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番血腥清洗,到了天啟七年六月中旬,大明帝國的朝堂徹底完成了大換血,天啟帝也已經漸漸進入了昏迷多於清醒的狀態。
根據天啟帝的詔書,下令魏忠賢,內閣輔黃立極,太子太傅王之正三方秉政,信王朱由檢監國,皇后張嫣掌握玉璽。
安排妥帖了,天啟帝放心的病倒了,從六月初到六月中旬,天啟帝幾乎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魏忠賢,黃立極和王之正三人,因為並肩作戰剷除了崔呈秀,所以凝聚力比較強,很少出現矛盾。
六月十五日的大朝,皇位已然空缺,信王朱由檢坐在皇位之策,照例是一言不,不置可否,裝作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王之正,黃立極和魏忠賢三大佬坐在朝堂前邊共同聽政。
黃立極站起身緩緩說道:「如今,皇上龍體欠安,信王朱由檢監國,內閣,九千歲與太子太傅王之正三方聽政,請諸公不需要有所疑慮,一切照舊就行便可。」
王之正站起身威嚴的掃視著文武百官,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有種睥睨天下的傲氣。
他拿著詔書念到:「內閣對諸公的角色職位有了一些調整,皇上已經用印,本官給大家公布一下聖旨。」
眾臣皆舉著笏板認真聽著。
王之正用頗有磁性的嗓音念道:
任命原兵科給事中伍珏為兵部尚書。
任命原禁衛軍大刀營統領王良輔為兵部左侍郎。
任命原禁衛軍大刀營副統領王之義為神機營統領。
任命原禁衛軍副統領黃衡若為兵部右侍郎。
任命原神機營統領謝正龍為禁衛軍副統領。
任命原鎮撫司理刑官楊寰為鎮撫司指揮使。
戶部尚書白洪敏,年老體衰,著批准告老還鄉之請求。
任命原錦衣衛指揮使魏良卿為工部尚書。
任命原禁衛軍府衙參議崔舜為錦衣衛指揮使。
任命原東廠千戶吳淳夫為都察院監察御史。
任命原吏部侍郎申紹先為戶部尚書。
任命原禁衛軍同知蔣鼐為禁衛軍大統領。
禁衛軍大統領王之正,辭去禁衛軍大統領之職,領內閣參贊,太子太傅。
任命原鎮撫司參贊秦雍為大理寺卿。
任命原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體乾為東廠廠臣。
王之正念罷,諸公開始交頭接耳,大家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所有崔黨餘孽全部被剪除乾淨,只有伍珏碩果僅存,騰出來的位置換成了「閹黨」人馬(百官一致把王之正極其人馬看成是閹黨),而閹黨崛起的全部是大家不熟悉的後起之秀,禁衛軍系是主力軍。
大家一致認為,王之正是繼魏忠賢之後,唯一有實力的接班人。
而信王,在諸公心中幾乎沒有任何懸念認為必定是王之正和魏忠賢操縱的牽線木偶。
這正是王之正謀劃的棋局,魏忠賢對他信任,百官把他當成閹黨繼承人,信王給大家牽線木偶傀儡的錯覺。
王之正念過之後,微笑著看著眾臣:「本官辭去禁衛軍大統領之職,是因為禁衛軍任務過於繁重,本官又已經入了內閣,精力實在不允許,新任禁衛軍大統領蔣鼐,從十五歲進入禁衛軍任職,而今已經從軍二十年,不論實戰經驗還是帶兵能力,都在我之上,所以本官舉賢不避親。」
諸公開始參次不齊的喊著:「王太傅英明!」「王太傅大局為重!」「王太傅為人識大體!」「王太傅是個知人善任之士!」「王太傅胸懷社稷!」「王太傅英明神武!」
王之正享受著百官的吹捧,然後扶著老態龍鐘的魏忠賢笑道:「本官今日能有如此成就,一切都歸功於九千歲知人善任,所以九千歲永遠是我們大明帝國的中流砥柱!」
魏忠賢眯著眼城府很深的不說話,眾臣開始山呼:「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魏忠賢揮了揮手,清了清嗓子,用公鴨嗓子沙啞的說道:「諸位同僚,願我們同心協力,共同擔起匡復社稷之責!」
三尊佛之一的黃立極慷慨激昂的說道:「眾臣僚如果可以按照九千歲所說,同心協力,匡復社稷,必定可以興我大明,塑造盛世!」
這時候,信王朱由檢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然後居然打起了賭兒。
這一幕被眾臣僚看的清清楚楚,黃立極拉了拉魏忠賢,指了指朱由檢。
魏忠賢耷拉著眼皮看了看朱由檢,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他走到朱由檢旁邊大聲說道:「信王爺,皇上讓您監國聽政,不是讓您來睡覺的!」
由於聲音突然一高,朱由檢居然打了個冷戰,然後趕緊站起來拱手說道:「九千歲我錯了!九千歲我錯了!」
王之正哈哈大笑著對魏忠賢說道:「九千歲,信王困了,就讓他回府睡覺吧。」
魏忠賢眯著眼點點頭厲聲說道:「信王爺,您困了就回府休息吧!」
信王爺急忙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是」然後對著眾臣一拜,轉身快步跑走。
眾臣滿臉窩囊之色,感覺選出這麼一個監國,未來的皇帝,大明帝國的氣數還能撐多久,唯有王之正,黃立極和魏忠賢仨人面露得意之色。
王之正之所以高興,是因為信王越是表現的傻瓜,魏忠賢就越是沒有壓力,這樣實則是給信王加了一層保護傘,黃立極也是這樣的想法,在心裡暗暗稱讚信王大智若愚。
只有魏忠賢得以,是因為感覺信王在自己把控之中,他感覺有種自內心的輕鬆,雖然考察過多次,仍然害怕信王執政之後對他不利,如今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多想了。
魏忠賢已經五十八歲了,按照當時的平均壽命來說,他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只是魏忠賢身子骨比較結實,身體總算還好,他一時得意,暗暗想到,說不定還能再享受二十多年榮華富貴呢。
滿朝文武各有各的算盤,各有各的想法,但大家幾乎沒有異議認為只有王之正才是大明王朝將來說一不二的人物,更有甚者認為王之正這樣展下去總有謀朝篡位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不及時獻殷勤,恐怕晚了就跟不上節奏了呢,於是都在內心暗暗拿定主意要想方設法攀上王之正這條高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