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在猶豫,但那些陰靈卻不會因為他的猶豫而放過他!就在徐平猶豫的時候,大廳中的十幾個陰靈突然變了面目,從原本的淒悽慘慘變得凶神惡煞,不約而同的朝他撲了過來!
徐平的臉色微微一變,全身的真元力陡然外放,所有的陰靈雖然是無形之體但卻也無法接近徐平真元力形成的力場,全部都被徐平的真元力形成的立場給擋在他身體之外三米。
而這個時候的徐平卻是微微抬頭,眼睛望向了別墅二樓的走廊。
一個身穿薄薄睡衣的妖冶女子站在二樓走廊上,看到徐平向她望過來的時候居然沒有逃走的意思,而是露出了妖媚的笑容。
不過她臉上妖媚的笑容隨即就變成了狂妄的冷笑,這個女人當然就是許美紅,其實徐平一滅掉門口的鬼臉許美紅就知道了,但是她仗著利康留給她護身的一堆怨靈厲鬼再加上她跟了利康這幾天學到了一些邪術,並不把來人放在眼裡。
許美紅看到找上門的人居然是一個英俊青年心裡倒是有些驚訝,甚至動了些別樣的心思,這個女人打了個響指,那些被徐平的真元力場擋住的怨靈厲鬼好似發了瘋一樣向徐平做出種種撲擊的動作,但它們是被徐平的真元力場給擋住的,又怎麼能碰到徐平絲毫?
這個時候許美紅才發現情況不對,她覺得是小白臉的人似乎是一頭猛虎,但這個時候卻是晚了,徐平已經想到了降服這些怨靈厲鬼但不至於讓它們魂飛魄散的方法。
徐平之前在海藍星上對佛門的修行方法很感興趣,並且和t國的贊達魯士進行過長達一個星期的交流,之後又有和江瑤一起的高原之行,在這段旅行中高原上的佛門信徒給了他很多啟迪,也讓他對邪修靈魂記憶中的那些佛門功法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佛門的修行主要是精神上的修行,以精神駕馭肉身,甚至在修行到至高境界的時候主張拋棄色身,所以修行到高端境界的佛門修行者往往要通過涅槃的方式拋棄色身,以精神體的形式進入空行淨土。
徐平由於自身肉身的修為在天地靈氣稀薄的情況下難有進步,真元力無法再行凝聚而成金丹,佛門的修行方式給了他一個努力方向,但他不可能專修佛法,不過這不妨礙他可以運用佛門的一些手段。
比如,佛門的根本六字真言,也稱六字大明陀羅尼!
這六字大明陀羅尼儘管只有六個音節唵嘛呢叭咪哄,但內涵極其豐富奧妙無窮,可以說是囊括了一切聲音的根本音咒,如果僅僅從這六個字的字面意思去理解,其實意思非常簡單,就是一句『如意寶呦,蓮花呦』,如果只去看字面意思的話,會讓人覺得沒頭沒腦一頭霧水。
但實際上這六字大明陀羅尼咒的真諦就是它的發音方式,徐平原本是不懂發音的,不過他在t國和贊達魯士的交流中得到了贊達魯士的演示,後來掌握了這六字大明陀羅尼,但是從來沒用過。
徐平左手持獅子印,口中發出了一個音節:「唵!」
這一聲如同洪鐘大呂,真如佛寺之中的銅鐘敲響,所有的怨靈厲鬼如同篩糠一般的抖動起來,再也不受許美紅控制,全都做出了跪伏的姿態。
許美紅此時想要往三樓跑,但她聽到了徐平發出的這一聲真言頓時五內翻騰,這個時候連站都站不穩,又怎麼能跑得起來?
徐平一跺腳,直接從大廳門口一躍跳到了二樓走廊上許美紅的面前,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妖艷女子,他看得出其實這個女人的年齡也不大,至多比馮悠悠大一兩歲而已,但從這個女人的眼睛裡他已經看不到一點點屬於少女的純真。
「別殺我,別殺我……」許美紅尖叫著想要抱住徐平的腿求饒,但徐平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冷笑道:「馮悠悠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向你們求饒過?嗯?」
許美紅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望著徐平:「你,你到底是誰,那晚沒有其他人在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徐平冷冷的說出了這十個字,他懶得和許美紅廢話,一聲怒喝:「看著我!」
許美紅不由自主的望向徐平,兩人四目相對,許美紅身子一顫,整個人都如同泥塑木雕一樣呆在了那裡。
徐平用上了邪修的搜魂術,他的精神力比起許美紅強大何止百倍千倍,許美紅的記憶在一瞬間就被他搜得乾乾淨淨,徐平閉上眼睛,許美紅頓時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也是個可憐人……但也很可恨!」足足過了三分鐘徐平才睜開眼睛,在這三分鐘之內他已經看清楚了許美紅的記憶,包括她靈魂深處潛意識的記憶。
他知道了殺害馮悠悠的那個兇手的名字叫利康,也知道了利康是一個很強的邪術師,更知道了利康不光是邪術師,而且是一個邪神漆梅阿查的死忠信徒,是一個試圖將深淵通向這個世界的通道打開的鐵桿邪神信徒。
「原來那三個連山宗弟子裡有一個謝家的人。」徐平自言自語道:「哼,要是謝家人知道自己豢養的門客居然是邪神漆梅阿查的信徒,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感覺。」
徐平彎腰在許美紅的頭頂百會穴一拍,隨即一個虛影從許美紅的身體裡飄了出來,這個虛影就是許美紅的魂魄,她的魂魄上黑氣纏繞,這是她修煉了邪術的結果。
「你也算是被人利用,你的命我收了,但你的罪過還不至於魂飛魄散,和其他人一樣,我給你們一次輪迴的機會。」徐平沉聲道,他手一指,許美紅的魂魄飄到了大廳里,和其他怨靈厲鬼一樣跪在那裡,面對著徐平。
徐平雙手結印,口中反覆念誦著六字大明陀羅尼咒,但這一次他的念誦加持的不是威懾鎮壓的力量,而是慈悲,寬恕,度化的力量。
每一個怨靈厲鬼身上都有黑氣在消失,它們不幸,卻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