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之後,李靖帶著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一幫天兵天將回去了,青兕故意裝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擺了擺手,囂張道:「李天王慢走,有空再來啊!」
李靖差點沒氣得吐血,但是他也不是笨蛋,頓時知道,只怕自個著了道了,這位壓根不是什麼尋常的妖族,應該是道門派出來的人,頓時心裡頭有些打鼓,雖說眾所周知,他兩個兒子在佛門,自個兩個師父也在佛門,其實他除了沒有正式加入佛門之外,跟佛門的人沒什麼兩樣,但是很多事情卻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說的,他沒有多大的功勞,修為也就是那樣,卻得以身居高位,他的神位神職在諸多星君之上,有幾個人真正對他服氣呢?若非玉帝如今也傾向於跟佛門合作,他早就被人給踢下去了。
只是如今玉帝的態度,卻是叫李靖不知道該怎麼想了,玉帝難道不應該在知道是道門的人搗鬼之後,殺雞駭猴,叫道門知道自個的利害嗎,怎麼就直接說是什麼誤會,然後就半道不管了?如今叫自個丟了這麼大的臉面,還有什麼顏面御下呢?
李靖越想越是心慌,只不過卻也是無可奈何,他原本以為,自個靠山非常靠譜,只是如今一想,卻有些不對勁了,燃燈被封了個過去佛,就像是退位的太上皇一樣,光是名頭好聽,實際上,半點實際意義都沒有。度厄加入佛門,也就是個靈吉菩薩,也沒有太多實權,兩個兒子一個在觀音門下,一個在文殊門下,說是弟子,實際上這兩位一直也沒個正式的冊封,論起神位來,比起哪吒差得遠了。好歹兩個實權的菩薩,別的不說了,冊封個羅漢什麼的,不是很簡單事情嗎?文殊跟觀音是真的看重自家兩個兒子嗎?
很多時候,人是不能胡思亂想的,想得越多,想得越複雜,那簡直就是自個嚇唬自個。
李靖就是這樣,他並不知道我與青兕的身份,因此,自然搞不清楚,為何玉帝突然就收手了,因此,越想越是害怕,整個人一下子萎靡了起來。當然,其他人只以為李靖是面子上過不去,原本以為是兩個沒什麼根基的妖怪,還不是手到擒來,結果一大堆人氣勢洶洶的跑過去,最終差點沒被人家一鍋端了,虧得人家不想殺人,要不然,李靖自個也得折進去。
青兕將李靖一幫人小小收拾了一頓之後,便也知道,只要上頭不傻,應該不會有人跑過來找麻煩了,畢竟,上頭還有個老君在,定然會幫著遮掩的。
本想著這下清靜了,結果哪吒又偷偷摸摸跑過來了,還帶著哮天犬。
哮天犬不知道從哪兒抓了一隻兔子,也不一口咬死,就跟貓抓老鼠一般,抓了放,放了再抓,那兔子最後竟是死活不肯動彈了,兩腿一蹬,往地上一趴,等死一般,哮天犬瞧著無趣,直接一爪子將那兔子拍飛了出去,那兔子一下子飛出去老遠,落到地上卻落得輕盈,並沒有受什麼傷,它依舊在原地趴了一會兒,發現哮天犬沒有再追來的意思,終於撒腿就跑,沒多久就鑽入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哪吒看著哮天犬在那邊折騰完那隻兔子之後,就沒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爪子扒拉著一根草莖,就是抱怨道:「二哥竟是也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時候,如今就是一心跟著敖寸心在一塊兒,竟是連哮天犬都不怎麼管了!」
哮天犬聽著,更加沮喪起來,「嗷嗚」了一聲,趴在地上更加顯得有氣無力起來。
青兕笑道:「不光是不管哮天犬,是不管你了吧!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啊,他如今成親了,日後,只有他的妻子才能與他禍福與共,一直生活下去,你們雖說算是同門師兄弟,但是,要說起來,同門師兄弟多了去了,你們還不是一個師父呢,像是其他那些闡教的三代弟子,如今不是已經沒有多少往來了嗎?」
哪吒頓時沮喪起來,心裡頭別提有多難過了,他本來就有點小孩子脾氣,這會兒幾乎要哭出來,哮天犬「嗚嗚」了兩聲,湊到哪吒那裡,很是親熱地舔了舔哪吒的手,哪吒伸手摸著哮天犬的頭,嘆道:「哮天犬啊哮天犬,還是你好,要不,我乾脆把你從二哥那裡要過來吧!」
哮天犬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他飛快地搖了搖頭,然後退了幾步,大聲「汪嗚」了起來。
哪吒頓時更加沮喪起來:「唉,二哥好好的,為什麼要成親呢?」
青兕在一邊唯恐天下不亂:「楊二郎成親,你也可以成親啊,有了媳婦,以後就跟媳婦混在一塊兒了,師兄弟什麼的,又算得了什麼啊!」
哪吒一聽就惱了:「師叔,你胡說什麼呢,我才不成親呢!」
我在一邊說道:「真君如今正是新婚燕爾,戀情正濃的時候,一時間忽視了你們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等著這段時間過去之後,他自然會想到這段時間對你們的忽視,回頭定然會有所行動的!」
我這邊一說,青兕卻是嘿嘿笑道:「如今小兩口真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回頭陰陽交//合再生個娃娃出來,到時候,楊二郎心裡頭就只有自個那小家啦!」
一邊哮天犬聽到青兕說什麼挖完,卻是精神一震,瘋狂地搖起了尾巴,興奮地叫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有個小主人在他面前,讓他可以保護小主人,陪小主人玩耍。
哪吒瞧著頓時大叫起來:「好哇,哮天犬,你也是個叛徒,哼,不管你了,我這就把你送回去!」說著,竟是拖著哮天犬又跑了。
我見青兕得意洋洋的神情,就是不由笑了起來:「你跟哪吒說這些作甚,看哪吒的樣子,回頭灌江口那邊可有的熱鬧了!」
青兕笑道:「哪吒那小子成天往我們這邊跑,實在是煩人,叫他煩別人去就是!尤其,他老子成天盯著他呢,他跑到我們這邊來,回頭說不定李靖又不知道要打什麼主意,還是叫他找楊戩去,反正李靖惹不起楊戩!」
聽青兕這般說法,我想了想,笑道:「以前也見過楊二郎幾次,卻是看不出來,他竟是這麼一個多情之人!」
青兕輕哼了一聲:「雲沐你跟楊戩那小子不熟,不知道他的性子,楊戩這輩子,大概要被楊家人坑死了。他不過是看著當年他父母夫妻恩愛情深,因此卻是覺得不能委屈了自個妻子,也要如同自個父母當年一般。最麻煩的是,楊戩因為少年的時候就沒了父母,因此,他欽慕的其實是瑤姬那樣的女子,我雖說沒見過敖寸心,但是敖寸心的性子,怎麼可能真的跟瑤姬一般,瑤姬是什麼人,當年號稱是天界女戰神的人物,如今這些女仙,有幾個比得上瑤姬,敖寸心若是想要在楊戩面前學瑤姬,回頭就要受不了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呢!」
我聽得吃了一驚,說道:「這事難道王母不知道,怎麼王母就給楊二郎挑了敖寸心?」
青兕笑道:「雲沐你卻是不清楚,王母最是睚眥必報的人物,當年因為楊戩的緣故,龍吉公主出山摻和到了封神之戰裡頭,結果上了封神榜,還被月老硬是牽了根紅線,嫁給了一個仙道都沒有成的小人物,龍吉公主和等人也,若非當時被人明里暗裡逼迫,如何會真的下嫁,封神之後,龍吉公主跟那洪錦卻是面和心不合,相敬如冰罷了!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王母心裡能沒有什麼想法?只怕正是因為她明白敖寸心的性子和楊戩的想法,這才想辦法促成了這樁婚事呢!」
我聽得頓時搖了搖頭,這等事情,也就是青兕這等從上古天庭活到現在,還一直留在天庭的才能知道其中的貓膩,我卻是搞不清楚的。
一邊青兕直接下了斷語,說道:「別看楊戩跟敖寸心如今好得蜜裡調油一般,等著之後,哼,用不了多少年,兩人只怕連話都沒得說了!楊戩那小子也是活該,嘿,他這人看著是個乾脆的,實際上遇到關乎自家事情的時候,就總是優柔寡斷,當斷不斷。他當年號稱什麼聽調不聽宣,實際上也就是哄哄自己而已,換個說法,讓自己心裡舒服一些罷了!偏生對於那些人,心裡頭總還是懷著一些幻想,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玉鼎也不提醒他一番,回頭叫楊戩撞個頭破血流,只怕玉鼎第一個得跳腳!」
聽青兕這般說,我不由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罷了,別人家的事情,他們心裡也有數,咱們也就是在邊上嚼舌罷了,說出去平白還叫人覺得咱們多嘴多舌的,那就惹人嫌了!」
青兕也是搖了搖頭,嘆道:「闡教裡頭,我真的看得順眼的小輩,也就一個楊戩和哪吒,其他人也就別提了,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咱們自個還有一堆破事呢,哪裡能理會得了別人,何況這等事情,他們自個不看破,別人也是沒招!」
聽青兕說什麼破事,我還以為他說的是妖族的事情,因此便說道:「等著妖界開闢,一切走上正軌了,那咱們就能輕鬆下來了!」
青兕聽我這般說,臉上神情頓時有些古怪,不過很快恢復了原樣,附和道:「嗯,沒錯,到時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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