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也關注著百毒門的事情,何況是君亦邪和寧承?
關於那三萬戰馬的事情,君亦邪至今都沒有給寧承明確的答覆,而寧承端高了姿態,不僅不摧他,甚至不再提及。
不得不說,寧承這態度,多少影響了君亦邪的選擇。只是一切都在君亦邪心中,他不動聲色之後。
這幾日,他和寧承都關注著百毒門的事情,寧承琢磨著君亦邪怕是在等百毒門那邊的結果,在做打算。
雖然寧承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很清楚龍非夜和韓芸汐聯手,白彥青是跑不掉的。只是逮住白彥青又如何?
白彥青連天下都不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挑撥東西秦,這樣的人,會說實話嗎?
西周康成皇帝邀請了各方勢力,把場子整得那麼大,這幾日有多少人趕赴百毒門,到時候又會有多少人圍觀?
這種情況下白彥青更不會說話了,甚至,白彥青還會利用這麼大的場子,讓東西秦之間的恩怨,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思及此,寧承一拳頭砸在牆上,他這些日子來沒少費心思,可偏偏就無法在君亦邪的監視下,找到機會給送出消息。
曾經的他,怎麼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日,為化解東西秦的仇恨這麼勞心費力?
這時候,白玉喬進來了。
白玉喬每次來,都只為一件事那便是君亦邪和白彥青師徒之間的恩怨。她不敢當面問君亦邪,只能從寧承這裡打聽消息。
「我師哥真不打算去百毒門了?」白玉喬一進門就問,從不兜圈子。雖然此時啟程時間也來不及了,可是,她就是不放心。
「沒有。」寧承冷冷說,「小丫頭,你太低估你的師哥了。縱使白彥青是他親爹,他都不會去的。」
「他跟你說什麼了?」白玉喬急急問。
「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師哥?」寧承冷笑都問。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白玉喬氣呼呼地否定,可臉還是紅了。
寧承聳了聳肩,也不說話了,就指著大門讓她走。
「我師哥到底和你說什麼了?」白玉喬焦急地問,她就擔心師哥雖然沒有親自前往,卻還是派人去幫忙。
要知道,師哥為百毒門門主一事,早就被韓芸汐揭穿了。而今大家都關注著風族一事,所以鮮少人會提及他。可是,這並不代表就所有人都忘了他。
這個時候,他不僅不能去摻和,而且最好是趁機和百毒門劃清界限,才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見白玉喬不走,寧承也不多廢話,他走。
可是,白玉喬立馬衝到他前面去,攔下他,「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告訴我?寧承,你別忘了,你被韓芸汐毒殺,是我救了你!」
「那又怎麼樣?」寧承挑眉反問。
「你信不信我隨時都可以我師哥殺了你!」白玉喬警告道。
白玉喬簡直是自欺欺人,寧承耐下性子,一字一字對她說,「你師哥壓根就沒把你眼裡,更不會把你放心上。你的話,還不如我營長里那個小兵卒來得重要。不信,你去試試。」
白玉喬怔住了,她有自知之明,也有足夠的眼力看清楚自己在師哥面前的位置。她回來至今,一直沒有這樣自己這張臉臉,可是,師哥就一個字也沒有過問過。要知道,她的臉頰全都毀了呀!很醜!
可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別人提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就好似一個結痂的傷疤,自己新小心翼翼死掉那層痂,和別人扯掉那層痂完全是兩碼事。後者,會很疼很疼!
寧承繞過她,朝門外走去,誰知道白玉喬卻追上來,一把拉住寧承的手臂。
幾乎在白玉喬抓住他手的同時,寧承惡狠狠都甩開,似極其不喜歡這種觸碰。白玉喬真真是差點摔出去呀!
寧承怒罵看去,白玉喬竟大聲說,「對,我就是喜歡我師哥,怎麼樣?」
「關我什麼事?」寧承冷哼。
「我求你還不成嗎?」白玉喬居然要哭了。
那麼毒辣,倔強的一個姑娘,臉都被顧七少毀了,也沒見她哭過,這個時候竟然會為寧承幾句刻薄的話哭了?
只可惜,寧承沒有一點點惻隱之心。在萬商宮時,在他面前撒嬌的女人不少,裝可憐的也很多,一個個都比白玉喬這丫頭有姿色,有身份,他都不曾心軟過,何況是對白玉喬。
寧承,可不是會憐香惜玉之人。
如果是往常,寧承一定頭也不回地離開,可是這一回寧承似乎還破有耐性,他回答白玉喬,「我憑什麼幫你。」
這話一出,白玉喬總算不那麼絕望了,她連忙問,「你要怎樣才肯幫我?」
寧承輕哼,「你能做什麼?」
寧承剛剛那麼冷漠的態度,讓白玉喬怕了,她生怕寧承一個不高興,連機會都不給。她又豈會想到,寧承其實早就盯上她了呢?
「只要不背叛我師哥,我什麼都可以做。」白玉喬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線給露了出來。
寧承知道,他成功了一半。
白玉喬過來詢問君亦邪之事時候,她會將在營帳內外監視他那些人支開。所以,也只有通過白玉喬,他才能瞞過君亦邪了。
寧承終於轉身折了回來,他淡淡道,「到時有件事,你可以幫我。」
「說!」白玉喬激動了。
「呵呵,幫我去買幾壇酒來,別讓你師哥知道。」寧承說得很隨意。
白玉喬自是警覺著的,「為什麼不讓我師哥知道,他又沒禁你的酒。」
寧承冷笑起來,「他軍中的酒根本下咽不了,也不夠本家主喝!呵呵,你師哥缺錢缺到這份上,我就不嫌棄他了,免得自討苦吃。」
師哥有多缺銀子,白玉喬知道的。師哥有多好面子,白玉喬也知道的。寧承若連這等小事都嫌棄師哥,師哥必定惱羞成怒。
白玉喬原本還提防著寧承會讓她幹什麼大事,卻沒想到是偷買酒喝這等小事。
她的戒備心放下了不少。
「你要喝什麼酒,我請你便是!」她雖然也沒多少銀子,但是還是能請寧承一頓的。
誰知道,寧承一開口就嚇住她了。
「十壇冰杜康就好。」寧承說道。
白玉喬嘴角都抽搐了!冰杜康這種酒是北歷的特有的,是北歷出產的酒中最頂級的一種,是皇族的特供酒。
只有皇族裡的人高興了,賞給貴族、官吏,這種酒才回流出宮外。有些得賞之人不愛酒愛財,便會偷偷將冰杜康交給大酒坊秘密出售。而久而久之,皇族裡的就有人知曉了此事。所以,每年當冰杜康進貢到宮裡後,那些缺零花錢的皇子皇孫們就回把冰杜康偷偷拿出來高價賣掉。
這事在北歷貴族圈子裡早就不是什麼秘密里,這些年來冰杜康是越賣越貴,小小的一壇不過四五杯,就需要五千多兩銀子。可偏偏還是有人買得起。
這些人並非是為了買酒喝,而是為了接近和買酒之人套上近乎,接近皇子皇孫們。
說白了,這是變相的賄賂!
寧承要十壇這種冰杜康,那豈不得五萬兩?別說五萬兩了,她就是五千里也沒有。寧承之前給她的幾張金卡,她已經全都給師哥充軍餉了。
退一步說,就算那些金卡還在她手上,她也不可能花那麼多錢去給寧承買酒喝的!
寧承是大金主,她可是窮人一個!
白玉喬看著寧承,總算明白寧承為何不跟師哥討酒的真正原因了。他這簡直就是羞辱師哥窮嘛!
「這酒稀罕,我可買不起。」白玉喬很直接。
寧承毫不猶豫得拿出了幾張面值萬兩的銀票,「本家主從不喝女人付錢買的酒,這是十萬兩,有多少賣多少,剩下的當辛苦費。」
雖然冰杜康的價格不是固定的,在不同地方買價格區別會不小,但是也不至於差了五萬兩呀!
這辛苦費一下子就讓白玉喬心動了,她立馬就答應了,琢磨著剩下的幾萬兩她能留著應急。
白玉喬一把接過銀票,「我答應你,你可以告訴我師哥為什麼沒去百毒門了吧?」
「他等著你師父走投無路,來找他呢!」寧承答道。
白玉喬是挺聰明的,可是,如何跟他較量?
「你的意思是我師父不會去百毒門。」白玉喬認真地說,她也一直是這麼猜猜的。
只是,她想歪掉了。
她以為師父不會去,師哥會去為百毒門出頭,卻忽略了師哥是在等師父來呀!
「師哥跟你說的?」白玉喬需要這肯定一下。
寧承聳了聳肩,沒出聲,白玉喬便以為他是默認了。
「寧承,我可以一直幫你賣酒,做其他的也行,你答應我,我師父若來了,你千萬勸住我師哥,別再落入白彥青的圈套了!」白玉喬認真說。
「先把十壇冰杜康帶來,否則,一切免談!」寧承說完,拂袖大步離去。
白玉喬沒有猶豫,當夜就離開軍營親自找人去賣酒。
此事,君亦邪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君亦邪未必會答應,也未必會要寧承的酒錢。白玉喬就不一樣了,她一定會幫寧承給的銀票花出去的。而寧承要的,就是這幾張銀票流出去。
至於白彥青到底是會去百毒門,還是會來見君亦邪,寧承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更傾向於白彥青會去百毒門。
日子越來越近了,白彥青始終沒有消息,他會如何選擇呢?
……
沫:據說最近名字打錯的頻率有點高……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