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阿承,阿承……」
珵兒看著寧承,開心地叫個不停。 寧承很快就放開她的手。
寧承連忙把紙筆遞過去,沖他笑。
「我會留下。」寧承很認真地強調。
「生意人生意人的規矩,口說無憑,立字為據。」珵兒也是認真的。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寧承問道。
「你就這點誠意呀?」珵兒也反問。
寧承真心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辯了,他接過筆來,大大方方寫下了賣身契,賣身給珵兒為奴。
珵兒還未提醒,他就自己去書桌上找來印泥,印上了手印。珵兒一字一字地看完了,毫不猶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印了一個血印。
「好了,阿承,從今天開始,你生是我上官珵兒的人,死是我上官珵兒的鬼!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珵兒笑呵呵地說。
寧承沒搭理,珵兒將那枚滿是血跡的金針取來,小心翼翼擦乾淨,寧承安靜地看著。
待珵兒擦乾淨了,他便要取,珵兒不讓,「這玩意當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啦。」
寧承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淡淡說,「還我,我給你別的。」
「我不要!」珵兒握緊金針,生怕寧承搶走,「聽說除了影子,就狄族寧家對西秦皇族最為忠誠。這東西對你來說一定是最重要的吧?嘿嘿,我就要你最重要的東西!」
珵兒一邊說,一邊把金針橫扎在心口處的衣服上,讓寧承碰都不敢碰。寧承倒也沒有強求,「你愛怎樣就怎樣。」
珵兒打趣地說,「就當它傳家寶了,萬一日後咱們的娃娃在玄空混不下去,讓他那這個信物去找韓芸汐,怎麼著也能混口飯吃吧。」
寧承給了珵兒一個無比鄙視的目光。然而,他最後還是沒有跟珵兒要回那枚金針。他已是鐵了心隱姓埋名於此,或許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之後,這枚金針能讓後人尋到狄族寧家的根。
珵兒收好寧承的賣身契之後,立馬就跑去跟上官澤說阿承是她的男人,之前他們不過是鬧脾氣而已。如果上官家族想認她這個女兒,就必須認阿承這個女婿。
上官澤本就頗為欣賞阿承,再聽到妹妹這「我的男人」四個字,只能點頭了。但是,他認真說,「珵兒,等父親出關之後,你的身世會先在家族中公開,那些叔伯們未必會認阿承……」
他猶豫了下,便直接說了,「上官家族的女兒向來只高嫁不低就。」
珵兒一氣之下,差點就把寧承的身份說出來了,她轉念一想,只回答,「好,那我等父親出來,我自己跟父親說去。」
珵兒怎麼可能會等父親出關呢?
坐以待斃,等別人做選擇向來不是她的作風,離開上官澤的屋,她早就一計上心頭了。
上官澤在安排住處,想在父親出關之前讓珵兒和阿承先住在別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畢竟他帶了女人回來的事情,家裡人都知道。
兩日之後,上官澤親自把珵兒和阿承秘密送出上官府,饒了一圈,避開了韓香的人,把他們送到上官府隔壁巷子裡的一座小四合院裡。
上官澤走之前,珵兒忍不住問了一句,「哥,韓香要殺過來,怎麼辦?」
必須一提的是,寧承離開流北商會的第二日,就有人給韓香送了賬本,同時也有人把韓香正式接手流北商會的消息傳出去。
韓香原本只是想跟寧承合作,看到賬本和收到消息之後才恍然大悟,自己有多低估阿承這個男人,也才意識到自己被坑了。這幾日,她自是滿世界的找阿承。
「放心,在上官家勢力範圍之內,她不敢怎麼樣。在你身份公開之前,你們少出門,少到南邊去,南邊是她的地盤。」上官澤認真說。
珵兒很認真地點頭,「惹不起我們就先躲著唄。」
送走了上官澤之後,珵兒就和寧承開始了隱居的二人世界。哪怕不能出門,寧承也沒有閒著。他研究起釀酒的配方來,成日把自己關在屋裡。
珵兒這個一天不出門就難受的人竟非常淡定,她天天守在寧承身旁,一日三餐按點了督促寧承吃飯,其餘時間都特別特別安靜。
這種狀態持續了三天只有,寧承心裡都犯毛了,釀酒的米煮到一半停了下來,主動問,「你不找點事做?」
「我這不是陪著你嗎?」珵兒笑著說。
「你不打算找點別的事做?」寧承又問。
「有打算。」珵兒答道。
「你要做什麼?」寧承好奇了。
珵兒耳根子一紅,「秘密。」
火房裡光線不是太好,寧承並沒有看到珵兒臉色那一抹羞赧的色彩,他只是有些不安,他繼續問,「那還杵這做什麼?還不去做?」
珵兒回答說,「再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這件事,從她哥跟她說上官家族的女兒只高嫁不低就之後,她就一直在準備了。
寧承心下越發狐疑了,但是他也沒有多問,繼續捋起袖中來,坐在火灶前添火。
珵兒看著他的背影,心忍不住想自己當初怎麼會嫌棄這個傢伙是個瞎子呢?他連燒火煮飯的動作都這麼這麼好看。早知如今,當初就該乖乖聽樂正的話,嫁給他。或許,也就不會有今日這麼多麻煩的事情了。
寧承把酒罈子都密封,藏到地下室去之後,已經是深夜。他泡個澡之後,便在屋裡喝起酒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睡前總要慢慢品上一杯酒。他慵懶懶靠坐在暖塌上,一邊把玩酒杯,一邊想事情。
別說,即便是被迫留下來,他的日子還是過得很閒適自在。
這時候,敲門聲傳來了。
院裡的僕人就幾天,這麼晚了絕對不會來敲門,寧承不必問都知道是珵兒。
他沒有開門,只問,「什麼事?」
「重要的事,快開門。」珵兒認真說。
「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現在說?」寧承又問。
「不是現在說,是現在做!我準備好了,必須現在做。」珵兒答道。
寧承想起她今天下午在火房裡說的事來,又好奇又覺得不對勁,他最後還是去開門了。
門一開,誰知道……
珵兒身著一件粉色及胸長裙,露出了非常好看的鎖骨來。外罩單薄薄衫,玉肩美背若隱若現,她還上淡淡的妝,比起平素的中性裝扮,整個人美了三分,也柔了三分。
無奈,她一笑就破功。因為,她笑得很賊。
寧承的視線就落在她胸口上,她胸口處扎了一個大蝴蝶結,可愛俏皮下隱藏著的是一道誘人的溝壑。她循著寧承的視線低頭看自己,臉色的笑又賊了三分。
準備了那麼久,這一身打扮果然入了他的眼。
「阿承,我……」
她正開口,寧承卻立馬要關門。寧承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不是十六七歲的無知少年,更不是傻子。這個女人如此打扮,三更半夜來敲門,能有什麼事?回想起下午在火房裡的那段對話,他都想罵自己愚蠢。
珵兒立馬攔下,身子靈活地避開寧承的手,進了屋。她不說話,就是賊笑,笑得都有些停不下來。
「要不要廉恥?」寧承很直接地問。
「你都是我的人了,反正等我爹出關之後,你就得娶我。」珵兒嘀咕道。
「現在娶了嗎?」寧承耐著性子,問。
「遲早都得娶。」珵兒又道。
「現在,娶了嗎?」寧承再問。
珵兒沉默了一會兒,才嘀咕道,「還沒……」
寧承讓開一步,指著門口,命令道,「回去睡覺!」
珵兒低著頭乖乖地走過去,可到寧承身旁忽然一轉身就抱住了寧承,就像個沒臉沒皮的女流氓,對他說,「阿承,咱們先要個孩子唄。」
寧承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至今沒有被這個女人給氣死。可沒氣死歸沒氣死,他已經氣到不想說話了。
他甚至不得不重新審視審視這個女人,審視審視她到底是多麼隨便,多麼不要臉的女人。
寧承由著珵兒抱著,不動,不語。
珵兒並沒有發現他眼底的厭惡,見他不反抗,便以為他默許了。她心下就樂了,眼底掠過一抹決絕,果斷地拉開了他的衣帶。
就在這個時候寧承出聲了,「珵兒,你要是這麼需要男人就出門去找,別來噁心我,成不?當我求你。」
珵兒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需要男人?
她需要一個孩子才對吧!
她都計劃好了,父親閉關半年,她和阿承生米煮成熟飯了,到時候挺著個大肚子出現在父親面前,父親怎麼著都得讓她嫁給阿承了,族裡的叔伯們也只能認了,而且他們為了家族的顏面,還得替她隱瞞未婚先孕的事情。到時候,必定會直接對外宣傳阿承是上官家族的女婿,她和阿承已經成婚過了的。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保護阿承。
她倒也不介意那些長輩們的看法,不介意是否真的婚娶。阿承的賣身契在她手上,人就是他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形式罷了。
看著寧承氣憤的樣子,聽著侮辱的話,說珵兒不生氣是假的。自小到大,她就是這擰脾氣臭脾氣,越被誤解就越不想解釋,越想「使壞作惡」。
「阿承!」她大叫了一聲。
寧承冷眼看來,她立馬扯掉胸口處的蝴蝶結,整件裙子瞬間開了襟。
春光……全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