承乾差點氣笑了,他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呢,以為蘇亶只是見到京兆尹職位空懸因而動了上進之心,誰知道卻是被人給攛掇的
深吸一口氣,他也不顧太子妃便在一旁,冷冰冰的對蘇亶說道「爾若是不想孤被父皇廢黜,不想你的女兒日後囚居冷宮甚至一杯毒酒三尺白綾與孤在陰間相會,那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莫要坑害了孤」
言罷,李承乾豁然起身,滿面怒火,拂袖而去。
這是自己的老丈人
怎麼感覺更像是個催命的
高季輔乃是申國公高士廉族弟,兩人一向通氣連聲共同進退,與李承乾說是自家人沒什麼問題。可關鍵在於對高士廉來說,自家人可不僅僅只有他李承乾一個,魏王李泰是自家人,甚至晉王李治也是自家人
李承乾不知道高士廉與高季輔兄弟安得什麼心,但是既然想要舉薦蘇亶擔任京兆尹,為何事先不來徵求自己的意見,而是暗中攛掇蘇亶來懇求自己
事有反常必有妖
前後聯繫起來,哪怕是事後諸葛亮,李承乾也知道這明顯就是要使得自己在陛下面前討人厭。
蘇亶根本不可能擔任京兆尹,而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要去父皇面前為其「美言」,可以想像父皇對自己這個台子會是何等厭惡,何等失望。
或許一次兩次並沒有什麼,總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就廢黜一個太子吧但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日積月累之下,終將消耗掉父皇所有的耐心和希望,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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