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繼續的看視頻-------。時間到了凌晨四點十九分,便道的門口出現了前後兩個身影,向外急匆匆的走著,其中一個下意識的回頭掃了一圈並且在超市外置攝像頭這個方向注視了一眼。馬上暫停了下來,李一凡緊緊的注視著屏幕,就好像兩個人在對視一樣。好像要看透他的心裡又或者是感受體會著他的心裡,足足的看了五分鐘。李一凡用手指輕輕的點指著屏幕上的那個人,然後把這張圖截下來並列印。然後繼續看著兩個人的動向,兩人向左一拐慢慢的走出了監控範圍。李一凡迅速拿起另外幾個u盤,從凌晨四點十九分開始找起,終於在一家藥店的監控中找到了兩個人。果不其然,兩人走到了一輛停在角落的摩托車那,打開車上車離開,但是兩人沒有上大路,而是直接沖入對面一片老式的樓群之中。「糟了!那樣老式的居民區面積廣大,而且裡面基本沒有什麼像樣的店鋪,攝像監控什麼的也沒有啊」。李一凡看著一溜煙兒消失的兩人背影發起呆來。那樣的居民區四通八達,出口特別多。要判定兩人從哪裡出去又奔向哪裡,要檢索整個居民區出口處所有的監控,這是多麼龐大的工作量啊。自己一個人要忙到什麼時候呢,這樣怎麼可能搶在警察的前邊?想到這,李一凡沮喪的情緒湧上心頭。唉!看看時間也已經是四點多了,夏天的天亮的很早,窗外已經亮了起來。李一凡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了不少。由於心情不好,也沒了睡意,他穿上衣服走下樓去,開上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開著。清晨微帶涼意的風吹進車窗,一個想法湧上腦海。他一把方向盤,調頭向著東嶽明珠小區方向加速駛去-------
到了東嶽明珠小區對面那片老式的居民區,李一凡停好車,順著監控里兩個人的方向走了進去。一走進去不時的看見早起的老人起來鍛煉身體的,李一凡一一上前詢問昨天早上是否看到兩個年輕人騎著摩托車經過這裡。可是一連問了幾個人也沒有知道的,可是李一凡沒有放棄,繼續耐心的查找--------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問道一個老大爺的時候還真的看到了,老人家說那麼早一般很少有年輕人起來而且還騎著摩托車,所以很扎眼就注意了下。而且兩人到了前邊拐角的一處露天早餐店那吃飯去了好像。李一凡失落的心情一下子振奮起來,他匆匆的感謝的老人,朝著前方拐角大步走去。一拐過來果然看見一處露天早點攤,面積不大,前邊散放著三張桌子,李一凡走了過去撿了個座位坐下:「老闆,給我四根油條,一碗豆漿」「好嘞!」隨著一聲答應,老闆熟練的在以炸出的油條里揀出四根放到一個盤裡端了上來,隨後又拿過一個碗倒了碗豆漿出來。「老闆起得挺早啊」「呵呵,沒辦法。掙得就是辛苦錢,等再晚些城管就好出來管了」老闆和善的回答著。李一凡稍微打量了一下他,四十左右的年紀,可能經常熬夜瘦瘦的身材顯得精明。「老闆啊,跟你打聽個事」李一凡喝了口豆漿問道:「昨天早上也是大概這個時間,是不是有兩個人騎著摩托車來這吃早點」「哦--------」老闆稍微回憶了一下肯定的答道:「嗯,是有這麼兩個人,這個時間來吃東西的人還不多,而且是生面孔,所以記得。怎麼了?」說完,老闆略有警覺的問道「哦,是這樣-------」李一凡剛想蒙他說自己是警察馬上想到,這樣做小生意的人肯定是不太喜歡和官面兒上的人打交道,馬上改口道:「這兩個人欠我錢好長時間了,我一個朋友也住咱這小區,昨早上說看到兩人在這吃早點,這不我今天起大早來打聽下。「哦,」早點老闆理解的點著頭:「現在要錢的可不好要啊,兄弟呀,你這一說我還想起來了,這兩人在這吃飯時因為也沒別的什麼人,所以兩人說話我也就順著聽了幾句。其中一個催另一個趕緊吃,然後拿錢去,另一個順口問句你要給彪六子還錢啊?開始那個人說換個屁,然後再想往下說,往我這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就讓那人快點吃」。一聽完,李一凡真好像是打了一針興奮劑,終於找到線索了。為了避免和剛才編的謊話衝突,他也沒再繼續打聽那兩人的特徵,然後甩下二十塊錢就離開了。到了車上,他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給自己的鐵哥們兒高義打了個電話--------這個高義可是李一凡的生死之交,兩人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不說,更有一次兩人去水庫游泳還是李一凡救了高義一命,長大後高義沒考上大學當了武警,回來後沒有什麼好工作就在社會上混沒想到給混上了黑道,這些年更是混的有聲有色,在地面上打聽義哥都要給個面子。李一凡做的這些事情要是沒有高義還真做不成,當然高義的很多見不得人的生意和麻煩也少不了李一凡的法律知識給鑽了不少空子,所以兩人關係真的是比親兄弟還要鐵。
「喂,還沒起來吧?」「嗯--------」電話那頭傳來了高義懶散的聲音:「怎麼這麼早,有什麼麻煩?」「沒大事,有個人想讓你幫著打聽下,因為聽名字好像是個混混之類的吧,叫彪六子,你聽說過嗎?」「哦,我倒是認識個,是放息兒,就是高利貸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說的是一個人」「哎呀,應該就是他了,我想和他談談,你給我牽個線兒行嗎?」「怎麼了,你和他有什麼麻煩嗎?」「不是,你想多了,就是有點事想問他」「小事,你什麼時候見?」「今天,越快越好」「好吧,我讓大鵬去你家找你,帶你去」「啊,別那麼早,我上午要見個客戶,中午你讓大鵬來事務所找我」。「好吧,到底什麼事?」「真的沒事,好了,你睡吧」。撂下電話,李一凡感覺輕鬆了很多,一下困意上來了,於是找個浴池泡熱水澡去了--------
上午,九點四十。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來到「天平律師事務所」這就是李一凡今天要見的客戶。「坐吧「,李一凡泡完熱水澡少睡了會現在精神多了。「李律師,我叫常季紅,是法律援助中心介紹來的」女人顯得有些拘謹「聽說你這是免費的是嗎?」「哈哈,我要是都免費我還吃什麼啊?不過要看客戶的情況,和什麼事,我可以給一些法律知識上的建議」李一凡打量著面前這個穿著並不算太寒酸,長相也不錯的女人,在她身上沒看到什麼可憐之處,所以李一凡並沒動什麼惻隱之心。「哦-------」常季紅明顯臉一紅,「那,那您這怎麼收費法?」「你先說說什麼事吧」李一凡因為心裡有事也顯得不是很耐煩。「是聯通公司起訴我拖欠寬帶使用費,五年加上滯納金總共一萬多,聽說還要有罰款,加上起訴費用」女人說著眼圈不知不覺的已經見紅。「怎麼欠了那麼多年,再說也沒停嗎?」「不是的,我以前沒離婚時是包年用的,可後來不用了。聯通就給自動轉為包月八十元,可是我一直沒用啊,但是沒按照他們說的去聯通公司報停」。「哦,你是離異的?」「嗯」,常季紅小聲的回答著,眼圈更紅了,好像隨時要哭出來似的。「那你想怎麼辦現在?」李一凡趕緊打斷她的情緒發展。「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我現在確實沒錢,看看律師您能不能幫忙讓法院少判點。您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說著眼淚終於從女人的眼眶中湧出。李一凡就見不得女人哭:「好了,我知道了,法院的通知書你帶來了嗎?」「嗯,帶來了」「你去外邊交給那個女孩,然後留下你的聯繫方式,這個案子我接了」。「李律師--------」女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好像有些手足無措,然後一個勁兒的道謝:「那李律師,您的收費是-------」李一凡又上下打量了下哭成個淚人兒似的的女人:」唉,再說吧。你先去吧」「謝謝您,真的謝謝您,李律師」。女人一邊行著禮一邊往外退著。打發走這女人,李一凡的思路又回到了追兇的事情,他顯得有些焦急,一定要趕在警方前面啊。也不知道警察進行的怎麼樣了,看來等晚上真的要和楊憶一起去看電影了。
十一點左右,王剛領著大鵬進來了。這個大鵬是高義手下第一打手,經常一起來事務所,所以大家都認識。大鵬進來給李一凡問聲好,直接乾脆的說:「小凡哥,我們老闆讓我跟你去辦事」。李一凡看了眼大鵬,一米九二的大個子,又粗又壯的,聽說小時候就跟著螳螂拳的正宗傳人練武,普通人三五個都不夠他看的。尤其這小子話不多,動手特黑,平時跟著高義打架都是往死里整,所以道上的人都有些怕他。跟在大鵬身後的還有三個也粗粗壯壯的大漢,一看就不是好人。李一凡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高老大這是讓你們打架啊,我就是去問點事」。「大哥怕你吃了虧」大鵬一副聽話的樣子。「好吧,既然來了就走吧」。「老闆,什麼大事?算上我一個」。王剛一看這架勢也擼胳膊挽袖子的上來湊熱鬧。李一凡看看他:「什麼跟什麼,在家好好把工作干好就幫我忙了啊」。「嗯,有事您說話老闆!」王剛討好著說。李一凡擺擺手領著大鵬等往外走了。
眾人來到鞍山路的一處門市房,門口掛的大牌子「昌盛典當行」。一個大漢搶先上了台階打開門,眾人走了進去。門口一個桌前站起一個小伙兒問道:「找誰?」「讓你們老闆出來下」大鵬說話一向簡單。「你是--------」小伙兒明顯看出這幾個人不像好人猶豫著,這時從裡邊屋聽到聲音走出一個五十幾歲身子硬朗的男人,看那臉上的橫死肉,還真不是個善茬。他一下看到了大鵬,不自然的皺了下眉頭,但隨即一抹笑容掛到了臉上:「大鵬兄弟還親自跑來一趟啊,義哥給我打電話了,到底什麼事啊,這麼勞師動眾的,哈哈,來坐下說」。老江湖果然面子上很周全。大鵬把李一凡讓了出來:「這是我們老闆的兄弟,是他有事找你」。李一凡趕緊打著招呼:「這位大哥怎麼稱呼?不好意思啊,還來麻煩你」「啊,哈哈,免貴姓趙,這位老弟,是義哥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好朋友,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就好了。下回不用這麼麻煩了,大家都是朋友啊」。大家寒暄一陣,坐下後。李一凡因為著急也就不再說場面話直接問道:「趙大哥,我這有兩個人不知道你認識不?」說著李一凡從包里拿出從監控上截下的兩名嫌疑人的照片,雖然帶著口罩,但是眉毛眼睛等露出的還挺多,要是熟悉的人應該能辨識出來。彪六子,接過照片只看了幾眼就喊道:「這倆小子啊,我知道,哎呀他們也衝撞了老弟嗎?小王八蛋,我正好在找他們,看我找到不扒了他們的皮」。彪六子火冒三丈的大喊道:「老弟,你有他倆消息嗎,告訴我,我一起就把氣給你出了」。「哦?你是說你也找不到他們了」。李一凡略有些失望的問道。「找到?他媽的要是能找到這個世界也沒這倆小王八蛋了」。彪六子繼續冒火的喊道。「怎麼,他倆怎麼得罪趙哥了?」「別提了,這倆王八蛋,原來給我幹活兒的,我看這倆小子夠精明,也挺賣力,還挺信任他倆。誰知道今年拿了我十多萬跑了,我找了好多天了,去他倆家都砸了也不見他們露面」。「哦」李一凡雖說有點失望但是總算是有了很大的進展就繼續問道:「趙哥,有沒有他倆的照片方便給我嗎?」彪六子看了眼大鵬,然後說道:「好吧,都是朋友,三兒,你去把那倆王八蛋照片找個出來,我乾脆再把他倆的家庭住址都寫給你,老弟你要是有什麼進展也告訴我聲,說不得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一定,一定」。李一凡應付著,但心裡興奮不已。一會兒彪六子遞過來兩張照片,雖然是二寸免冠照片,但是卻看的更清楚。然後又指著寫好的紙介紹到:「這個叫郭自強,外號叫果子,這個叫陳白冰。呸!兩個都不是乾糧」彪六子恨恨的說著。「真謝謝趙哥了,你可幫上大忙了啊」。李一凡誠懇的說道:「那我們就不耽誤你了,有機會請趙哥吃飯啊」。「這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要是有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啊」。「一定,一定」李一凡一邊往外走一邊客氣著。「大鵬老弟啊,沒事來哥這坐坐啊,回去給義哥問個好,就說哪天有時間我請他喝酒啊」。大鵬笑著點點頭,跟著李一凡走了出來。
「小凡哥,我們能做什麼?「大鵬問李一凡。「暫時不用,中午了咱們一起吃個飯吧」「不了,大哥那邊還忙著呢,要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情況給大哥打電話吧,大哥還說好多天也沒見你了怪想你的」。大鵬誠懇的說道。「嗯,我知道了,那你們回去吧。也許這幾天就會去找你們的」。「那再見凡哥」。大鵬領著人走了。李一凡拿起那兩張照片又仔細的看了看,小心的放到包里。現在他最想的是好好睡一覺,因為真正的工作現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