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好像不是很熟吧?」余邦汗有些納悶的看了田飛一眼,昨晚上在他會所那麼鬧,這傢伙難道一點都不記仇?
又或者說,田飛這混蛋在醞釀著鴻門宴?
「昨晚上的事情有點誤會,咱們不如坐下來喝一杯,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田飛淡淡一笑,他身邊的美女不留痕跡的打量了范登龍一伙人,臉上全是疑惑的神色。
余邦汗看了范登龍一眼,這事情他可拿不定主意。
「既然田少這麼客氣,那我們也就卻之不恭了。」
一聽這話,余邦汗頓時就急了,連忙給范登龍使眼色,范登龍卻搖頭小聲道:「有人請在王府大酒店吃飯,這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啊。」
「你就不怕他這是鴻門宴?」
范登龍笑著拍了拍余邦汗的肩膀,道:「兄弟,你想的有點多了。」
余邦汗登時一拍腦袋,才想起做完銀狐給他說的話,這丫的要是敢在後面使什么小動作,以後他那前園會所也就得悠著點了。
於是,一行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的包間,這是王府大酒店專門給田少留的。
「還是田少給力啊,」
寬敞的包間裡面,空調一開,余邦汗坐上去之後就笑眯眯的恭維道。
讓人奇怪的是,田飛帶來的那位美女卻只是站在他身後,直到田飛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椅子,她才有些遲疑的坐了下來。
「別寒蟬兄弟了,王府酒店沒特權,想要吃上飯那就必須得提前預約。」
田少叫服務員把菜單遞給范登龍,范登龍擺了擺手,道:「就上你們這裡的招牌菜吧,」
「今天還多虧了田少呢,不然我們三個還得餓著肚子等幾個小時,唉,只能說這王府大酒店的生意太好了。」
「龍少能賞臉一塊吃飯,兄弟非常感謝。」田飛謙遜有禮,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搞的余邦汗都不好意思再繼續甩人臉色,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頓飯還是人請客呢。
「客氣了,」范登龍也說著客套話。
周金鵬還是第一次見田飛,也不清楚彼此之間有什麼過往,只是覺得這田飛態度實在是令人狐疑。
菜上來還需要等一段時間,田飛先叫服務員上了兩瓶82年的紅酒。
然後端著高腳杯主動說道:「龍少,這杯酒我敬你,昨晚的事情兄弟很過意不去,還希望龍少不要放在身上。」
范登龍站起來,笑著說道:「田少這是哪裡話,小弟也有不對的地方,咱們幹完這杯酒,昨晚那檔子事就算揭過了怎麼樣?」
田飛這態度,范登龍還真有點看不懂。
按理說就算他有銀狐在背後撐腰,田飛也不至於這樣,最多就是兩家老死不相往來。這种放下身段眼巴巴過來主動求和的事情發生在田飛身上,還真有點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好,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田飛笑著喝了一口酒。
余邦汗跟著站起來舉杯道:「田少,這杯酒敬您,昨晚上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是什麼話,這杯酒喝完以後咱們都是兄弟。」田飛很是豪爽的說道。
其後,周金鵬也跟著站起來敬酒,好好感謝了一番田少的招待。
談笑風生,一副和諧友愛的氛圍。
喝完酒,服務員開始上一些涼菜。
范登龍吃了一口,頓時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最具盛名的酒店,」
「百年老字號,總要有兩把刷子才行。」田飛吃著菜,又對范登龍說道:「其實今天就算沒遇見兄弟,我也想要去找你的。」
「你和鴻發合作的項目,我也比較的有興趣。」
田飛這麼一說,范登龍有些瞭然。以田飛的背景和實力,想要查到自己的事情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是小打小鬧,這個難道入了大哥的眼?」
范登龍故作謙虛的說道。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整個湖省有誰不知道朱家沖的范登龍?這會兒還和哥們謙虛啊。」
這句話是大實話,鴻發憑藉著范登龍餵養出來的那些家禽成功擠掉了步步榮,成為湖省批發連鎖的龍頭。現在,湖省酒店生意最好的就是那些和鴻發超市有生意來往的,至於其他酒店,不管以前多麼紅火,現在也是變得門口羅雀了。
「得,是小弟的錯,小弟自罰一杯。」
說著范登龍就直接一口乾了那杯紅酒,田飛的女伴嘴角一扯,這可是貨真價實的82年紅酒啊,從國外莊園直接空運過來的,價值近十萬,不是你們那小地方賣的假酒。
「好,我就欣賞兄弟你這種實在人。」田飛也樂呵呵的跟著將紅酒一飲而盡,隨後才說道:「兄弟,做哥哥的這有句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小弟洗耳恭聽,」范登龍微微一笑,其實心裏面也早就猜到了一點。
田飛這個人就是那種唯利是圖的生意人,只要有錢賺,就算是多大的仇都能放下。
范登龍農場出場的家禽,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摻進來絕對是一本萬利。
所以他才會放下身段和面子,主動和范登龍攀談,他不會去管那些虛的,錢到手才是最實在的。
「鴻發的楊磊雖然是個人才,可畢竟他能提供的舞台太小了,只能是局限於一隅。」
田飛緩緩的說道。
范登龍點點頭,道:「大哥說得是,不過我和鴻發合作還算愉快,雙方也事先簽有合同,這事情可不是那麼好辦的呀。」
其實范登龍寧願看著鴻發一步一步的做強,也不願意和田飛這種人合作。
「鴻發那邊我可以幫你搞定,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湖省甚至南方的生意還可以交給鴻發來做。」
田飛微笑著說道,「老弟,要想發財,運氣和獨到的眼光缺一不可啊。」
范登龍點點頭,旁邊余邦汗卻忽然大聲嚷嚷道:「這菜怎麼還沒上來啊,我肚子都快要餓癟了。」
周金鵬也跟著附和道:「是啊,這上菜速度也太慢了吧,真能把人餓死。」
三人在同一個屋檐生活了三年的時間,這個時候怎麼會看不出范登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