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閃爍,黑暗蔓延。
鬼眼人影身上,原本正常大小的眼睛,一個個膨脹到鵝蛋大小,全都擠在那副滲人的純黑身體上,看得人頭皮發麻,密集恐懼症爆發。
「這是什麼力量?」
鬼眼人影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身上的眼睛也因他的陶醉而蠕動,力量開始急速上升,以至於眼前這些眷人,都變得渺小起來。
「我又可以有新的眼睛了,把你們的眼睛都給我吧!」
身體變大之後,鬼眼人影身上的空白之處就增多了,那些縫隙里,還可以擠下上百隻正常的眼睛。
恐怖的氣勢,壓得眷人們節節後退。
布滿黑暗的眼睛,幾乎要將眾人吞噬。
胡云寬一手捂著眼睛大喊。
「你們還在等什麼,動手啊,現在他已經無法躲開你們的攻擊了!」
眾人一聽,頓時恍然。
立刻同時發動攻擊,將手裡能用的東西全都打了出去。
什麼噴火的,吐水的,什麼八卦棍,七星鞭,六合彩球,變猴兒的,變豬的,變河童的
走廊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鬼眼人影滿臉不屑,他之前尚且不怕這些攻擊,現在變得更強了,又怎麼會懼怕呢。
所有攻擊的軌跡,在他眼裡都一清二楚,他只要先跳一下,然後再左閃右閃,就可以讓所有攻擊全都落空。
嘭!
嘗試跳起的鬼眼人影,一頭撞在了上層樓梯的底部!
他這才驚恐的發現,由於自己的身體變大,導致自己不管往哪個方向躲藏,都沒辦法閃過這些攻擊!
轟!
所有攻擊命中,鬼眼人影當即碎成了一地漿糊。
黑色的粘液鋪滿地面,粘液里一隻隻眼球在滾動掙扎,試圖重新組合在一起。
「贏了!」
胡云寬鬆了一口氣。
他為了對付這鬼眼人影,用了信條前輩給的經驗,但不是『多目懼光』而是『體大弱門』。
鬼眼人影最棘手的能力,是可以輕鬆閃避過眷人的攻擊。
這能力可能是因為良好的視力,也可能是感知惡意的第六感之類的。
所以胡云寬先是用閃光彈封住了他的眼睛,又儘量規避惡意想法,給鬼眼人影上了一道增益。
他的賜福是【大就是好,巨就是美】,手裡正好有一道大字符
眷人們紛紛放鬆下來,臉面露出笑意,剛要恭喜胡云寬,就見胡云寬麻利的往樓下跑。
「趁這個機會,快跑啊!」
地上的眼睛,一個一個鑽進了樓中,那些黑色粘液,也像是有生命一樣蠕動。
眷人們立刻意識到,殺死鬼眼人影並不算完。
這棟樓里的每一個偷窺孔,都是邪祟的眼睛,經過樓中住戶日復一日的鑿牆,整棟樓都已經沾染上了邪祟的力量。
他們已經用完了能力,天知道鬼眼人影死後,這棟樓還會孕育出什麼詭異的東西來。
暢春園小區。
一棟住宅樓的樓頂上。
正有一個披著斗篷,看不清臉的人,手裡托著一根燃燒的蠟燭。
「啊,果然失敗了。」
「哪怕施加了保密措施,影響範圍過大,還是太容易被城隍所發現。」
孽人失望的嘆息。
他一直看不起其他孽人。
小打小鬧的製造普通邪祟有什麼意思?
他的計劃是製造一片可以源源不斷產生邪祟的異常區域,只要這樣的區域足夠多,這個世界也將和其他世界一樣淪陷。
「下次就選農村吧,農村相對封閉一些,沒那麼容易被發現,人口數量也足夠我進行實驗了。」
「城隍所啊,這棟樓就送給你們了。」
「哪怕是培育失敗,這裡面的東西也會給你們一個驚喜的。」
孽人笑了下。
轉身就要離開。
但下一秒他的頭顱就炸開,整個身體都被兇猛的火力打碎。
緊接著一道道彩光衝上天空,轟然炸裂,絢麗的火花飛散,將整個天空點亮,煙花的聲音和槍聲混在一起,漸漸變得難以分別。
幾分鐘後。
持槍的武裝人員走上樓。
城隍所早在附近的制高點,布置了狙擊手。
這棟樓里的邪祟還在培育中,突然被城隍所清理,孽人可能會來圍觀。
只要他一露面,就可以將其就地擊斃。
但當武裝人員,小心翼翼走到屍體位置,卻沒有發現絲毫血跡,只看到破碎的衣服里包著破碎的泥土。
真正的孽人,早已消失無蹤了。
福源市是個發達的城市。
但就算是這樣的城市,也有許多棚戶區的存在。
棚戶區和城中村還不同。
城中村指的是,在城市發展過程中,被城市吸納的農村。
但棚戶區卻是指,構造簡單,房屋破舊簡易,衛生堪憂,居住環境惡劣的地方。
淺窪街,就是這樣一個棚戶區。
由於地勢低洼,雨一旦下得大了些,這地方就可能會積水,因此沒有開發商願意在這裡建樓。
棚戶區唯一的好處。
就是租金低廉,只需要四五百一個月,就可以租下一個面積不算太小的房子。
如果不在意大小,一百元一個月的房子,也有許多選擇。
所以即便用水不便,即便廁所是公用旱廁,即便一旦下雨房子就可能會進水,但這裡依舊是進城打工的低收入人群的租房首選。
金自來將電動車停在門外。
走入院子。
這一個院子裡,至少住著八戶人家。
金自來不是租戶,他是房東,但就算將房子租給八戶人家,租金也不夠養活一家人,所以他還要出去工作,每天都很晚才能回來。
此時夜已經深了,整個棚戶區都一片安靜,只有昆蟲的叫聲,就連開著燈的住戶都寥寥無幾。
在這種地方住的人,大多是體力勞動者,很少會熬夜娛樂,因為第二天還有辛苦的工作要做。
因此金自來,絲毫不覺得此時的安靜有什麼不對。
他熟練的打開最裡面的房門,一進入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怪味,於是他連忙查看,卻發現房間裡到處都是血腥。
他的妻子死在門口,胸口直接豁開。
他的兒子被釘在牆上,噴灑狀的鮮血染紅了牆面。
他養的一條狗,頭顱直接炸開,顯然在死前曾和入侵者激烈搏鬥。
「這,這是發生了什麼?」
金自來瞬間崩潰,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手扶著牆壁,哆嗦著就要往外跑。
就在這時。
房間深處一把椅子轉了過來。
椅子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頭髮微卷的男人,男人雙手交叉放置,滿臉不屑的說道。
「行了,別裝了,反正你也是回來滅口的,我們直入主題如何?」
「孽人先生!」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