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時間,聶九辰走遍幾百里山脈,那所謂的九天靈器感應一點都感覺不到。
在此期間,他還曾遇到各派的弟子,發生過不少爭鬥,但玄辰卻都及時出現,將他脫離危險。
然而,他們這麼一鬧,不僅讓各派弟子知道玄辰的修為,就連一直在遠處觀看的各派長老也都發現了!
蠻荒禁地邊緣之內,一座懸浮在雲海中的山頂上坐著四人,他們都是南蠻四大宗門的長老,身份崇高。
「從異象出現,到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蠻荒禁地的邊緣地區都已掀翻了!什么九天靈器,這麼難找?」一個身穿赤紅衣服的男子,有些焦躁道。
此人滿臉如火般的紅色鬍子,頭上同樣有著赤紅長發,一雙眼如火炬般烈焰搖曳。
烈山屬於四大宗門的聖妖宗的長老,人如其名,不僅外表像一座火山,連性情也一樣,任何事情都沒有耐心。
如今,在此等了一個多月,早已讓他十分的不耐煩。
「按理來說,九天靈器若出世,也該早被發現。」在烈山右側,一個白髮的老人,穿著黑灰長袍,此時他手捋白鬍子,皺眉道。他為蠻山門的長老——荒洛。
「也許,這異象本就不是九天靈器!」靈水宗的長老乃是一名女子,大概三十歲左右,樣子清秀,身穿青藍衣衫。此刻,她眼裡透出一道冷光,淡漠道。
「青長老,你的意思是……」墨玉門的長老問道,他穿著墨綠長袍,臉容清瘦,不苟言笑,眼神銳利,若刀似劍。
靈水宗的青長老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頜首,眼神便望向蠻荒群山。
「哪麼,這異象不是九天靈器的話,又是為何出現?」蠻山門的荒洛問道。
「也許有關於蠻荒禁地深處……」青長老話到一半,卻停了下來,沒有說下去。
眾人一聽到蠻荒禁地深處,不由自主的臉色一變。
一陣沉默之後,聖妖宗的烈山卻是先開口:「既然不是九天靈器,我們還有必要在此等下去嗎?」
「只是,那異象明明與九天靈器出世的異象一模一樣!不可能與蠻荒禁地深處有關!」荒洛道。
「現在的情況你又如何解釋?」烈山瞪目,微怒道。
「那異象出現時,幾乎驚動整個南蠻,所有看到異象的人,都說九天靈器出世。而且,聖妖宗距離蠻荒禁地最近,你們聖妖宗看得最清楚,你也說確實是九天靈器出世異象!如今,九天靈器未現,也不可能說沒有吧?」荒洛所言也有道理,眾人不禁又沉默。
「先別論這個!你們可發現最近幾天,有一隻看似靈獸的異獸帶著一個少年,也在尋找九天靈器?」墨玉門的長老忽地道。
「不就是一隻靈獸嘛!修為都沒有我們高,有什麼好說得!」烈山無聊道。
「那不是一般的靈獸,從未見過這樣的靈獸。還有那個少年所修煉的功法,也不像南蠻各派的功法!」墨玉門的長老,眼神深邃,分析道。
「昆長老,你的意思是……他是南蠻之外的人?」蠻山門的荒洛聞言,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有可能!」
「南蠻之外的人,又如何?若然找到九天靈器,也輪不到他來拿!」烈山不以為然道。
「那隻靈獸不簡單,看似修為不高,但卻也無法看透它!」荒洛道。
「既然有南蠻之外的人出現,就不止這一人一獸。未曾現身的,也許是等待著九天靈器被找到後,才動手呢!可惜,有沒有九天靈器也說不定呢!」靈水宗的青長老淡笑道。
「如此,老子也絕不能讓他們得到九天靈器,再等它半個月!半個月後,九天靈器還是找不到,老子就將這片山脈化成火山,才能出口氣!」烈山狠聲道。
蠻荒禁地裡面,一座山腰中,聶九辰坐在一顆大樹上,看向樹頂的玄辰,無聊地嘮叨道:「這九天靈器,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找了這麼多天了,什麼感應啊,都沒有……」
許久之後,他才停了下來,沒再嘮叨,因為他發現玄辰竟然在樹頂上,睡著了!
聶九辰無奈,坐在樹幹上,靜心修煉心法。
夜幕降臨,無盡山脈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寂靜遼闊的山脈,偶爾傳來幾聲奇異鳴叫!
驟然,漆黑如墨的夜空下,傳來一陣轟鳴聲,同時,一道巨大血紅光柱在後方山脈深處直衝天際!
瞬息之間,整片漆黑夜空都被化成一片血紅天幕,所有雲朵化作血雲,如一片血海在翻湧,忽又出現一具具屍體飄蕩在血海里,忽又變成一個個魔物猙獰面目,景象詭異又可怕。
聶九辰驚駭,從樹上躍到山頂,看向山脈深處。遠處的山脈距離他所在的山峰有幾十里遠,當中隔著眾多高山峻岭,無法看清血紅光柱的源頭。
「這是什麼?」聶九辰看向玄辰。
玄辰站在他的肩膀上,眼裡露出了奇異之色。
「這血紅光柱充滿詭異,煞氣,這是?」玄辰說著,神色變得沉重,它元神受損,有部分記憶未能恢復,而且它在那個山谷里時間太長,對於當世的情況也不大了解。
當它看到這血紅光柱時,腦袋猛地一陣劇痛,莫名地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怎麼也想不起,這是什麼!
「過去看看!」玄辰帶著他飛向血紅光柱那個地方。
同時,在遠處各派長老及弟子,也都被血紅光柱吸引,紛紛往這裡趕來。
在遠處山脈中,有一片荒涼山脈與周圍的蒼木青峰,形成了鮮明對比,顯得格格不入,而又奇異古怪。
一片十里方圓的荒山,全都是光禿禿的山頭,沒有任何植物,上面甚至還堆滿了骷髏骸骨。
這裡仿若是一片荒涼墳場,令周圍山脈中凶獸飛鳥都不敢接近,在黑夜裡尤為寂靜詭秘。
在這荒山深處,一座最為顯眼的山上,瀰漫著血紅之光,那血紅光柱正是從那裡透射出來。
聶九辰與玄辰臨近之時,便是感覺一陣壓抑沉悶,仿似在那荒山裡面有一股詭異魔力在湧來,令人很不舒服。
「這裡進不得!」玄辰停了下來,落在外面的山峰上,看著前面的荒涼山脈,一臉地嚴肅。
聶九辰點了點頭,望向荒山裡面的骷髏,冷月之下,那些骷髏閃爍著幽幽綠光,猶如一個個幽靈般,他眼裡不禁有一絲驚悚。
這裡如此幽森可怕,絕非善地,莫非是什麼魔物盤踞之地?
此時,那些門派也都趕來,停留在荒山之外的山峰上,紛紛在探究這片荒山。
「裡面恐怕有一頭可怕魔獸,且修為不弱!」
「十里之地,皆是荒山,寸草不生,什麼魔物竟能如此可怕?」
「這裡還屬於蠻荒禁地外圍,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魔物!」
「這……那是什麼?」
「不清楚,但裡面必然存在著邪魔之物,以我等的修為,都感到一陣不安,還是儘早離開為好!」
「不行,我到要看看裡面有什麼?」聖妖宗的烈火山這段時間裡,因為九天靈器的緣故,早已閉了一肚子火氣,如今見到這樣怪異之地,忍不住要進去探個究竟。
況且,聖妖宗本意就有妖魔之道,其修煉的法術兇狠暴戾,在宗門之內,大多數都是妖類。
因此,烈山並不懼這荒山裡面的邪魔之物。
在烈山身體外升騰起一片妖異烈焰,隨即飛進了荒山之中。
猛然間,烈山的身體急墜落地,身體外的烈焰更是暗淡下去,有湮滅之勢。
「啊——」
烈山一聲大叫,身體外一道道烈焰化作長虹,飛出荒山之外,他的身體也隨之極速後退。
墨玉門的長老此時出手,將烈山拉扯出來。
烈山剛出來便是坐在地上,口中猛地吐出一攤血,隨即昏迷了過去。
眾人大驚,烈山身為四大宗門的長老,不過飛進去片刻,就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且他們都看不出烈山為何受的傷。
這荒山裡面究竟有什麼,這麼可怕?
以四大宗門的長老都無法進去,其他圍觀的小中門派等人自然是遠遠地退出去,生怕荒山裡面的魔物突然出現。
「烈山長老怎麼樣了?」蠻山門的荒洛看向墨玉門的長老。
「似乎是神魂受創,好在他退的快,不算嚴重,但也不輕,沒一兩個月休養,都無法甦醒。」墨玉門的長老沉聲道。
「神魂受創?這裡面……」
「此地不宜久留!」墨玉門的長老將烈山交給聖妖宗的弟子後,便催促眾人離開。
看著各派人快速離開,聶九辰迷惑地看向玄辰。
「若然沒錯的話,裡面應該有一件魔器或是殺陣!」玄辰沉默片刻之後道,對於剛才的情況它看得一清二楚。在烈山飛進荒山後,它便感覺到在荒山中心那座血光瀰漫的山中,有一股攝魂之力透出。
玄辰雖然修為大減,但畢竟曾是巔峰強者,又是傳說中的天獸,其感應之敏銳,非一般修士能比。
「我突然有些想進去看看!」聶九辰忽地莫名其妙說道,在其內心深處似乎有一股狂熱的衝動,忍不住要抬步走去。
「你想死?」玄辰連忙拉著他,然後帶著他飛離荒山魔地。
「不是,我是真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我走進去也不會有危險!」聶九辰眼裡透著異芒,認真地辯解。
「你修為太低,被那魔物影響,中魔愣了!」玄辰翻了翻白眼,嘲笑道。
接下來,半個月過去,所謂的九天靈器並沒有出現,各派的人也有些不耐煩,最後紛紛離開蠻荒禁地。
但,各派對此次異象的出現,都畫上了問號,猜不透為何出現!
而,聶九辰也離開蠻荒禁地,與玄辰一起走向一座宏偉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