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看那唐姓肯定對你又意思,你可別辜負人家才是。冰火!中文.」方靈兒笑道。
鄒岡無奈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咱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其實鄒岡心裡很明白,方靈兒故意跟自己開些玩笑,主要還是想安慰自己,否則以她女武痴的性格,肯定不會如此八卦。
對此,鄒岡心裡也是頗為感動,此女的心性跟戚昕薇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方靈兒見鄒岡似乎並未因為經脈的事而一蹶不振的樣子,心裡也是微微鬆口氣,隨即她拉過木凳坐了下來,道:「你們小隊的遭遇,我已經聽倖存下來的人說了,戚家兄妹如此做法,實在是……唉,將來定是會遭報應的。」
鄒岡吸了口氣,陷入了沉默。
方靈兒看了鄒岡一眼,又道:「你也別灰心,能將經脈恢復如初的辦法,雖然少,但總還是有一些的。」
經脈方面的傷,其實用一些丹藥治好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將經脈恢復到受傷前的最佳狀態,習武之人容不得身體有半點毛病,僅僅只是治好顯然不能達到要求。
「都有些什麼法子,方師妹能否告知一二?」鄒岡立刻問道,他知道方靈兒這種大家族的後代,對於一些療傷聖藥的情況,知道的肯定不會少。
「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每天都服用一瓶九華玉露,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無論經脈受到何種程度的損傷,都能痊癒,在這期間,如果能再輔以火麟獸的精血,更是萬無一失。」方靈兒徐徐說道。
九華玉露是個什麼玩意兒,鄒岡剛巧也是聽說過的,這種滋補聖品,鄒岡就算打工三年,恐怕都買不到哪怕一小瓶,更別說什麼連續七七十九天每天都來上一瓶,這對鄒岡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至於火麟獸,這種赫赫有名的凶獸鄒岡自然也不會陌生,若是成年火麟獸,就連罡氣境高手都未必是其對手,鄒岡要想獵殺火麟獸,也只會是痴人說夢而已。
這些能夠幫助鄒岡恢復經脈的東西,別說是他了,就連方靈兒,也不是想弄就隨便能弄來的。
說完這些,方靈兒抬眼朝鄒岡望去,想要看看鄒岡聽到這些,會如何反應。
但見鄒岡的神色,卻是在思索著什麼的樣子。
「鄒師兄?」方靈兒生怕鄒岡想不開。
豈料鄒岡卻是沒來由的一笑,道:「其實這兩樣東西,一種貴的嚇人,一種實力強大,卻好在都不是那種想找都沒地兒找的事物,這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方靈兒沒想到鄒岡聽到這些,不但沒有灰心,反而還有些鬆口氣的樣子,不由奇道:「鄒師兄,莫非你有法子弄到這兩樣東西?」
「七七四十九瓶九華玉露,需要花費的,不過是大量的錢財,我現在雖然窮,但未必就沒有法子賺來,至於那火麟獸的精血,成年火麟獸我當然沒辦法,但若是幼年的,也不是不能對付。」鄒岡緩緩說道。
聽起來是這麼一回事,但結合鄒岡目前的處境,這更像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罷了。
正聊著,李慕白,蘇浩等人也是過來探望鄒岡,見他醒來,都很是高興,於是他們跑去通知了其他倖存者,最後就連尉遲絕,都站在門外看了看鄒岡的情況。
「尉遲師弟,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鄒岡倒是很大方的跟尉遲絕打起了招呼。
尉遲絕以前囂張跋扈,其行為說白了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屁孩,這次搜尋榮耀祭司的行動,可謂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加之見識到了戚家兄妹無恥行徑,他仿佛是一夜長大,比起跟鄒岡的恩怨,他此時心裡更恨的早已經是戚家兄妹。
不過要說跟鄒岡立刻就成了朋友,那肯定也不現實,因此聽到鄒岡叫他進來坐坐,他只是冷冷應了聲:「不必了」,便離開了此處。
李慕白看著尉遲絕離去的背影,不由道:「這小子雖然討厭,但還算有救,不像戚家兄妹完全是喪盡天良。」
「老大,你要快些好起來,咱們之中,真的只有你,才有希望為狐狸討回公道了。」蘇浩感嘆道。
鄒岡握緊了拳頭,重重點頭。
這天下午,所有武生終於是踏上了回歸的道路,鄒岡幾乎沒怎麼再看見唐沫,顯然這姑娘因為那無比尷尬的一幕,便一直躲著不敢再見他。
回開陽城依然是從水路坐船,鄒岡的恢復力的確是驚人,等到船隻到達開陽城之時,他的傷已經是好的七七八八,行動無礙。
當然,各處經脈所受到的暗傷,是無法恢復的,這也導致鄒岡沒辦法晉升到內氣境。
本來鄒岡自從在南疆密林中吃下青麟蟒的蛇膽後,就隱隱感覺已經到了隨時都可能突破到內氣境的地步,不出意外的話,他早應該突破了。
可惜這下經脈受損,內氣境界暫時別想了。
但鄒岡聽從了六神珠的建議,決定安下心來,徹底磨練肉身。
此番回到龍虎武院,他打算要將所有一品煉體武技,統統練成,反正已經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那就瘋狂修煉各種武技,全部學會,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畢竟鄒岡從刀皇的事跡中,認識到了量變是很可能會產生質變的道理。
「娘,我回來了。」鄒岡回到開陽城後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先回家。
林月蘭見著鄒岡,本是一臉欣喜,但仔細打量之後,立刻是皺眉道:「你受了很嚴重的暗傷?」
對於林月蘭一眼就看出自己受了傷,鄒岡自然是頗為驚訝,但隨即還是點了點頭。
「打架打輸了?」林月蘭又問。
「嗯……」
林月蘭重重拍了拍鄒岡的肩膀:「不就是輸了一次嘛,下次打回來不就是了?」
鄒岡又接著對林月蘭講述了南疆密林中發生的那些事,林月蘭聽罷也是義憤填膺,忍不住大罵戚家兄妹。
「兒子,娘支持將來找他們算賬,這種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就該狠狠教訓,加油,你一定能行!」
鄒岡卻是有些歉然道:「娘你不怪我惹了大麻煩?」
林月蘭肅然道:「管他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換成任何有血性的男兒,都會在那種情況下教訓戚昕薇,娘不會怪你,想幹什麼你只管放手去做。」
說罷,便讓鄒岡早些回屋休息。
但鄒岡心裡總是有些擔心,戚少風已經進入軍隊,享受著英雄般的待遇,而且還會繼續立功,以便步步高升,當然不會再去關注他這個被打的沒死也廢了的小人物,可戚昕薇還留在天字院,以此女的心性,得知自己沒死之後,很可能是會想辦法報復的。
畢竟當時自己差點將此女幹掉,她不懷恨在心才怪了。
鄒岡自己還不怎麼擔心,畢竟他如今也是天字院的一員了,可萬一母親林月蘭受到牽連……
必須儘快提升實力啊,鄒岡心中發狠。
另一邊,見鄒岡回屋休息後,林月蘭緩緩走到屋外,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月亮正悄悄爬上了天空。
「是那個戚家麼?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戚家就沒一個好東西!」林月蘭憤恨的自言自語,似乎是早就了解戚家的樣子。
說著,林月蘭又把目光看向了隔壁。
越過矮矮的土牆,住著的便是鄰居老王,老王成天在外幹著苦力活,一般很晚才會回家,因此整個老王家,唯一在家的便一隻整天無精打采的老黃狗。
林月蘭跟鄒岡經常開玩笑說要將這黃狗弄來打牙祭。
此時林月蘭看著那黃狗,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開口道:「老黃啊,戚家養出來的那歹毒的小丫頭,被我兒子給打了,你說她會不會找人來報復?」
一聽這話,本是無精打采的老黃狗,忽然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立刻站了起來,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居然是露出一個非常人性化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