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冷靜一點。」他勸道,「現在對著這些奴婢出氣有什麼用。」
百靈趁機躲到了李郁雨的身後,做人奴婢不容易,做清瑤郡主手下的奴婢更不容易,幸虧清平郡王來了,不然今天她的臉非得被郡主抓破不可。
&靜冷靜,郁雨你和母親一樣,就只知道責怪我。」李心兒指著自己的臉,尖聲叫道,「你好好看看我的臉,我都成這樣了,你叫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
說著,說著,她大聲哭了出來,緊緊抓住李郁雨的手,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淚眼婆娑地道,「郁雨,姐姐的臉毀了,以後叫姐姐還怎麼活,我沒臉活了。」
姐姐霸道蠻橫,向來以高傲示人,不肯認輸,這樣柔弱又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從未見過,郁雨不由心頭一酸,安慰道,「姐,不會的,你別擔心,等御醫來了,敷了藥就會好了。」
他拉了李心兒的手,扶著她到桌邊坐下,柔聲道,「姐,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昨天她去攬月閣企圖謀殺陸菲兒不成,反被那那白毛怪物抓傷之事,李心兒當然不可能在自己弟弟面前提起。
就算說了他肯定幫著陸菲兒,少不得又要在她面前念叨。
可現在出了事,在弟弟面前不得不說了,她心虛地眨了眨眼,說道,「還不是陸菲兒那臭丫頭害的,我去攬月閣好心看望她,結果她倒好讓那條像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白毛怪物咬我。」
李心兒邊說邊又撓了起來,那張嬌嫩的臉被她撓得血肉糊塗,慘不忍睹,李郁雨不忍再看,他抓住她的手,輕聲道,「姐,你就忍忍吧。」
不過姐姐素來和菲兒姐不對盤,這次怎麼可能會主動去看望菲兒姐,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他看著李心兒疑惑地問道,「姐,你怎麼會去菲兒姐那裡?」
對上李郁雨那雙黑白分明,探究的眼,李心兒羞惱道,「郁雨,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懷疑姐姐嗎?」
李郁雨默不作聲,這讓李心兒心中更是憤怒不已,「我不過是聽說她病了,就去看看她,還能怎麼地,我就不能有這好心。」她尖聲叫道,為什麼郁雨總不信她,為什麼大家都護著陸菲兒,這到底為什麼?」
李心兒的面容扭曲的不行,完全不能看了。
&兒姐不是愛惹事的人,也不會無故放那頭雪獒咬你。」他說道,「姐,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怒了菲兒姐姐?」
雖然事情是她先挑起的,可李郁雨這樣的裸的懷疑,還是李心兒受到了傷害。
李心兒直覺臉上傷口更痛了,她恨恨地一甩李郁雨的手,叫囂道,「陸菲兒不是愛惹事的,姐姐就是愛惹事的人,郁雨,你就這麼不相信姐姐,難道在你心中,姐姐還不如陸菲兒那個臭丫頭。」李心兒傷心至極,淚如泉湧,「昨日我受傷了,母親問都不問一聲,今天你又這樣,你們根本一點都不愛我。」
她越說越心酸,眼淚唏里嘩啦直掉個不停,看得李郁雨也跟著心酸了起來,心中萬分後悔即使他心中懷疑,也不該當面和李心兒那樣說話,暗忖姐姐心裡該是傷心死了。
他站了起來,重新拉了李心兒的手,輕柔地說道,「姐姐,是我的不對。你別生氣,我和母親怎麼可能不愛你,我們才是最親的一家人。」
&哭了,你再哭,可就難看了。」他說道,「姐姐不是最愛漂亮的。」
是啊,她最愛漂亮,可現在她的臉都這樣了,想想就心酸悲憤。
李心兒彆扭地扭開頭,甩了他的手,重新坐下,哼,這次她沒打算這麼快就原諒他。
李郁雨苦笑著避開一地的碎片,坐到她的身邊,對著她做了幾個鬼臉,苦哈哈地道,「姐姐,你就原諒我吧,我無心的,姐姐。要不,我再送你幾款衣繡紡新製成的成衣。」他拖牽了她的雙手,輕搖了幾下,「姐姐,你就原諒弟弟吧>
&又想用新衣服誘惑你姐,告訴你,這次沒用了。郁雨,你如果下次再這次,我可真不理你了。」李心兒高傲地昂著頭警告道,「還有,不許你再幫著陸菲兒,不然姐姐真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好,都聽姐姐的。」他笑著應道。
&可別敷衍姐姐。」李心兒瞪了他一眼,道,「這次我可是認真的。」
&保證。」李郁雨豎起手,「姐,要不要給你發個誓。」他笑道。
&李心兒對著他哼了一聲,總算破啼而笑。
李郁雨暗中鬆了口氣,他這弟弟真是當的不容易,什麼時候姐姐才能真正懂事。
見清瑤郡主總算安靜了下來,幾個小奴婢悄悄地收拾了一地的碎片,退在了左右,李郁雨對她們揮了揮手,百靈乖巧地帶著眾人退出了門外,把單獨地空間留給了姐弟兩個。
房門合上,室內立時暗了不少,李郁雨正色道,「姐,那雪獒就算抓幾下,你的臉也不至於這樣,我看著,你臉上的傷不像是抓傷,倒像是過敏了。你回來吃了些什麼東西,用了些什麼?」
李心兒歪頭想了想,「也沒吃什麼啊,就平時吃的那些。」她說道,「睡前我用過了宮中的雲霜膏藥,又貼了一張面膜。」
雲霜膏是治傷靈藥,不要說小傷口,就是裂傷刀傷火傷,只要抹上一天雲霜膏就能見好。
她被抓傷的事實在丟臉,要是請御醫,沒準御醫這口一松,此事就傳到嘉寶的耳中,她一定抓著她東問西問的,她還有什麼面子。
是以她閉著門什麼人也沒說,就擦了點雲霜膏療傷,昨晚睡前還好好的,傷口也看著好了不少。
早上她又貼了面膜清了面,又擦了點雲霜膏,後來臉上就奇癢無比,好像千萬隻螞蟻在咬一般,她癢的實在受不了,就撓了幾下,哪知道越撓越癢,這臉就被她抓破了。
&你把剩餘的雲霜膏和面膜拿出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