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污了眼?這是在嫌她長相見不得人嗎?
宋氏隨即想到鏡子中的自己滿臉都是紅疙瘩,一時無言以對。
此時,她還真不能見人。
「爹,你不是有東西要給宋氏嗎?」顏芷楓忽然看向顏松泉道。
一聲「爹」讓顏松泉愣了愣。
楓兒有多長時間沒叫過他「爹」了?
而屏風後的宋氏母女則對視一眼,總覺得顏芷楓那話里充滿了期待。
在期待什麼?
「青鳳,你我夫妻之名到此為止吧。」
顏松泉冷沉的聲音在這時傳了進來。
砰!
屏風後發出一聲巨響。
宋氏失聲問道:「老爺,您說什麼……妾身聽不明白。」
「你陷害楓兒,敗壞她名聲,連樂樂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心思歹毒,不堪為慈母,今日予你休書一封,你我自此不再是夫妻。」開了個口,後面就好說多了。
顏芷杏從裡面沖了出來:「爹,你要休了娘?你怎麼能休了娘?你叫弟弟怎麼辦?你叫我娘以後怎麼辦?」
她怒聲質問,顏松泉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顏芷杏隨即將炮火轉向站在門邊看戲的顏芷楓:「一定是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我們就永遠別想過安生日子!」
「不准罵我娘親!」
樂樂氣呼呼地衝過去,像小蠻牛似的。
顏芷杏眼裡閃過一絲怨毒,小雜種!
都怪你和你娘!
她等樂樂衝到跟前,揚起手,狠狠甩下去。
樂樂身子小,敏捷地一閃,揪住她的裙子,往後用力一拉。
顏芷杏沒打著人,反而被扯得往後倒。
樂樂趁機往她臉上揮拳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叫你罵我娘親!」
顏松泉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屋裡侍候的丫鬟也驚呆了。
不明白那么小的一個孩子是怎麼把二小姐撩倒的,二小姐可是有武功的呀!
樂樂還故意往她臉上踹了幾腳,別看是小孩子,那力道可不小。
顏芷杏登時發出豬被殺般的慘叫。
樂樂站在一旁氣鼓鼓哼了一聲:「看你還敢不敢罵我娘親!」
「你這個野種,居然敢打我!我要撕了你的皮!」顏芷杏忍著痛伸手去拽他的腿。
樂樂立刻往顏松泉身後躲:「外公,快救我。」
躲在顏松泉身後的他偷偷朝顏芷杏作鬼臉。
顏芷杏被他氣瘋了,小鬼跟他娘一樣,都太討厭了!
失了理智的顏芷杏不顧一切地朝他撲來。
「放肆!」顏松泉嚴厲地喝道,英俊的臉繃緊,怒斥道,「看看你這樣成何體統!」
「爹!是他打我!我還不能教訓教訓他嗎?」顏芷杏尖聲質問,不可置信地望著父親。
「誰叫你罵我娘親,還罵我是野種?」樂樂從顏松泉身後鑽出腦袋,朝她齜牙咧嘴。
顏松泉神色一凜,冷漠而失望地看著顏芷杏:「樂樂是你姐姐的孩子,你怎能對一個小孩如此滿懷惡意?樂樂年紀小,衝動一些也正常,你難道要跟一個孩子計較?」
顏芷杏簡直要氣死了,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你就知道護著他們母子,你怎不護我和娘?我也是您的女兒啊!他本來就是野種,顏芷楓敢生,還怕人說……」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臉上,顏芷杏被打得臉偏向一邊。
顏松泉陰沉著臉喝道:「住口!」
顏芷杏難以置信地捂著臉回頭看向他:「你……你竟然為了他們打我……我恨你!」
喊完擦著眼睛跑了出去。
顏松泉怔愣地站在原地。
「老爺,你實在太偏心了!」宋氏從屏風後面出來,傷心難過地望著他,「杏兒難道不是您的女兒嗎?」
樂樂迅速抬起頭,發現對方竟然把臉給擋住了,不由嘟了嘟嘴,好可惜喲,真想看看老巫婆現在的樣子啊。
見顏芷楓不說話,宋氏瞥了眼他手裡拿著的信封,失魂落魄地笑出聲來:「我宋青鳳自認從來沒有負過你,為你生一兒一女,你便是這麼對我嗎?呵呵!哈哈哈!」
樂樂被她的笑話刺激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巫婆瘋了嗎?笑得太恐怖了!
顏松泉愣愣看著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呵!」旁邊響起顏芷楓的冷笑。
短促的一聲笑,將顏松泉驚醒。
他沉著臉道:「宋氏,你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清楚,休書已經寫好,你拿了休書,收拾東西離開顏府吧!」
說著,將他將休書遞給她。
宋氏接過休書,當著他的面把休書撕得粉碎:「想要休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別想達成!」
「這又是何必?休書已寫,你撕掉也依然存在。」顏芷楓輕笑,站在門邊欣賞著宋氏狼狽的模樣,眸中寒芒閃爍。
這……還只是個開始!
宋氏聞言,眼睛怨恨地瞪向她:「都是你這個小蹄子!你心怎麼那麼歹毒!你就不怕傳出去被人唾棄嗎?」
「關我何事?」顏芷楓故作訝異,「難道不是因為你謀害子孫在先,爹休你在後嗎?」
宋氏面目猙獰:「我何時害你,本來就是你不孝,不敬父母,不知廉恥!」
「夠了!」顏松泉見她越說越難聽,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若說之前對宋氏還有幾分心思,此時見她當著自己的面這般辱罵大女兒,他心中的那點舊情被破壞得一點不剩。
「宋青鳳,你馬上收拾好東西,滾出顏府!」
宋氏瞪了他一眼:「我不走!這裡是我的家!我的兒子在這裡!我為什麼要走?」
說完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一副無賴的模樣。
顏芷楓淡聲道:「自己不走,看來是打算讓人攆你出去。」
「你敢!」宋氏惡狠狠剜了她一眼。
有何不敢?
顏芷楓翹起紅艷的唇角,雲淡風輕地道:「外面的人還站著幹什麼?進來把宋氏拖出去。」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壯實的家丁走了進來。
顏松泉詫異地看了眼那幾個家丁,忍不住出聲問:「楓兒,你何時……」
「知道你會心軟,幫你一把而已,不用謝我。」q8
顏松泉吶吶不知作何回應。